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第2/4页)

旁人或许会觉得,木颂清为何非要抓住这个时机,难道她叶柒不重要吗?可叶柒却知道,正因她重要,因此木颂清才想将安插在他们身边的隐患尽早的拔除。

因此但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都要把握住。

不过是一次生日而已,来年她还可以给木颂清过。

这般想着,叶柒回到了位置上,李峥和沈念妤、戚云璋见叶柒云淡风轻的样子面面相觑,沈念妤小声问道:“阿柒,木公子呢?”

叶柒拿着酒壶给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都倒上了酒,道:“他来不了了,我们喝吧,别浪费了花雕做的好菜。”

李峥一拍桌子,骂道:“什么玩意儿!”

他站起身就想往外走。

“回来!”叶柒喝道“你干什么去?”

李峥不满道:“这混蛋浪费了你的一片好意,我去把他抓来向你赔礼道歉!”

叶柒皱起了眉头:“不许去,你若是去了,咱们就绝交!”

李峥急了:“你怎么还护着他啊!”

“这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若还当我是朋友,就坐下来好好地陪我吃这顿饭。”

李峥握着拳头纠结了半日,才不甘不愿地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沈念妤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在给小猫顺毛似的,李峥这才逐渐放松了下来,别扭道:“下回见他,我定给他好看。”

叶柒举杯与他碰了碰:“这事儿他也不想的,你便给我个面子。”

倒不是叶柒不愿意把事情说清楚,只是这齐水阁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别的客人,到底不是个合适说话的地方,只好暂时按捺住冲动,改日再向李峥几人解释便是了。

罗轻请来的大夫已然白发苍苍,在床边隔着纱帐替陈燕婉把了好一会儿的脉,许久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一旁的卢青和木颂清拱了拱手道:“这位姑娘并没有什么大碍,许是因为疲劳导致的晕厥,身体有些小虚罢了。”

木颂清点头道:“可需要吃些什么药?”

大夫背起了药箱,听得这话:“不用,好好休息,平日里注意饮食均衡便可。”

卢青看了一眼仍睡在床上的陈燕婉,道:“可大夫,她一直未醒,不如你给她扎一针,看看有没有什么效果?”

卢青眼见着陈燕婉搁在床上的左手小指不明显地微微动了动,他心中暗想,这陈燕婉果真是在装晕。

大夫抖着山羊胡,慢条斯理地顺道:“小兄弟,此言差矣,这针灸虽用处多,但也不可随便扎,这姑娘本无什么大碍,这一扎扎出问题来可如何是好,你便让她在这歇歇便是,一会儿就能自己醒过来。”

大夫这话虽未说得太直接,但木颂清和卢青都听明白了。

没病,装的。

木颂清忍笑道:“卢青,随我一起送大夫出去。”

卢青应是,两人付了大夫出诊的银子,将人送至了大门口,此时天已然很暗了,算着时辰也该是戌时了。

木颂清与卢青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卢青问道:“这陈燕婉要装到什么时候?”

木颂清叹道:“方才我们都在里头,她不便找东西,现在多给她些时间,等她发现了,柒柒回来了,自然就会'醒'了。”

“可为何要等叶小姐回来?”卢青不解。

木颂清叹道:“只有我和柒柒闹得够厉害,无暇顾及,才不会发现房内是否有被人动过或者少东西,这女子这算盘打得还不错,只是她不知,我们早就怀疑她了。”

“原来是这样…”卢青听懂了话里意思。

巷道内远远传来了马蹄声,卢青一愣,道:“难不成是掌柜回来了?”

薄雾中隐隐可见马车的影子,木颂清却在这个时候,回身往内院而去,卢青忙追了上去:“您不等叶小姐?”

木颂清道:“去后院里等,这戏总得演完整不是?对了…”

木颂清突然出声,卢青看向了他,可木颂清忽什么也不说,轻声说了一句:“没什么。”

两人回到园中,木颂清将轮椅停在了石桌前,卢青看了一眼南厢房,按着先前说好的,故意问道:“公子,为何不回房?”

木颂清泰然自若地回道:“陈姑娘在我房里,一会儿柒柒若是回来,见我二人共处一室,定又要误会了,我还是在此等她吧!”

卢青叹道:“还是公子想得周到。”

屋内,陈燕婉本正在房间内翻找,突然便听见了木颂清与卢青回来的动静,床离她有些距离,若是木颂清突然开门,定是来不及回去的,她下意识地蹲下了身子,却听见两人停在院子里说话。

待听清楚木颂清与卢青的对话后,陈燕婉着实松了口气,一转头却发现书桌下头似乎放着一个铜制的炭盆,只是被桌布遮掩,若不是她蹲在地上,视线较低,不然还发现不了。

陈燕婉心中一动,这东西为何会放在这儿呢?

她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掀起了桌布,果不其然在其中发现了些许纸灰。

陈燕婉用手拨了拨灰,发现了一小块幸存的纸片,上头隐隐写着“酒曲”二字,其他的都烧没了。

难道这就是恩公让她找的酒方?可为何木颂清要烧掉它呢?

陈燕婉不解其中意图,但又不该多猜,乱作判断,便把这纸片藏入了贴身的荷包内,将炭盆又悄悄放回了原位。

而在这时,载着叶柒的马车在别苑门前停了下来。

赶车的正是李峥,待车停稳之后,又帮着沈念妤和花雕,将叶柒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叶柒喝得烂醉,走不到两步,脚下一软,连带着沈念妤和花雕都往下一沉,险些站不稳。

李峥看不下去,半蹲下身让沈念妤和花雕将人扶到他的背上,背着已经人事不省的叶柒往别苑内走。

才走到院中,就看到了木颂清和卢青,卢青忙上前帮忙,李峥冷哼了一声,把人交给卢青,道:“把阿柒送回房间。”

木颂清皱了皱眉:“怎么会喝成这样?”

这事着实在木颂清的意料之外,醉成这样,怕是喝了不少。

李峥道:“还不是因为你,阿柒觉得难受,便多喝了几杯。

“我?”木颂清本有些纳闷,后细想,或许因为环境不对,因此叶柒没对李峥等人做解释。

事事也确实如此,花雕本想告诉木颂清,是李峥几人误以为花雕难受,也不知是谁先提议了,这一醉解千愁,就变了法儿的给叶柒劝酒,花雕拦也拦不住。

这一圈儿下来,叶柒便醉了。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南厢房的门被打开,陈燕婉衣衫微微凌乱,扶着额从里头走了出来,见着木颂清柔柔地唤了一声:“木公子,我怎么会躺在你的床上?”

这一声一出,院子内安静了下来,连花雕都一脸震惊地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