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3/4页)

他继续望着窗外,好像能透过外面的黑蒙蒙的天色,看到送他的初夏和岑淮安。

*

岑峥年离开后,一开始初夏很不习惯。

被窝进去之后很冷,里面放个吊水瓶也感觉没有岑峥年抱着舒服、热得更快。

家里需要有人干重力活时,初夏会下意识找岑峥年,反应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不在家。

不过也就一开始的几天,慢慢初夏就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岑淮安终于不再担心妈妈了,他和初夏说了他市竞赛的成绩,和上次一样,第一名,一等奖。

初夏看着那张奖状,这股高兴终于冲淡了岑峥年离开带给她的低落。

而这时距离过年也越来越近了。

“安安,你爸爸不在家,不如今年我们去西北找你爷爷奶奶过年?我们也两年没有见面了。”

初夏和岑淮安商量过年的事情,两个人过年太冷清了,去蒋外公家里也只有除夕夜吃年夜饭的时候,一夜热闹之后,回到家只有两人的寂静更让人难受。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主要还是很久没见蒋胜男和岑父了,初夏也应该带安安去看看他们。

岑淮安没有犹豫地点头:“好。”

他也想爷爷奶奶了。

去西北的计划就这样定了。

中医科本就没有其他的科室忙,初夏把自己能提前上的班都上了,没上的班又调去了年后,顺利请下来了包括过年的二十天假。

因为要去西北,初夏特意在出发前带安安先去给蒋外公拜年,和蒋家人提前吃了个团年饭。

蒋知达用茶代酒敬了初夏和岑淮安一杯说:“正好等你们过年回来,西单的娱乐场也开了,到时候你们回来可以尽情来玩。”

蒋知达的娱乐场现在已经建好装修好了,就准备过年期间开,这时候大家有钱有闲,是最好的开业时机。

只是初夏和安安赶不上了,两人都有些遗憾。

章麓在旁边说:“小舅舅,你能不能早开业几天啊?这样安安也能看到开业了。”

蒋知观拍了下她:“你别乱出主意,开业时间是你小舅舅特意算好的良辰吉日,不能改。”

章麓撇了撇嘴:“封建迷信。”

蒋知达哈哈大笑:“麓麓,我和你观点一样。但有人就信这些,娱乐场不是我一个人的,开业时间没办法改了。”

他揉揉章麓的头,心里也遗憾。

因为娱乐场初夏提出了很多意见,包括设计、具体项目、安全设施等等,没有初夏就没有现在完善的娱乐场,蒋知达本想邀请初夏做剪彩人呢。

初夏倒是看得开:“开业的时候最忙了,达子你肯定顾不上我们,倒不如等我和安安回来了,你和麓麓正好陪我们玩遍娱乐场。”

蒋为曦也在一旁举手:“我也要玩。”

章麓揪了揪她的小发揪说:“一起玩。”

团年饭吃完,初夏又给蒋外公把了一次脉。

蒋外公年纪大了,身体还有些基础病,初夏每隔一个月,都会给他把脉,来看看蒋外公的身体是否依旧康健。

“外公,你要继续控制高油高盐高糖的摄入,和我上次给你把脉相比,你的那些基础病没有减轻。”

但还好,也没有变严重,说明蒋外公忌嘴方面控制的还是不够严。

蒋外公一听说这个就不高兴,他现在的性格就跟个老小孩一样:“一点点都不能吃,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初夏哄着他说了好些话,蒋外公才被哄好。但他没有自制力,初夏又嘱咐了李阿姨一遍蒋外公忌口的东西。

洛澎也请初夏帮忙给她把脉看看,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洛澎怀孕前身体有些弱,还有宫寒。不过之前那会儿调理得差不多了,不然也不会怀孕。

但生产比较损耗身体,加上带孩子又耗费心力,洛澎在生产后,依旧调理着身体。

那时候初夏没毕业,给洛澎调理身体的还是之前蒋知书给她找的那个中医。

后来洛澎身体慢慢好了,她就不再去找那个中医,有时候会让初夏帮忙看看,看她身体有没有哪里不对。

“表嫂你的身体没事。”初夏放下手说:“之前你生曦曦时身体养得好,现在比生产前还健康。”

洛澎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握住初夏的手说:“谢谢你,初夏。”

翌日,初夏和岑淮安动身去机场。

从京城到甘州没有直飞的飞机,不过可以先飞到距离甘州很近的嘉城,从那里坐车十来分钟就到甘州了。

而初夏和安安下了飞机,也不用再坐车,蒋胜男会直接在嘉城机场接两人。

她一个人带岑淮安坐火车时间长还需要一直提心吊胆,这会儿比前几年坐飞机方便了,初夏没有考虑就选择了飞机。

岑淮安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但坐上飞机时,眼里依旧带着探索欲。

可这次两人的位置没有那么凑巧,不在窗户边,不能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云了。

飞机起飞,岑淮安紧紧握着初夏的手,等不适感消失,他整个人才慢慢放松下来。

“妈妈,我们来下棋吧?”

从岑淮安的座位,只能往斜对面看才能看到窗外的景色,他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掏出来围棋想和初夏一起下棋。

初夏不会围棋,两人正准备下五子棋,坐在岑淮安另一旁的是个年轻文质彬彬的男人,他目光落在岑淮安拿出来的棋子和棋盘纸上,突然出声问道:“你们准备下围棋?”

这棋子棋纸材料不普通,不是真的学下围棋的,不会买这么专业的东西。

岑淮安摇摇头:“我和我妈妈下五子棋。”

那个男人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疑惑道:“可你的棋子棋纸,是围棋专用的。”

岑淮安点头:“一样可以下五子棋。”

男人张张嘴,无言以对,不再说话了。

初夏和岑淮安开始下棋,她在五子棋上,早就下不过安安了。

但安安会让着她,不会很快赢了棋局,不然下棋就没有意思了。

初夏不是专业玩棋的,她看不出来岑淮安哪一步放了水,但能感觉出来他在让着她。

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倒和安安玩得很开心,中间还问空姐要了热茶喝,安安喝的是热牛奶。

坐在安安一旁的男人,一直看着两人下五子棋,面上好像思索着什么。

下了不到一小时,初夏放下棋子说:“不下了,我知道你早就可以赢我了,妈妈认输。”

岑淮安抿抿嘴唇说:“妈妈,你可以胜的,这样走……”

岑淮安拿着初夏的棋子走,果然很快连成了五子,他看向初夏,嘴角往上翘了翘:“妈妈,你看,你赢了我。”

初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伸手摸了摸岑淮安的头:“安安,你对妈妈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