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120(第2/3页)
桑桑说:“当时分别时年龄小,都以为彼此死去,提来只觉得难受,自是不想对旁人说。”
寂珩玉神色一恍,猛然想到大火熊熊中惨死的双亲和胞妹。
心头绞痛得喘息不上,他闭了闭眼,很快让思绪错离,更用力地抱紧了身前的桑桑,“要不……和你哥哥回去?”
他嗓音低而沉,听起来不像是玩笑。
桑桑一愣。
寂珩玉抿了抿唇,用笨拙的言语组织着,“我是说,你们多年未见,如今好不容易相遇,再次分别实在残忍,不妨……”
桑桑越听越气,没等寂珩玉把话说完就发狠地咬上他的嘴唇,用力之大直接咬破他唇下一角。
寂珩玉闷哼,顿时不敢再说下去了。
桑桑咬了一嘴的血腥味,她胡乱地抹去嘴角血丝,“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过了?”比起生气,言语间更多的是委屈。
寂珩玉弱生生地解释:“……我没有。”
“那你好端端的,为何说这些话让我不快?”
桑桑不开心,连头发丝都因为恼怒变得毛躁许多。
寂珩玉无奈叹气,“我只是见不得你们就此分别。何况你若回去,我自然也要跟你回去。”
桑桑怒火渐消,歪了歪头,“你入赘?”
寂珩玉点头:“嗯,我入赘。”
桑桑立马不气了,又开始觉得好玩,“真的呀?那我哥哥肯定不愿,他瞧不上吃软饭的男人。”
见她笑得开心,寂珩玉也唇边舒展出一抹微末笑意,重新把她搂到怀里。
桑桑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抱紧他脖子一阵黏糊,手也跟着不老实,在衣服里鱼儿一样地乱游。
寂珩玉觉得妻子真是精力旺盛,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儿。
明明白天要来回奔波,晚上还想着做这档子事儿,他拒绝不了也不敢太放肆,只能每每把她伺候舒坦了,余下的就自己忍着。
平日里也就由着她了,今日可容不得她造次。
眼看着火焰将要燃起,寂珩玉一把拽住她手腕:“会被听到。”
房子隔音不好,大舅子就睡在隔壁,他本身就对寂珩玉抱有成见,寂珩玉实在不想落得个轻浮的名声。
桑桑低低打着商量,“我轻点。”
寂珩玉:“。”
寂珩玉:“床会响。”
桑桑顿住,蔫巴巴地瞪着他。
寂珩玉眸光一闪,还是心软了。
在桑桑不解的眼神中,他抱她下床,把她按在冰冷的墙面上。
寂珩玉顿了顿,“就一次。”他垂眸对着桑桑说。
桑桑莫名地脸一红,勾着脖子迎上去。
两人干起勾当来偷偷摸摸又小心翼翼,克制着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被那头的桑宁听见。正因这份惧怕,也增添了几分刺激。寂珩玉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胆怯,如今见她怕而隐忍着,忽觉有趣,故意顶撞让她哼哼,换来她控诉的眼神后,埋在她颈里低笑起来。
好在最后没有过火,等桑桑熟睡,寂珩玉悄然起身离去。
他知道桑宁在后面跟着,佯装不见,依照上次记下的点新采了几株春明子,而后重新返回小屋。
桑宁默然不语地凝视着寂珩玉的背影消失。
他总觉得哪里怪异,说不上来的违和感萦绕心头,指尖捻弄,不禁多留了一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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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等桑桑醒来时,桑宁已经走了。
她对着竹篓里的几株春明子出神,桑宁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就算给也会直接简单粗暴给她银两,那就是……
她奔去厨房找寂珩玉询问:“春明子可是你摘来的?”
“嗯。”寂珩玉并不否认。
桑桑一埂,又是欢喜又是后怕,不禁苛责他:“山上多是陷路,你一人去也不怕出乱子。”
寂珩玉笑了笑:“我又不是真吃软饭的。把这些春明子卖去,加上我们存的余钱,应该够在城里盘一间店铺。”说罢,寂珩玉把刚出锅的蛋羹端出来,“吃饭。”
蛋羹热腾腾的还冒着白气,她心里不是滋味,“那也……”
“我不想让你兄长觉得我无用。”寂珩玉说,“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识些字,看过两本商书,做点小生意是可以的。”
桑桑抽了抽鼻子,“我从未觉得你没用过。”
寂珩玉没应声,等她吃过饭背着竹篓离去,他捏了只纸鹤追随而上。这是护身咒,可以保护她不被任何邪祟或者恶人近身,每次出行,寂珩玉都会这般做。
小院清风拂意,种在院落中的两棵树开得翠绿生生。
寂珩玉跪坐于茶桌前,目光遥遥盯着远山云黛,眸光轻闪:“出来吧。”
话音将落,一人浮现眼前。
此人身着白金道袍,腰间别有银玉腰牌,上面刻有一个“天”字。他释然行礼,毕恭毕敬唤了声师兄。
寂珩玉眉眼淡淡,看不出思绪是何。
“得到消息,一支隶属天泽川的精锐护队驻扎长青城脚下,似乎魔尊身前的护法宁逍遥也在此处。”
寂珩玉闻声皱眉。
“哦还有,司荼仙子下山历练,约莫着也到了长青山。”说完这话,小师弟小心观察着寂珩玉的脸色, “若知道师兄已与凡人通婚,怕是……”
他嗓音冷清,听起来有几分的不近人情:“你不说,便无人知道。”
小师弟抿唇漠然。
“你先盯着,若有动静再来找我。”
“是。”
小师弟折身离去,他端茶轻抿,神色间没了先前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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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前脚刚走,后脚院外就闹哄哄地传来一片响声。
篱笆院门被人粗暴地一脚踹开,接着便是阵阵叫嚣——
“桑娘子在不在!让她出来!!”
“不出来的话就别怪我们进去搜了!”
寂珩玉眯了眯眼,起身出门相迎。
院中,为首的男子肥头大耳,一身绸罗锦缎,在这偏僻的村落中,穿着打扮都是上等货色。他身边跟着四个家仆,气势压满不大的小院,同时也吸引来周围闲散的村民。
众人围过来一看,顿时暗叫不好。
不偏不倚,来的刚巧是竹溪村土财主家的儿子陈福。
这村子虽小,却也落了个陈家大户。
老地主的叔舅原先在京城任职,最开始也就是个苍蝇小官,后来女儿进宫为妃,颇受恩宠,陈家也一路高升,慢慢也让他这个偏远旁系沾了几分光。
老陈家的钱几乎都用来包了地,竹溪村百亩的庄稼都是他们家的产物,虽然抵不上城里的簪缨门第,却也算得上家缠万贯。
老话说山高皇帝远,这离了城,又是小村子,陈家没少做些以势压人之事,尤其这陈福,平日里带着家门走狗,招摇过市,欺男霸女,家里有一儿半女的没少受他迫害,可谓是让众人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