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宜婚12(第2/3页)
他停顿两秒:“忍忍。”
用消毒水简单清理过伤口后,贺境时找出大号创可贴,双手捏过两边给她贴好。正要放下胳膊,才发现这人的脸居然又变了颜色。
贺境时挑了下唇。
见他又一副刚刚的眼神,宋宜禾目光轻闪,到嘴边的话还没出口。
脸颊忽地被他用指背碰了下。
“怎么这么红。”
他喃喃。
……
怎么这么红?
还能是为什么而红。
上完药之后,宋宜禾整个人都快陷入贺境时的怀里,他们靠得那么近,鼻息交融。
简直像要亲上去了一样。
宋宜禾在这之前,不说谈恋爱,就算男生的手也没牵过。然而同居这段时间以来,险些是要将她前二十几年的空缺补回来。
浑浑噩噩地在工位上趴着睡了会儿,宋宜禾叹了口气,精神有些萎靡。
如果不是听贺寻说过,她都要以为贺境时是第二个贺帆了,撩人的招数手到擒来。像他这样的,追求者一定多如过江之鲫。
可倘若当初结婚对象不是她——
宋宜禾垂下眼,指尖很轻地拨了下工牌上的吊环,克制着思绪不再蔓延。
却依旧无法控制地想到:
那是不是今天这些,他也会做给别人。
对于这莫名其妙浮现出的郁塞,宋宜禾不想再深究,晃晃脑袋,压了下去。
她刚坐直起来,安静了一早上的黎思甜便凑了过来:“你不舒、我靠你被打啦?”
“……”
今天国际部有两个例会。
这会儿办公室里只剩她们两个实习生,还有几个正在审稿的编辑。
听到动静,纷纷回头朝这边看过来,瞧见她额头的创可贴,也露出了同样的疑问。
“我又没得罪人,怎么会被打。”宋宜禾说,“昨晚停电,我不小心磕伤了。”
“哦哦。”黎思甜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舒服呢。”
宋宜禾笑着摇了摇头。
倒也没有不舒服,顶多是有些困。昨晚她强装着镇定回到房间躺下后,本以为能很快睡着,但不知怎么,翻来覆去到三四点。
今早又为了避开遇见贺境时让自己尴尬的场面,她提前半个小时出了门。
这会儿清醒了些,她准备接着看资料。
刚打开链接,黎思甜忽然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模样,朝她滑过来:“昨天楼下是你吗?”
宋宜禾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昨天出停车场的时候,看到你跟一个男的站在一块儿。”黎思甜说,“贺帆,你认识吗?”
听她突然说名字,宋宜禾指尖微蜷,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了?”
“你不会跟他关系挺好的吧。”
“……”
宋宜禾不太清楚黎思甜的用意,没有立马回答。但这反应落在对方眼中,就成了默认。
黎思甜叹气:“我是不太喜欢他的。”
宋宜禾:“为什么?”
黎思甜单手托腮:“我认识他蛮久了,反正就一直不太喜欢这个人。后来又发生了点儿别的事情,我就更讨厌他了。”
闻言,宋宜禾点了点头。
见她一直没有表露立场,黎思甜回忆起昨天看到的画面,忍不住开始怀疑:“你该不会是贺帆的新女朋友吧?”
“……”宋宜禾被吓得连连摆手,“我跟他不熟的,而且我都结婚了。”
“你结婚?”黎思甜这下更怀疑了,眼神连连扫过她的脸,“你怎么会这么早结婚啊。”
宋宜禾失笑,没有接话。
只是她看黎思甜似乎跟贺帆很熟悉,想到听说的那些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的小道消息,她撑着桌沿缓缓朝对方靠过去。
“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宋宜禾犹豫,“我听说他好像……家暴?”
“家暴应该不至于的。”黎思甜摇头,“但是的确很浪,女朋友都是按天换的。而且他又没结婚,哪儿来的家暴。”
听她这么一辟谣,宋宜禾心头始终悬挂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顺口回了一句:“但恋爱期间使用暴力不等同于家暴。”
“也是。”黎思甜说,“你怎么问这个?”
宋宜禾不好说自己差点跟对方结婚,只能随便扯了个谎:“我好奇嘛。”
“反正你跟他不熟,下次遇到的话,能躲远些就躲远些吧。”
“为什么这么说?”
“就……”黎思甜琢磨了下,“哎呀有些东西也不太好解释,你记着我的话就行了。”
宋宜禾笑笑:“记住了。”
黎思甜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扭头欣赏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你对家暴这个词的定义,倒是还蛮高深的嘛。”
结束话题,黎思甜回到工位。
宋宜禾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笑意微凝,握着鼠标的手慢慢收紧,骨节泛白。
一时间脑中掠过无数片难以衔接的画面,唯一的共同点都是黑暗的、暴戾的。
意识到呼吸倏地变重,宋宜禾仓促地低下头努力调整情绪,拿过杯子喝了两口水,刺骨的凉意渗透进四肢。
知觉被唤醒,血液逐渐继续流动。
或许是因为黎思甜的那句话,又或者是昨晚睡眠不足,整个早上宋宜禾都在走神。
直到临近十一点。
国际部晨间的第一场例会结束,开会成员拿着笔记本纷纷回到工位。办公室热闹起来,并未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传入宋宜禾耳中。
“今天蓝总是杀疯了吗?简直可怕。”
“刚才她骂人的那段话你们谁有录下来,实在是太解气了,唐瑜都快被骂哭了。”
“你是傻子吗?她前脚被蓝总骂哭,后脚咱们就能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操……”
宋宜禾听了一耳朵闲话,手机响了声,她点开微信,是贺境时发来的消息。
贺境时:【下午?】
宋宜禾不明就里:【下午什么?】
贺境时:【来接你?】
今早两人没有见面,大概贺境时也发现昨晚行径令她很大程度的不自在了,这会儿的言辞能明显看出细微的小心翼翼。
只是他不用上班的吗?
如果特意来一趟,还不如她打车回去。
思及此,宋宜禾正要回复。
对面又接着发来一句。
贺境时:【顺路。】
宋宜禾弯唇:【好的。】
贺境时:【?】
贺境时:【好的是行还是不行。】
这么明显的意思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