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离开(第2/4页)
温宁宴就立马一副小人得志奸计得逞的嘴脸,从人群中骑马穿来穿去,来显摆他高超的骑术。
但过不了一会他就发现了,和他同行的人都是步行,就他一个人骑马,跟他们说话都要弯腰低头,他这还正准备再长高点的身子骨可受不了这些。
于是乎,他也迫于无奈地把马锁到崔决的马车旁边,跟他们一起步行去西市。
西市更是热闹非凡,三人一踏进西市,就看见一道窜天的火焰由下往上喷射,行人们均吓得后退,火花在即将落地的时候,又化作无数花瓣,散落在众人的发顶,所有人都被这巧妙的幻术吸引了,一下子改变了行进的方向,冲着那喷火的中心蜂拥。
这样一挤一推,徐燕芝的小身板自然受不住的前合后仰。
倏忽间,又不知道被什么人撞到了肩膀,使她整个人向前扑过去,眼见着要脸朝下扑在地上,有人圈着她的腰将她捞起来,清冽的气味一下子将她环住,让她避免了当众破相。
待她稳稳地站好时,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由温宁宴变成了崔决,她心中别扭了一下,再次将落在唇瓣边的发丝绕开,答谢道:“三郎君,多谢你了。”
崔决面上一丝波澜也没有,他淡淡瞥了一眼另一边沉浸于幻术中的温宁宴,心中增添几分鄙夷。
“注意脚下,以及,温宁宴做事鲁莽,莫像他一样不要命地向前挤。”
“我、”
她是被人撞的,不是自己要挤的。
算了。
“我省的。”
“你若是害怕走丢,可以牵着我。”
分明的五指如玉,悬在空中,静静地等待她选择。
徐燕芝不知道他说的是手还是袖口,约莫是袖口吧。
但她也不想选。
她错开他的眼神,压下心中的情绪,“不必了三郎君,刚刚那是意外。”
崔决依旧没什么多的反应,他认为她现在意属张乾,又在同他置气,自然在这里想与他保持距离。
这没什么。
他承认,他一开始并不知道今生的自己和徐燕芝生了嫌隙,自己之前让她离开崔府又刺激了她。
毕竟这一世的轨迹与之前的都不同,他会出错,也是难免。
除了徐燕芝变了心之外,还有与他之前经历的不同的地方。
就是张乾被派到了肃州,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回来,那个温家的毛头小子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时间多得很,足以扭转现今的局面。
徐燕芝是一个只要对她好一分,她便会回报你十分的人。
他了解她。
【有多了解?】
另一个人明显坐不住了,问道。
总之,行过房事。
他沾沾自喜。
“你们怎么还在这?”
温宁宴不知道挤到哪里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中拿了两个大肉串。
温宁宴歪着头,看了一眼徐燕芝的表情,“你咋了?难道你对这些没兴趣?在崔府待久了是不是都会变得跟崔决一样沉闷无聊?”
他无视了崔决剜过来的眼光,笑嘻嘻地递给徐燕芝一串肉串,拈起落在她头上的花瓣,“你头发上有朵花。”
许是方才那幻术留下的痕迹。
“我看那边还有好玩的?要去吗?”
人越来越多了,徐燕芝也看不出来温宁宴指的是哪些地方,只想着往人多的地方走,顺便观察下周围的地形,看看从哪里入手,谋划好离开的路线。
崔决只草草看了一眼杂耍表演,便觉得闲闷,不经意将视线移到徐燕芝身上。
少女踮起脚,昂着头,一身淡素也遮掩不住她浑然天成的好身形,明艳的脸颊正冲一旁的温宁宴笑着,水眸盈盈,梨涡浅浅。
崔决觉得她一旁的人碍眼十足,开始认真回忆起来他到底有没有杀过这人。
徐燕芝哪知道崔决什么想法,她只觉得有崔决在一旁,就是十分的不自然,全身如蚁在爬。
只能听着温宁宴的喋喋不休来缓解。
他就像是那种,勾栏里的节目还没开始,就兴冲冲地问邻座的人有没有看过,这出戏生不生动,动不动人,最后的结局如何的恼人看客,几句话就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只管回答他的问题了。
“你知道这个怎么做的吗?”他一边吃着肉串,一边指着台上表演的人。
徐燕芝点点头,有些把戏她都是会的,都是她嘴甜求着镇上那些会杂耍的人学的。
不过她不仅仅是以这些把戏为生,所以并不算特别精通。
听到徐燕芝给他讲明白其中的原理,又到了下一个节目,他迎着鼎沸人声,又问:“这个呢?”
徐燕芝这个也清楚,只是自己没做过,又与他讲了讲,她的声音被其他人的盖了过去,也不知道温宁宴听清楚了没有。
温宁宴好像只是为了专门找人说话一样,吃着肉串若有所思,等到下一个把戏,他又开问了:“你会这个不?”
这回徐燕芝摇了摇头:“我也不是什么都会呀,你怎么就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
“我就是跟你聊聊天嘛,看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徐燕芝觉得他有点不聪明的样子。
“我吃东西呢,难道你让我一边吃一边笑,那多奇怪。”徐燕芝想着自己马上可能就要食不果腹了,就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肉串,她一路过来已经记下了不少可以离开的路径,只是现在时机不好,她需要多在外面待一会。
“温小郎君,夜里这边是不是还有灯会,若有灯会长安便不设宵禁,我还是挺想去的,你能带我同去吗?”
“就等你这句话呢,”温宁宴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拍拍自己的胸膛,冲一旁沉思的崔决问:“崔三郎,徐燕芝说要去灯会,你回去的时候跟看门的说一声,给她留个门,错过你家宵禁也莫要责罚她。”
被打断思路的崔决,扫了一眼徐燕芝,看到了她满目的期待,开口道:“表姑娘一人在外我并不放心,我随你们一起。”
“可是跟你在一起玩,我们真的很放不开。”
温宁宴说的这句大实话,听得徐燕芝都想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来了。
没错,上辈子也是如此,她次次讨好崔决,崔决都百般不情愿,把她看作一个吸食人精力的精怪,跟她出去玩都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这人又放不开,跟他说个什么,他也不知这是玩笑,不是皱眉就是回答得一板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