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崖间花(第2/3页)

哎,她不敢冒险,还是指望何沣更稳妥些。

于是她往寨东走,择一处风景适宜的地方取材。

……

太阳出山头,何沣才发现谢迟不见了,他气的差点把屋顶给掀了。

于是,全寨子人都睡不好觉,里外找人。

谢迟刚画完几张小稿,就听到身后一声惊呼,“找到啦!”这一声吼,把她吓得心头一震,回头只见那人指着自己大叫,“在这里!”

不一会,何沣就被人领了过来。

他看上去很不高兴,气势汹汹地朝她走去。

谢迟坐在悬崖边,看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心头发怵,又进退不得。

何沣攥着她衣领直接把人提了起来,一顿暴吼:“你跑到这来干什么!”

声音在山间回荡,吓得远处山林群鸟飞起。

“我来画画。”谢迟咽了口气,抬起手。

何沣一手拎着她,一手抢过她手中的画稿,揉成团一把扔下悬崖。

“欸!”谢迟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捶他几下,“你干什么!我的画!”

“你再动一下老子连你一起扔下去。”

谢迟气的用脚踹他,“你扔!现在就扔!”

何沣拿她没办法,任由她拳打脚踢,“你不知道要找个人跟着?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我看你是活腻了。”

“腿是我的,关你什么事!我就是活腻了,求你扔了我吧。”谢迟脚尖着地,被他提的难受,猛拍他的手背,“扔啊!”

何沣倏地放手,谢迟没站稳,坐到身后的石头上。屁股刚沾石头,又被他拎起来,直接抱进了怀里,“以后去哪告诉我一声。”

谢迟还处于愤怒的情绪中,一把推开他,哪料何沣纹丝不动,自己却朝后栽去。

何沣及时搂住她的腰,把她腾空抱起来,他的表情柔和下来,“好了,别闹了,对不起,不该凶你。”

谢迟用力地扯了几下他的头发。

何沣亲了口她的下巴。

谢迟又气又羞,一巴掌轻拍在他的嘴上,何沣笑着说:“打吧,打到你开心。”

谢迟别过脸去,“放我下来。”

“不放。”何沣晃了晃她的身体,“以后想出来画画告诉我,我陪你。”

“你不在。”

“让人去找我,反正不许自己乱跑。”何沣揉了把她的屁股,“听到没?”

谢迟身子一颤。

“再问一遍。”他又掐她屁股,“听到没?”

谢迟无奈地说了句“好。”

“好什么?”他的手往下移,挪到她大腿上,“说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她看着不远处偷笑的几个人,扯何沣的衣服,“放我下来。”

何沣把她放下来,“好了,你继续画吧。”

谢迟哪还有心情,气愤地背过身,往山崖下看,“画稿都被你丢了!好不容易画的,你真是太烦了。”

她转身踢了他一脚,忿忿地回寨。

……

陪何沣吃完早饭,谢迟回房睡了一天,再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她的肚子有些饿,起身去厨房找点吃的,却看到桌上的一沓画纸。

是上午被何沣扔下山崖的那些。

只见它们被摊平,完好无损地放着。

旁边还放了一支花。

几张小稿而已,没了便没了,谢迟并没太当回事。

万万没想到何沣居然会把它们捡了回来。

那崖深不见底,倒真是难为他了。

她拿起那支白色的花,不经意地笑了笑。

从未见过的花种,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她嗅了嗅那花的味道,淡淡香,是她喜欢的。

……

何沣跑到悬崖底下给她找回了画稿,还在陡崖上摘了支花。

因为摘花,拉到伤口,又流血了。

画纸被窝成团,怎么捋都不平,还沾了山底露水,晕了墨。

谢迟在屋里睡觉,何沣没敢进去,坐在门口晒纸,后悔不已,怎么就一时冲动把它给揉了。

他坐在门外思考了好一阵,还是觉得自己早上对谢迟太凶了。一枝花似乎不够。

青羊子说,女孩子都喜欢漂亮的首饰,于是他把画稿与花悄悄放进屋里的桌上,骑着马拉上青羊子下山,想送谢迟一些珠宝首饰。

挑了一圈,觉得大的太俗气,小的不好看,没有一个看上眼的。他觉得买东西实在烦,最后直接闭着眼摸了一个,付钱带走。

回山寨的路上,遇到一群人,被雷寨的几人拦下,正在盘问。

何沣无意看到那车里坐着的女人,眼都直了。

穿长袍的男子手里捧着金条递给雷旺,点头哈腰不知道在说什么。

何沣直勾勾地盯着那女人,“漂亮不?”

青羊子回话:“漂亮。”

“我去抢了来。”

“啊?”

雷旺见何沣骑马过来,赶紧下马迎接,“少当家的去镇上了?”

“嗯。”何沣见这一行人开着四辆车,应该是大户,“哪来的?”

“县长的三姨太。”

何沣摆摆手,让他边上去,直奔车里的人去。他下了马,走到车后座,弯下腰,小臂搭在车窗上瞧着她。

这姨太太有几分姿色,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点也没带怕,“看什么?”

何沣没说话。

姨太太笑眯眯地:“你这小兄弟长得倒是还不错,可惜了。”

何沣勾了勾手,“过来。”

姨太太还真凑得更近些,何沣手伸向她耳朵,拽了一下她的耳环,没能拽下来。

姨太太一阵吃痛,往后躲,“轻点。”她摸着自己耳垂,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动手动脚,你是看上我还是它?”

何沣盯着她的耳环,“摘下来。”

“我要不摘呢?”姨太太目若秋波,故意与他调情,香肩碰了碰他搭在车上的手。

“不摘啊。”何沣心平气和地说,“那就把你耳朵割下来,一并带走。”

“……”姨太太淡定地取下耳环,“呐,拿去吧。”

何沣伸手接,不想姨太太握住他的手指尖不放,他用力一甩,将她甩开。

姨太太揉了揉手腕,细着嗓娇嗔,“还真是莽汉子。”

何沣不想搭理她,那一身香味熏得他头昏。他直起身,看到身旁的青羊子,手搁他身上揩了揩。

姨太太见状,摇着头笑了笑,“经我手还没有逃的走、不动心的男人,你这小土匪倒是有意思。”

何沣从腰上取下钱袋,往车里一扔,“不够的话我让人再去取。”

姨太太笑着打开钱袋大致看了眼,“够了。”

何沣点头,“谢了。”

姨太太见他上马,叫了一声,“欸,你叫什么?”

何沣连个头都不回,与雷旺说:“放行。”

随从吓得一头汗,弓着腰问她:“您没事吧?”

姨太太趴在车窗翘着嘴角看何沣的背影,“没事,再给我拿对耳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