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3页)
景眠的头被一只手揉了揉,身体也被抱住,身旁的队友们安抚似的搂紧他,Mole低声道:
“眠眠,你已经尽力了。”
宋羡阳:“眠眠哥,全国赛没夺得冠军,我们还有全球赛呢。”
红毛说:“对,亚军也很厉害了!”
“我们来年再战。”
宋羡阳第一次参加这种全国赛事,有些好奇的问:“如果冠军的奖杯是金色,那我们的奖杯就是银色?”
红毛一时寡言,他说:“亚军只有奖牌,没有奖杯。”
有无数的人想要Shock成功卫冕,再次站在那个高昂而又热烈的领奖台上,但也有无数玩家想看着Sheep举起奖杯,用荣耀洗刷一路艰辛。
但那场漫天而灿烂的金雨,只为一支战队而下。
季军上台后,Me的成员比压轴的冠军战队先一步领奖,他们戴上奖牌,在无数的直播镜头和闪光灯的照耀下,作为一直在人们眼中已然过气,却又在几个月内注入了新鲜血液的老牌战队,成为本次光耀全国赛事总决赛的亚军。
季军和亚军在领奖后纷纷走到了奖台的一侧。
接下来,在最盛大而又万众瞩目的荣耀之下,AUB的成员们上台。
景眠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直播设备在此时,特意将镜头缓缓转到了Sheep身上,定格在少年的面庞。
漫天的金色雨熠熠生辉,倒映在Sheep的瞳孔之中,巨大的奖杯像是羽翼般,迎接着金雨的洗礼,送到了AUB队长的手中。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转向高潮,Aub的队员们站在荧幕的中央下,金雨粼粼闪耀,他们在万众瞩目下举起了奖杯,跳跃着,高喊着AUB的名字。
全国赛决赛就此落下了帷幕。
颁奖环节结束后,观众们有序离开,选手接下来要接受赛后采访。
红毛在镜头和采访的话筒下,有些红了眼眶,他说:“如果我们有幸能够入选全球赛,希望那时的我们,能比现在更加强大。”
采访结束后,大家随着宣城按照最初约定好的一起去聚餐,吃了晚饭后,晚些时候才回到酒店。
预订的酒店在明天中午收房,所以队员们可以选择今晚留在酒店住,也可以选择自行回家。
在分别之前,宣城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从自己的房间里拎起了一袋东西,然后外面解开了口,露出了里面满满的黑色帽子。
他拿起了一顶,上面印着ME的队标。
宣城说:“我和卖家研究一起设计的,没什么花样,只有咱们的队标。”他开玩笑说:“耍帅的时候可以戴上。”
成员们不约而同地拿过纯黑色的帽子,光秃秃的ME对标立于帽檐之上,根本谈不上什么设计。
大家一边吐槽队长的审美,每个人却都拿了一只,戴在头上。
景眠戴好,在队友们在走廊喧闹时,他靠在门边,垂眸,默默打开了手机。
光芒一点点映亮了少年的眼睫。
联系人的界面最上方,显示着“任先生”。
他低头打字:
—[结束了。]
仅仅间隔了十多秒,那边便弹出了消息。
—[我去接你。]
先生没有问他比赛结果。
也或许,他们的决赛结果早已登上了各大平台,即使不问,先生可能也已经自行看到了。
景眠盯着这几个字看了许久,才抬起手指,认真打字:
—[不着急,等会要收拾行李。]
说完,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景眠找到门卡,打开了房间,他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还是任先生帮他打包的,全部装起来,也仅仅一个书包。
但任先生赶来这里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景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玩着消消乐,等先生发回消息。
只是不久,宣城给他打个电话,问他知不知道岑弦在哪?
赛后采访过后就没见过岑弦哥,景眠说不知道,问宣城怎么了?
宣城说:“前天借他一套全新的防噪耳塞,今晚我要用,小镜子打呼噜。”
景眠坐起身,拿着电话:“我们离得近,我去他房间问问吧。”
“好,找到直接让他送来就行。”
景眠挂了手机,岑弦哥的房间和他在同一列,记忆之中仅相隔四五间。
景眠在群里搜了一下成员的房间号,脚步停在了“3025”的房间前。
只是,少年抬眸,刚要敲门,却发现门半掩着。
并没锁紧。
他犹豫两秒,伸手敲了敲,瞬时把门扉推开了一个缝。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有些窸窣。
…却莫名激烈。
一丝光亮映进瞳孔,景眠脚步一顿,视线所及的地方先看到了一只白皙的手,微微蜷起,只是,向下延伸的手腕竟被肤色更深的宽大的手摁在墙壁上,手背上筋络隐隐崩起。
而墙壁镌刻着的花纹,自下绽开。
视觉有些冲击。
根据声音,景眠意识到,似乎是有人把另一个人抵在门边的墙边,低头在吻他。
地板毛毯之上,印着ME队标的帽子掉落在地,窸窣凌乱。
景眠认出被吻的是岑弦哥。
然而,没等少年来得及诧异,那一霎那间,他也认出了另外一个人——
是Shock。
开门的声响似乎惊动了里面的人,手腕被放开,离开之处泛起隐隐的红痕。
三个人同时定住。
和两人对视了几秒,少年抿了下唇,默默抬手。
景眠往下压低自己的帽檐,直到彻底遮住眼睛。
随即,收回了即将踏进去的脚,他转身,企图无痕退出现场。
只是,没等这个意图实施成功,便被岑弦握住了胳膊:“眠眠。”
景眠被拉进房间,放到床沿边坐下时,整个人还是懵的。
岑弦眼尾泛红,泪痣被衬得惹眼,却丝毫不耽误男人抬手,啪的一声,给了Shock一个耳光。
他听到岑弦说:“吓到我们小孩儿了。”
景眠:“……”
他低下头,帽檐遮住眼睫。
Shock不以为意:“他手上戴了戒指,不是结婚了吗?这种场面说不定不比咱们……”
岑弦蹲下身,没理Shock,他看着景眠,认真说:“对不起。”
“吓到了?”
景眠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与其说吓到,更多的是震惊和尴尬。
俩人在自己坐着的床沿前,一边一个,一个蹲下身,一个环着胸,都是低头瞧着他。
……仿佛在哄小朋友。
景眠默默吞了下口水。轻声开口:
“我可以走吗?”
岑弦:“…当然可以。”
景眠没忘了自己的使命:“还有宣城哥的耳塞。”
岑弦从床头柜上拿过耳塞,递给景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