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求贤(第2/2页)
玄学有人说是魏晋士大夫的处世之道,也有人说是门阀世族放荡糜烂的遮羞布,但其实玄学的形成是由一次次政治变动形成的,换言之,是一场有预谋的意识之争。
自东汉以来,豪强世族崇尚名教之治,以经学起家,迅速突起。随后皇帝重用宦官,却最终加剧了政治纷争,使国家遭到了更深的破坏,世道就此崩塌。濒临绝境的士大夫们也感到极度的忧虑和不安,也渐渐开始反思。譬如仲长统便痛言:“嗟乎!不知来世圣人救此之道,将何用也。又不知天若穷此数,将何至也!”
而曹操则言:“吾起义后,诛□□,于今十九年,所征必克,岂吾功哉?乃贤士大夫之力也。天下虽未悉定,吾当要与贤士大夫共定之。”至此,“贤大夫”这一理念彻底打入了曹操势力的执政之中。
然而事随境迁,士大夫因亲汉而事曹操,但曹操要弃汉成魏,便难以合作。因此曹操连发三道《求贤令》,十五年令中,言用人不必廉洁,十九年令中,言用人不必有行守信,二十二年令用人不必忠孝仁义,出身名贵。在冲击以名教之治维持话语权的世族的同时,也在对当下的意识形态和社会舆论进行规训。这本身就是潜移默化地对汉天子的否定,对汉王朝统治的否定。
此次行台看上去是在否定元孚,以泻私怨,但对于忠义清廉无亏的元孚来说,否定的并不是个人,而是其背后的执政符号。
想到这一层,魏钰庭再也按捺不住,携此书卷,起身从长廊快步离去。待行至外院,方对家仆道:“速速备车,我要入宫。此外看好家中郎君,近日不许出门,更不许与任何人谈论涉政之言!”
次日,果然洛阳行台颁布求贤令,以才度,以功量,招贤纳士。
当日,朝廷也迅速搬出公示,吏部典选举,举用当皆清廉之士,虽于时有盛名,而行不由本者,不得以进。
能够及时防患于未然,魏钰庭本以为事情可以平息,然而另一则消息则让他从车上惊跳下来。
“什么?娄誉离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