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笑逆风去 飞一趟 第十三章(第4/7页)
人生就将以此延续。
在北区百货楼的店面装修了一半的时候,老张馒头店在东区闹市的旗舰店已全部精装完毕,头一天开业就来了个满堂彩,吸引了好几家媒体的关注。
其中有一家《时尚周报》是同江湖合作过腾跃手绘大赛的,他们的主编见到江湖很熟络,吐露了自己的一个新计划,原来该报想做一个老上海老品牌的专刊,还准备办个有特色的颁奖晚会,整个活动命名为“老上海新时尚”,已经选择了好几家老字号合作。对方说:“已经有服侍衣帽日用品的老字号了,还缺食品方面的,要知道上海的老食品牌子不少,要选几个在新世纪有新发展的却比较难。”
这是老伙伴送上门的好机会,江湖立刻领情。
对方举办类似活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很有些经验,流程也编排得有声有色。江湖配合他们的活动组织了初次的广告投放,效果非常好。老张馒头店的投资方非常满意。
江湖在媒体提供的品牌清单里看到了“腾跃胶底鞋”,这是意料之中的。这一年多,腾跃这个牌子重新获得了新生,几乎成为民族品牌崛起的楷模,各项类似的评选总也少不了它。
徐斯在腾跃上是花了心思的,而她感到欣慰。
主编问江湖愿意不愿意亲自参加活动收尾的野外时尚party,各品牌都会安排展位模特走台,也有明星来捧场。江湖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帮个活动在浙江山区依山傍水的五星级酒店内举行。
江湖没有想到又会来到此地,此地又什么都没变,打靶场、烧烤场和钓鱼台还是旧时模样,环着湖畔一路的圆形路灯,白天看起来也像珍珠。
party就在酒店湖畔的草坪上搭了棚举行。
江湖在party上遇到了徐斯。
其实他没有什么必要来出席,这个活动虽然声势很大,但是都是由各品牌主管市场方面的经理或副总和媒体接洽,最后列席的也是这个级别的人物。徐斯作为腾跃控股方的老总出席,名头有些过高了。所以他一出席,就引起不少侧目。
江湖正同媒体朋友闲聊。
她一年多前从腾跃出走,媒体圈不少人是知道的,但是对于她和徐斯的关系,鲜少有人了解,外界相传是企业内部高层动荡,徐斯清除异己。
这是空穴来风,徐斯自从母亲与婶婶外出旅游之后,正式接管徐风集团,目前职位是代理总裁。新帝登基,总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件发生,徐风内部也更替了两三高层。外界便将江湖的离去同这起事件视为等同。
这样一来,一些同江湖打过交道的旧交见两人同时出席,不免有些看好戏的心态。
徐斯进场以后,眼睛都没有朝江湖瞧过,他同一些熟人攀谈,一派镇定自若。反而是江湖同人聊天时不时走神。
他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不是任冰或者莫向晚过来出席会更加合理一些吗?
心烦意乱了,江湖讲话就会心不在焉,同她聊天的人也觉无聊,这么几个回合,她就落了单,干脆拿了瓶小瓶黑啤,坐在一角看舞台上的表演。
今晚亦有腾跃的表演,年轻靓丽的模特穿着运动服走台,脚上手绘如意的腾跃鞋煞是打眼。
有人在江湖的耳边讲:“这个款式已经是畅销的经典款。”
太阳已经西下了,又是熟悉的繁星点缀暗蓝的夜空,远处是连绵的山峦。不似天城山脉那样险峻,所以自那处吹来的山风也没有彻骨的冰凉。
江湖望着夜色中的山脉,长久沉默。
身边的人也在沉默。
一直到有人打开香槟庆祝,众人拍手鼓舞,如雷的欢呼让江湖终于回过神来,缓缓回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他身上的衣服是她买的,隔了一年多,他仍然穿得很有型。黑夜里,一袭白衣的他,不会辱没翩翩佳公子这样的形容词。
徐斯脸上的表情很温和,看不出什么脾气,也看不出什么好神色。他见她终于看了过来,说:“我在等你说话。”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讥诮地一笑,“是吗?你难道不是一直欠着我一个解释?”
江湖的心里难过至极,她在想,解释?这么多这么多的因缘又如何解释得起来?她说:“你就当我是个任性的女人,兴之所至地做了很多让人感觉烦恼的事情,以后我不会再给彼此惹来麻烦。”
她讲完就想即刻离开,仿佛再多待一秒,就会在这个男人面前全线崩溃。可是她的手被他扯住。
徐斯暗暗牵住她的手,没有人看见他的动作,也让她没有办法在大庭广众之下有所挣扎。
他很低声地,也是掷地有声地问:“真的不会再给彼此找麻烦了吗?”
江湖的心头无端一震,继而一股疲乏困倦浮上心头,“我也希望如此。我们一开始就是一场事关成与败的交往,并不单纯,也不值得我们双方投入太多。如果权当是一场游戏,我想,参与者你我双方能更加释怀一些。你这样的人,真的要忘记一段过去,并不会很难。”
徐斯牵住她的手的力道紧了一紧,接着就猛地松开了她,“你说得对,放不下的是我,从最初到现在,被你放了几次鸽子,我没有那么容易释怀。但是,江湖,该放下的是你。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回到一个单纯的起点。”
江湖摇摇头,再摇摇头,“徐斯,还是算了吧,你不要为难我,也不要为难你自己了。你看你以前的日子多好过,那样不好吗?”
徐斯只是看着她,看得江湖心里有点发了毛,她难堪地别过头,他问她:“那晚你离开的时候,为什么哭了?”
江湖转个身,寻到一处不引人注目的出口,拔腿就跑。
风吹乱她的头发,冲入她的鼻腔,让她呼吸困难,让她流泪也困难。她就这么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地狂奔,也不知道能跑到哪里去,似乎远离人群就能远离尘嚣,就能远离一切的烦恼和心魔。
徐斯还是追上了她,就在山脚的湖边。他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把她揽入自己的怀内。江湖挣扎着要离开,可是被他死死抱着不放。两人一路踉跄,双双倒在草地上,徐斯翻身压住欲起身的江湖,双手箍住她的头,狠狠吻了下去。
江湖从来没有被徐斯这么霸道地吻过,他的唇舌灼热,可以把她整个地吞噬,压迫得她几乎窒息。她无法躲避,只能承受。双手在纠缠中逐渐无力,她瘫在草坪上头。
徐斯慢慢抬起身体,望着她的眼睛。
江湖又哭了,眼泪从脸颊滑过,他伸手拂去她的泪。
“为什么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