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有杀不死他的,只会让他更奇怪(第4/4页)

李晓悦如当头被浇一瓢冷水,她的兴致没了,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李晓悦道:“什么事情有意义呢?上次我叫你和我去青海参加六月会,你也说没意义。你到底想从“玩'这件事里得到什么?”

那隽道:“千里迢迢去参加什么少数民族的民俗大会,对正常人来说太奢侈了。李晓悦,没有人活得像你这样散漫。”

李晓悦针锋相对:“那隽,没有人活得像你这样焦虑。”那隽火了,指着窗外:“所有人都像我这样焦虑。”

李晓悦冷笑:“所有人都焦虑,所有人都不正常。”

“焦虑才正常,你这种活一天算一天的三和大神,才不正常。”

“一天天的狼性文化,活着干死了算,不苦不光荣,苦难是财富,被资本家榨干最后一滴血汗进棺材那一天,你才会明白这辈子白活了。”

那隽吼道:“去吧,你想玩就去吧,就这样一辈子玩下去不结婚不生子,我看谁敢要你。”

李晓悦倒吸了一口凉气,摔摔打打地收拾着行李,一边愤愤道:“我就不该相信你这个王八蛋,哄我把房退了,害我没处去。”

那隽后悔了。见她一件件把东西扔进行李箱,明显是要散伙的样子,他走上前去,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扔到床上。李晓悦不干,两人抢着,那隽声音放软:“晓悦,别这样。我错了,收回刚才的话,别走。”

李晓悦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见那隽这样,她委屈得鼻子都酸了,眼圈红了,抽噎着道:“我就是去玩,又没有伤害谁,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好像杀人放火一样?”

那隽苦笑道:“大人怎么能为了玩放下工作?怎么能跟小孩子一样呢?”他擦着她脸上的泪,一边也纳闷,为何一看她掉泪就心软?上一刻还在鄙夷她像孩子般的天真,这一刻又为她的可怜而心疼。

李晓悦道:“我请的是年假呀,你哥都准我假了,到底为什么我不能玩?”

因为一个成年人为了“玩”兴致勃勃,全心全意的“玩”,真的让人觉得被冒犯。但这件事“只能意会,不可言传”,那隽只能久久、久久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