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男女主没见面(第2/2页)
双耳红透的裴御史忍耐多时,待至天暮时方自宫中探得消息。便料想事态的确如他向前所希图的那般,顺利发展。
裴时行的怜惜之意的确为真,想让皇帝知晓长公主的敬畏,并为她多取一道安心亦为真。
可他亦知自己其实是在算计她。
这一道安心取来的同时,元承晚便会意识到他的逼迫。
他绝不可能对元承晚放手。
凡夫俗子既得了垂青,便要拽着神女陪他一同陷落红尘,要同她共享男欢女爱之极乐。将她缚在身旁,生要白首,至死同穴长眠,骨殖相依。
哪怕自最初,便是他的强求掠夺,裴时行亦不知悔改。
她的每一滴泪都该是在他身下吟.泣之时,被他以唇舌舔吻入腹,痴迷如斯。
可他已然算尽一切,资源多多福利多多欢迎加入依武二尔奇武二却生平第一遭生出了怯懦。怕她伤怀,怕她对他冷眼,怕她再说出什么令他割心的话来。
却听道清继续道:
“可眼下殿下并未发作,便是在给您台阶,您若再不回府,日后都回不去了可怎生是好。”
其实若是平日的裴时行,便可自道清这话里察觉出什么,偏他一旦对上元承晚便生出诸多的私心,反而蒙蔽自己。
这话将他贬的恁是不值钱,裴时行道:
“这算什么台阶?她一向对我宽容呵护,从不忤逆,眼下未有动静,便是在思索当以何种手段来哄我。”
他极有心机地为自己先铺置了余地:
“正所谓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我既是她的夫婿,只要她有所表示,我自会宽容她些。”
道清自觉话已说的实处,可郎君却全不接招。
他隐隐觉得事实并非如此,却不敢辩驳。
又转言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郎君夜间便是容身于硬榻么?您自幼便未曾睡过此等粗陋的床榻,怪不得清瘦憔悴许多。
“若叫家主和夫人知晓,不知该有多心疼。”
这硬榻比之元承晚为他安置的其实还是柔软几分。
但裴时行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在怀麓院睡的便是此种床铺。
冷淡的郎君简短道:“唔,这榻于腰背甚有益处。”
道清哑口,实在不知该如何相劝了。
其实郎君少时于学业游刃有余,及至入官场,更是纵横捭阖,机心看透。
他向来智珠在握,不曾有过眼下这般迟钝的模样。
但正因如此,他既觉出在长公主面前的郎君有多么反常,却也隐隐觉得,长公主对他其实并未如此看重。
她前日诏了南曲戏班入府,鼓乐喧天;昨日在后花园中流觞赏景,凤箫奏彻。
若再这般下去,想必不日便可将郎君抛之脑后,忘记自己还曾遗落一个驸马在御史台中。
“只是——”道清深吸一口气,终于说了实话,“殿下要奴递句话给郎君。”
裴时行觉自己的背脊都绷直了些,他喉头发紧,却故作淡然道:“哦?”
道清今日送饭时被听雪唤住,道是长公主知他日日给郎君送饭,要他带几句话。
“殿下说——”
裴时行此刻恨死这吞吞吐吐的刁奴。
面上却仍是不为所动。
甚至饶有闲情地举箸:“说什么?”
道清终于横下心,闭眸振声道:
“她问你,是不是脸面当真那么大,要她亲自来请你,要不要再唤人来抬你,你今夜若再不回,日后便不必回了。”
许是小长随方才话音太大,震恫惊吓枝头雀鸟,群禽飞尽。
此刻的廨房陷入死一般的寂然。
他在这片寂然中后知后觉感受到尴尬,挠挠后颈,为郎君找了现成的台阶:
“您方才说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既身为夫君,大人有大量,便不必同殿下计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