第32章(第2/5页)

许言粲也不藏着掖着,这样的氛围下,他很难辜负众人。

许言粲随手捡了两个故事说,大家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李PD组,李PD组,这不能播啊!”乐逸嘶吼。

“不播!不播!喝你们的!”

工作人员们今天可宠了,楼下餐桌上的一片狼藉都是他们给收拾的。

也没有在露台放摄像机,甚至怕他们着凉,拿了两条毯子给他们盖盖,任由他们撒欢。

乔开霁和裴辞分到了一条毯子。

许言粲的故事打开了话题。接下来他们聊的天马行空,解云轲甚至骂了好几句他那压榨他的同门师兄。

大学教授的生活也没那么轻松。

赵景歌说他还在青训的时候,受过很严重的一次伤,俱乐部都准备放弃他了,是他家里和他自己不肯就这么结束,硬是凭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复建痊愈。

“那时候我才14岁,一想到将来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就觉得特别恐怖,二十四岁的我不一定有这样的毅力了。”

“胡说什么,你今年才21岁!”解云轲上头。

“滚,你会不会读气氛?”赵景歌骂。

大家笑得停不下来。

他们像是在苦难中寻找甜蜜的旅人,不会被生活击垮。

他们都说了很多抱怨的话,别南星没有接茬,他一杯酒一杯酒地灌下肚。

裴辞也没说话。

裴辞一开始上这节目只是单纯地为了乔开霁,他对这里的嘉宾都没什么好感。

嘉宾们会选择上这个节目,都是心怀鬼胎,哪里是为了谈恋爱。

今天大家发泄情绪,坐在露台上又喝酒又聊天,大家每个人都变成了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外人看来光鲜亮丽下的嘉宾们一样有自己烦恼和痛苦。

大家聚在一起,真的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样。

他有些晃神。这是他以前不曾感受过的气氛。

就在他一边听大家聊天内容,一边神游天外的时候,毯子下的手被人握住了。

乔开霁摇摇晃晃的,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压出一张柔软变形了的脸,还弥漫着朦胧的酒气。

“没事吧?”他的声音小小的。

裴辞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家里没有乔开霁家里那么和谐美满。

他自己认为那些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

全都是大众熟知的豪门狗血大剧。

父亲出轨、私生子上门挑衅,普通人都嚼烂了的豪门剧本,又长又臭又无聊。

裴辞自己都懒得提这些。

反正他已经把权力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听乐逸说起那些旧事,裴辞脑子里曾经的那些画面一闪而过。

他气闷,又无处发泄。

成年人的世界里包含了太多心酸苦楚,年纪最小的赵景歌也不例外,只要进入社会,一样逃不开。

乔开霁敏锐地感知到了这一点。

乔开霁以前就是这样。

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他好像很明白自己只要在旁边坐着看着他,就是对裴辞最大的安慰和鼓励。

“我没事,你有事,手这么凉。”裴辞蹙眉。

乔开霁把自己缩成一团:“你给我暖暖。”

裴辞把他的手包起来。

旁边群魔乱舞,在场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

他们两个蜷缩在角落里无人在意。

“你不躲我了。”裴辞说。

乔开霁听了这话酒都醒了大半:“谁躲……”他心虚。

“别躲我。”裴辞的声音裹挟在风里,破碎地传进乔开霁的耳朵。

乔开霁的心脏被人掰碎了一样,刺拉拉得疼。

“不躲你。”再也不会躲了。

“好,我也会加油的。”裴辞压低嗓音。

乔开霁这才发现裴辞已经喝醉了,地上散落的都是他丢下的酒瓶。

乔开霁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李PD……不是说不拍了吗?”摄影师第一次在拍节目的时候跟做贼一样。

李PD把他抓过来,让他再不要打扰到嘉宾的前提下拍照片。

“拍几张照片怎么能算拍,又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这画面不记录下来可惜了,他们酒醒了之后会感谢我的。”

李PD指了指角落里内对竹马:“这个要拍特写。”

他们发疯到半夜,大家都觉得冷了,别南星正准备提议回去睡觉。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烟花的声音。

大家抬起头,不知道是谁放的烟花,把别墅照的五彩斑斓的鲜艳。

没有人说话。

他们怕打碎了此刻的美好。

他们安静地看完了只有一分钟的烟花表演,楼下的李PD拍到了完美的照片。

他大吼一声:“全都进去睡觉!”

嘉宾们回过神大笑起来,互相搀扶着回卧室休息去了。

“李PD,你刚刚就像他们的老父亲一样。”编剧调侃。

“那我可比不上你们这些特地开车去市里,一家店一家店地跑,去买烟花给他们看的父母心。”李PD反击。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都笑起来。

嘉宾们上露台喝酒的时候,几个工作人员就合计着开车去给他们买烟花看,像逗小孩一样。

想把好看的东西都放到他们面前。

就算这些小孩们最大的都35了,最小的也21了。

他们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点他们聊天的内容。

观众和曾经的工作人员们全都在惊叹他们的光鲜亮丽,却忘了他们想要今天的成就,也是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

这里面甚至没有几个富二代。

“哎,人果然是感性的动物。”编剧在冷风里裹紧衣服。

“这样人才美好嘛。”李PD说。

*

第二天理所当然的,所有人都起晚了。

乔开霁起来的时候是中午11点。

解云轲、裴辞和许言粲都去上班了。

赵景歌实在爬不起来,今天请假。

午餐是别南星做的白粥,大家喝着正好。

“以后不能喝这么多酒了。”乐逸摊在座椅上。

“青春,放纵一次。”别南星坐下。

乐逸摇摇头:“都一把老骨头了,还青春。”

别南星“啧”了一声:“你就庆幸裴辞和许言粲都不在吧。”

“你这个年纪最轻的,怎么症状这么严重?”乐逸撇了一眼赵景歌。

赵景歌喝粥的时候心不在焉,魂都飞走了。

“他昨晚喝的最多,回房间之后半夜起来吐了好几次。”别南星说到这个,眉头皱起。

害得他们房间开了一晚上的窗子通风。

实在是太臭了。

赵景歌撑着回嘴:“我以前又不不怎么喝酒。”

“还是个小孩呢。”童笙冷不丁来一句。

赵景歌气结。

他现在没力气吵。

“今天下午你们都有什么安排吗?”别南星岔开话题问。

乐逸回答:“冰箱里空的不能再空,我一会儿去买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