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页)
蚀魂销骨雀鸟兽头一次遇到这遭情况,它觉得非常震惊。
这个人类的声音虽然无比动听很得它青睐,但它实在是无法忍受,自己曼妙的歌声有朝一日被一个人类压过了风头。
只见小鸟仿佛很不甘心似的,喉咙里冒出攻击性的咕咕声,展开了翅膀。
边婉君蓦然清醒,连忙提醒:“葭葭小心,蚀魂销骨雀鸟兽要发动音攻了!”
蚀魂销骨雀鸟兽的鸟喙大张,尖锐刺耳的啼鸣包裹着灵气幻化为了肉眼可见的实体,无数光团犹如迅电流光那般,从宋葭葭直直地飞来。
闭着眼的宋葭葭还浑然不觉,完全沉浸于摇花手的快乐。
“我饮酒,点孤灯。”
她的右脚作为固定资产,岿然不动。整个身子倚靠着右脚为支撑点迅速摇晃,一双手越过头顶不断地摇起花手,左摇右偏,竟然正好闪过了数道蚀魂销骨雀鸟兽的音攻。
边婉君本想要抬手捏决,为宋葭葭生出一道灵气屏障挡住鸟兽的音攻,却被这个奇景震慑住,一时忘了动作。
“我饮烈酒点孤灯,几人醉我几人疯。”
宋葭葭越唱越动情,头顶的花手飞快地摇出残影,身体随之□□右倒,鸟兽口吐的音攻波团犹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袭来,竟然一次都没有打准。
眼见宋葭葭摇了一段花手的彭磊被这种太过超前的艺术打击得面色惨白,但他却又感到难以置信,不甘心地喃喃问道:“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边婉君思忖道:“葭葭的修为远远不及蚀魂销骨雀鸟兽,但蚀魂销骨雀鸟兽的音攻却根本无法攻击到葭葭,打不准的原因或许不在于葭葭,而是在于蚀魂销骨雀鸟兽本身。”
此时此刻只见蚀魂销骨雀鸟兽已然放弃了音攻,精疲力尽地蜷缩成了一团。
但它的注意力却一直锁定在宋葭葭的身上,甚至跟着宋葭葭摇花手的喊麦一起啭鸣,形成了更具杀伤力的和声。
彭磊还是不解:“师父,你的意思是……”
边婉君面带犹疑,沉吟道:“葭葭的歌声似乎征服了鸟兽,蚀魂销骨雀鸟兽对于宋葭葭已经心悦诚服,甘拜下风。”
“以音入道,以律为武,蚀魂销骨雀鸟兽对于自己的乐感有着无比强烈的信念感,可鸟兽的信念感在宋葭葭面前却烟消云散。所以它的音攻才会不奏效,无法打准。”
“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宋葭葭的歌声?!”彭磊难以相信。
但在宋葭葭停下摇花手之后,那只蚀魂销骨雀鸟兽竟然挥动翅膀,向宋葭葭的身边飞去。
一只圆滚滚的小肥啾飞过来,十分亲昵地蹭了蹭宋葭葭的脸颊,宋葭葭感知到小肥啾没有恶意,于是做出了回应,用指尖摸了摸小肥啾的羽毛。
“好可爱的一只小鸟,啊不对,一辆小鸟。”
眼见一人一鸟和谐相处的画面,面色惨白的彭磊沉默了许久:“这只鸟竟然还真特么喜欢上宋葭葭了。”
他实在是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边婉君倒是笑得很慈爱:“我觉得很好理解,或许这就是臭味相投吧。”
连霁冷漠地看着眼前大惊小怪的两个人。
当边婉君提出可以把蚀魂销骨雀鸟兽送给宋葭葭的时候,宋葭葭很意外。
“它可是化神期的灵兽,而且还能使用罕见的音攻,如此贵重,我不能收。”
边婉君表情无奈:“若是其他同为化神期的灵兽,哪怕我身为峰主也不会独断专行,如此草率地下决定。但这只鸟兽这几百年来已经成了我驭兽峰的一个烫手山芋,它和修士签订了无数次灵契,却又无数次被退了回来。没有人能够容忍它的啼鸣。”
这次就连彭磊也没有阻止,但他的语气有几分奚落:“既然它看起来还挺喜欢你的,你就带回去养一养呗,说不定过不了几天,也要把这只鸟兽退回来的。”
宋葭葭怔怔地看向站在她肩膀上的小鸟,小鸟歪着脑袋,目光依恋地看着她。
被抛弃了一次又一次吗?……
仿佛是错觉那般,宋葭葭居然觉得小鸟看向她的的眼神里,好像有崇拜和仰慕。
宋葭葭心头一软,她抿了抿唇:“那就把它给我吧,我不会抛弃它的。”
边婉君垂眸,好意安慰道:“葭葭,你若是受不了这只鸟兽的聒噪,不用强忍送回来便是。”
彭磊则是很高兴:“没想到我们驭兽峰的三个烫手山芋,竟然被宋葭葭接去了两个。剩下的那一个,却不知何时何日才能送走啊。”
宋葭葭下意识地追问:“还有一只?这只灵兽又是个什么奇葩?性格暴躁,还是叫声难听?”
边婉君强颜欢笑,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都不是。这只灵兽的性格很好,叫声也不算难听,但它身为炼虚期的灵兽,其异能鸡肋,并不实用,但又非常的诡异奇特,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彭磊补充道:“其他的灵兽们,若是没有被驯服并签订灵契,它们野性未驯,会想法设法地逃走。”
“但这只灵兽任凭我如何打骂,竟然都赶不走,死皮赖脸地要留在驭兽峰。”
此时此刻宋葭葭恨死了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但她就是忍不住:“那个,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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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兽峰的一个角落,一个身着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正鬼鬼祟祟地佝偻着腰,东看看西瞅瞅。
似乎确定了四下无人,他躲在了一丛繁茂的灌林之后,做贼似地蹲下。
少年的脸色闪过一丝痛苦,吃坏了的肚子翻江倒海,他连忙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想要解决一下人生大事。
驭兽峰的峰顶和山腰都是峰主,执事长老和内门弟子们的居所。
他这种外门弟子,只能住在偏僻遥远的山脚之下。
但白日里需得跋山涉水,往驭兽峰的主殿赶大课。少年的修为低微,还未辟谷,昨夜不慎吃坏了肚子,一时赶不回山下的居所,只能找个没人的草丛就地解决了。
过了一炷香,少年刚想要使用厕筹清理之后便站起来,却惊慌地发现自己身上没有携带厕纸,甚至连张麻布也没有。
“真倒霉,那我只有去采些干草枯叶勉强代替了。”少年一边嘟囔着,一边保持着蹲姿。
他动作艰难地挪动着,想要摘下看似近在迟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