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啧啧啧(第2/4页)
这事说起来只是需要多跑一趟,但亲兄弟明算账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虽然程蔓相信爸妈不会亏待她,可王秋梅夫妻不是自己过日子,儿子媳妇户口跟他们在一起,长此以往下去,难免引起猜疑。
反正这些手续办起来不复杂,一个下午就能搞定,程蔓就想趁最后一天休把这事处理了。
陆平洲听后说:“吃完饭我休息会,下午我们一起过去。”
“行。”
……
吃过中饭,陆平洲回房间午睡,程蔓则因为醒太晚睡不着,找了块碎步头去次卧踩缝纫机。
七八十年代的姑娘,多多少少都会有点针线活,有天分的能绣花纳鞋底,实在没天分的也能将衣服缝平整。
程蔓的针线活介于两者之间,属于不上不下那种,绣花她不会,但做个娃娃缝张手帕难不住她。
不过她没用过缝纫机,在这个年代缝纫机属于大件,价格贵不说票还不好攒,很少有家庭能买得起。
当然普通人家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像程家这种职工多的家庭,咬咬牙买一辆也是不错的。
问题是王秋梅针线活还不如程蔓,至少她会做娃娃,而王同志只会锁边。罗文欣虽然是纺织厂女工,但纺织跟制衣区别很大,她也不怎么会做衣服。
王秋梅是个实在人,觉得与其省吃俭用买个大家伙回来闲置,还不如多花点钱找会做衣服的帮忙。
跟王秋梅同志比起来,程蔓就没那么实在了,她虽然菜,但她有一颗学习的心,所以陆平洲说彩礼准备三大件时她没出声反对。
虽然自己没用过缝纫机,但程蔓见过别人用,大致上知道怎么操作。同时她还很有自知之明地准备了碎布头,学习过程中出问题也不怕。
穿好线,换好针,程蔓深吸一口气开始踩缝纫机。
头两下程蔓感觉良好,但很快她就发现,这个线好像落不到她想要的位置,心里开始着急,脚上踩得更快,直到「啊」的一声响起。
刚进入深层睡眠的陆平洲被惊醒,匆忙来到次卧问:“怎么了?”
程蔓转过身,冲他举起手说:“被扎了一下。”
陆平洲走过来,拉高她被扎的手指仔细看了看,从冒出来的血珠看,针眼应该不大,他抬眼看苦着脸的程蔓:“很疼?”
“有点疼。”
“忍一忍。”陆平洲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打开擦了擦她的手指,露出血液已经凝结的针眼说,“你看,伤口就这么点大,很快就好了。”
程蔓:“……”
听听这不解风情的话,她觉得他有老婆真不容易,难道这时候不是应该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宝宝不疼了」吗?
好吧,这种有点太油腻了,对比起来还是不解风情比较好。
程蔓动动手指,不影响活动,就是一动就疼,她看看缝纫机上的碎布头,不得不宣告今天的学习计划失败。
陆平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误会她要做东西,问:“你打算做什么?我帮你。”
“没打算做什么,我主要是想熟悉一下这台缝纫机。”程蔓说完反应过来他后半句,惊讶问,“你会用缝纫机?”
“不会,但我可以学。”陆平洲说。
“不用了吧,好难的,我刚才试了下,上下根本不受控制……”程蔓想想补充说,“你别也被扎了手。”
她不说还好,一说陆平洲就更想试了,说道:“你告诉我怎么操做,我试一下,不行就算了。”
“那行吧,你小心点。”程蔓站起来。
陆平洲坐到凳子上,按照程蔓的教学,单脚踩在缝纫机上,然后将长针下面的布料放好,脚上用力,手往前推。
前几下针脚有点乱,但没多久,他就掌握了节奏,迅速在布头上锁边,直到收尾不知道怎么操作,才停下问:“这样行不行?”
程蔓已经看呆了:“行,太行了,你以前真没用过缝纫机?”
“没用过……”陆平洲摇头,“不过这个只要掌握好节奏,别慌应该不难,你刚才是不是紧张了?”
程蔓回想了一下,点头说:“有点,主要是这根针有点吓人,推着布在针下面来回我有点怵。”
陆平洲侧过头去看针:“其实只要掌握技巧,手不用离针太近,能推动布料就行。”想到程蔓手已经伤了,要再试肯定也要等好了再说,便问,“你学会了想做什么?”
“做个防尘罩,盖在高的斗柜上。”程蔓看了看手指说,“不过今天算了,等我熟悉了这台缝纫机再说吧。”
陆平洲说:“我来做吧,你告诉我怎么缝。”
“啊?”
“你手不是伤了吗?”陆平洲看向她红肿的指尖。
程蔓明白过来:“没事,等我好了再做也行,而且你不是要睡午觉吗?”
她做防尘罩不是为了遮挡灰尘,毕竟木头擦起来比布的更容易,她是觉得客厅太素了,想用块不同颜色的布料做点缀。
装饰嘛,什么时候弄都行,不着急。
陆平洲没再坚持,说道:“你下次学缝纫机叫我,我在旁边看着,或许能避免你被针扎。”
程蔓眯起眼睛,挑刺问:“陆同志,你这是在小看我吗?”
陆平洲顿住,片刻后若无其事地起身问:“几点了?我该去睡觉了。”
程蔓:“……”
……
陆平洲一觉睡到两点,起床后去浴室洗漱了一番,跟程蔓一起去军属安置办。
临江市这边驻地人少,规矩也相对少些,办事流程相对简化,前后不到一小时,所有的手续就办妥了。
离开军属安置办时,两人正好碰上吴舜玉。
军属安置办和妇联在同一栋办公楼,而吴舜玉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看到两人她笑着问:“刚结婚,感觉怎么样?”
陆平洲率先回答:“很好。”
程蔓有点脸热,却也大大方方地承认:“挺好的。”
“早催你结婚你不信,现在讨上媳妇知道结婚的好了吧?”吴舜玉调侃道,话明显是跟陆平洲说的。
陆平洲则说:“您这话不太对,我没听您的早结婚才有机会遇上蔓蔓,因为娶了她,我才觉得结婚好,您弄错了因果关系。”
吴舜玉哑然,片刻后道:“是是,你说的有道理,过段时间部队组织联谊,你必须过来给我帮忙。”
“这不是政治部的工作吗?您找我能帮什么忙?”陆平洲纳闷问,“再说我这身高长相出现在联谊会上,您觉得合适吗?”
帮陆平洲去提亲以前,吴舜玉对他的印象一直是,凌厉严肃、不苟言笑、能力出众的年轻军官,除了眼光高婚事老大难,没什么缺点。
现在吴舜玉觉得,去他的凌厉严肃不苟言笑,这家伙不要脸起来,一般人还真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