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5/5页)

这套战术起了奇效。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躲起来传递情报,碰到好机会就集体作战。第二天,我和一个叫雷利的新兵干掉了敌方两个小队;他们忙着交火,却被我和雷利躲在远处一一狙杀。他干掉两个,我干掉三个,另外三个显然死于互射。干得真是漂亮。完事以后,我和雷利连个招呼也没打,就双双遁入森林,继续追踪敌人,分享地形信息。

后来,其他几个排搞清楚我们的战术,妄图依葫芦画瓢,可惜那时候六十三排的人数已经占了上风。中午时分,我们干掉最后几个人,把敌方一扫而光,然后慢跑差不多八十公里返回基地。我们排的最后一个人也在1800之前赶了回去。清点数字,最开始的那四个包括在内,我们统共只牺牲十九个人,战损率不到三分之一,却消灭了其他七个排半数以上的士兵。这下连鲁伊兹军士长都没话可说了。基地司令官把作战竞赛的奖杯颁给他,他那张老脸居然挤出了半个笑容。天晓得这么一笑能让他死掉多少个细胞。

“孽缘难断啊,”刚刚当上二等兵的艾伦·罗森萨尔在登船区朝我走来,“又分到同一艘船上了。”

的确如此。我们将搭乘弗朗西斯·德雷克号运兵船回凤凰星,然后等待殖民防卫军莫德斯托号的召唤。随后,我们将加入殖民防卫军第233步兵营D连2排。每艘船一个营,差不多一千名士兵。熟人很容易失散。能继续和艾伦做伴,我很开心。

我打量着艾伦,欣赏着他干净整洁的殖民军蓝色制服,欣赏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我也穿了这么一身。“该死的,艾伦,”我说,“咱们肯定很帅。”

“我对穿军服的男人情有独钟,”艾伦对我说,“现在我穿上军服,诱惑就更大了。”

“啊哈,”我说,“鲁伊兹军士长驾到。”

鲁伊兹瞄到正在等交通艇的我,看见他走近,我放下装了军便服和最后几件私人物品的桶包,干净利落地对他行了个军礼。

“稍息,二等兵,”鲁伊兹回了个礼,“你们去哪儿?”

“莫德斯托号,军士长,”我说,“罗森萨尔二等兵和我都是。”

“太他妈的扯了,”鲁伊兹叫道,“233营?哪个连?”

“D连,军士长。二排。”

“他妈的了不起,二等兵,”鲁伊兹说,“你们要享受亚瑟·凯耶斯中尉的指挥了,希望那个狗日的还没被什么外星人操了屁眼。见到他替我问好,顺便告诉他,安东尼奥·鲁伊兹军士长认为你脑子里的屎少过他带的大部分新兵。”

“谢谢你,军士长。”

“不是说给你听的,二等兵。你还是一坨屎,只是不太大的一坨罢了。”

“那是当然,军士长。”

“很好。说够了,失陪。有时候你需要的只是上路。”鲁伊兹军士长行个军礼,我和艾伦连忙还礼。鲁伊兹盯着我和艾伦,露出半个干巴巴的笑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家伙吓得我都快拉裤子了。”艾伦说。

“我倒有点喜欢他。”

“你当然喜欢他了。他觉得你的脑子里不全是屎。这在他的世界里算是赞扬。”

“你以为我听不懂吗?”我说,“现在我得努力做到这一点了。”

“好好努力,”艾伦说,“你毕竟仍旧是一坨屎。”

“这话我爱听,”我说,“至少我还有个伴儿。”

艾伦咧嘴一笑。交通艇打开舱门。我们抓起行李,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