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第3/5页)
庄园正屋外,有一位元神族人相迎,皇甫敬介绍其名为“皇甫奇”。
六人在正堂落座,上茶之时,闵伦看了招凝与秦恪渊一眼,问道,“两位从宕西城来,想必知道那夜的动静。”
话中指的自然是升龙阶被毁那夜。
“自然。”秦恪渊应了一声,“是夜落下近百光华。”
却不想他们却因此脸色大变,“该死,他们真的是越来越嚣张了!”
两人微微一顿,意识到这几人似乎对当夜之事并不是完全清除,恐怕皇甫敬出现在宕西城也是为了探一探当夜之事。
只是这几人愤慨难平的样子……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他们这般做,只会将我们天府拖入深渊。”毋莆冷淡说着,“本来我天府就不为天道所容,还这般窃取府外之人命运,迟早会引天道震怒的。”
“话不能这么说。”皇甫敬打断道,“即使我们修炼到元婴元神又如何,我们也不过是法则之下的蝼蚁。本就为天道抛弃,震怒与否,于我等都是一样的。”
他说话时饱含无尽哀愁与些许怨气,想来不清楚为何天府没有天道,修行万年,一遭得知答案,长生之心瞬间被击溃了。
正堂中静了片刻,皇甫奇只道,“藏龙谷是我们皇甫家历经千年才找到的可能,便只此一次机会尝试了。”
众人说了片刻,皇甫敬自知不过他们此刻如何猜测和踌躇,都不能得到答案,便只道,“朔月之时,便是前往诡陨山的大好时机,到时我等再一齐行动。”
在场诸位应声,其余几人先行离去,皇甫敬引着招凝和秦恪渊去庄园小院。
路上,皇甫敬还道,“都说离开天府的方法有二,一是臣服于天道,二是得天道认可,鄙人到如今都不解其意。不知二位有何赐教?”
招凝瞧着他的神色,一瞬间恍然想起九州天宫的众元神,九州天道是被九洲操控着的,但天宫却在数万年挣扎中从时墟求一线生机,想来是不愿臣服的。
“皇甫城主是何想?”秦恪渊问道。
皇甫敬喃喃着,“这二者,前者过于卑微,后者缥缈无解,但妄图证道者,还是偏向后者。”
秦恪渊却道,“可是在秦某看来,臣服与被认可并无二意,天道之下,顺天道而行,证道之时,超脱天道束缚,自身大道化新的天道。”
皇甫敬一怔,他总觉得此话暗含深意,却一时间想不透,以致于只想闭关深思,索性只将招凝与秦恪渊送到院门口,便告辞离去。
见他身影消失,招凝问道,“师叔可是觉得天府未来注定?”
她转眸看向秦恪渊,听懂了秦恪渊所言,就像当初招凝说天府和禹余九重天好似割裂,再加上众人意识所了解,怕是融合的不是天府之人与碧幽洞天之人,而是天府与禹余九重天。
秦恪渊未言,只带着她往院中走。
院里一间正房配左右两间侧屋,两人走进正房,招凝打量了两眼,说起来天府的家具摆设和禹余九重天有些许差异,此地无桌无椅,都是抬起地面尺余的地榻以及低矮的矮桌,装饰摆件带着天府特有的张狂与诡相。
招凝站在金石雕刻成的诡树油灯前,忽然想起一件事。
“师叔,你有没有发现,皇甫敬从头到尾都未曾同我们介绍其他人的来历和身份,只告知了名号。”
秦恪渊在侧屋地榻中央蒲团上盘腿坐下,回答道,“也许他自己也清楚,此行人中可能不止天府中人。”
不止天府中人,那便只能是碧幽洞天降落者,不过同他们已经从升龙阶坠落的,招凝都有印象,显然这几人并不在其中,那便可能是之前进入升龙阶、却没有被天府操控之人融合的。
招凝起了几分兴趣,走到侧室门边,“师叔觉得是谁?”
“毋莆。”秦恪渊很直白地点出。
招凝并不惊讶,且顺着思路琢磨着,“他字字句句不离天道,但其实敬于天道,还没有皇甫敬那般犹疑。但我觉得他最为暴露的,还是他提及‘窃取府外之人命运’之时,那恨意不是假的。”
秦恪渊笑,“他眼里的沧桑与他骨龄不符。”
却不想秦恪渊的考量很是简单,招凝微微一怔,愣愣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秦恪渊却朝招凝招了招,“来。”
地榻占据整个侧室,需褪鞋而行,招凝脚下刚动了动,意识到什么,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故作不知地疑问,“师叔何事?”
秦恪渊眉目含笑看着她,直把招凝看得不着痕迹往边墙后避了避,而后下意识地往正屋门口看了眼。
皇甫家开辟的空间没有日夜之分,灵光氤氲笼罩着,亮堂极了。
便在这时招凝听到一声“凝儿……”
招凝甚至没有去看师叔,耳尖滚烫,瞬间化作流光涌向大门。
这声“凝儿”当然不是什么亲昵的称呼,至少到目前为止并不是,这是在秋后算账,模仿招凝升龙阶幻境中的那句“家主,你不想要凝儿吗”以及“家主,是不是凝儿没有吸引了……”
招凝当时本就是仿着邵秋凝胡闹,进入天府几日都一切如常,招凝还以为师叔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但……显然,记得深刻。
于是,清光掠出刹那便被银芒一卷,强行携回了侧室中,来回带起的风阖上了房门,并且加固了几层禁制。
光华散去,招凝被扣在怀里,招凝索性不再挣扎,只往他颈下躲,藏不住人但至少不用对视。
耳边传来轻笑,紧接着便是一句令招凝想要破碎虚空而去的问话。
“在凝香楼,看到了什么?”
直击神魂,招凝及时反驳,“我才没有任由邵秋凝乱来,我只是在房里避了几日。”
秦恪渊了解招凝,落入那种风月之地,即使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也不会去接触那些风月事。
当然,了解是了解,守着是守着。
“哦?”秦恪渊又问,“那你在房里做什么?”
招凝瞬间想起那本夸张的风月秘典,闷着的声音格外坚定道“沉神,静修”,坚定的像是当场便要向天道起誓。
“嗯。”却不想秦恪渊倒是应了一声,像是认可了。
好一会儿没有回应,招凝动了动,在他颈下转头,欲抬眸看他是什么神色。
便感觉到耳垂被揉了揉,并得到一句评价,“烫手了。”
刹那间,招凝感觉耳上的热气快涌上脸颊了,难掩羞臊,决定……
她咬了一下秦恪渊喉间。
果真捏着她耳垂的手顿住了,但舌尖无意识撩过喉间凸起,略微上下的幅度感知的无比清晰。
耳垂上的手滑到招凝颈后,扣下几分力量,大抵是要将招凝挪开,偏生招凝牙尖的很,离开前还再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