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梅花耐冷 (〇九)(第2/3页)
便摇摇手,“她即便有钱,也还要花销,加上你我,还有花信吴妈妈四个人的月银在这里。你也知道她,再省也不像咱们,随便对付对付就能混过去。现今只她和花信两个吃饭,也还要两荤三素。”
严癞头起身去倒茶,“你这账也算不明白,此刻委屈一点,等官司有点胜算,总能讨回笔钱来。”
半晌不听见良恭讲话,他端着茶走回桌上睇他的脸色,就笑,“我晓得,你是开不了这个口。你这个人,从前和易寡妇要好,穷得那样子也还要去填补她,哪里肯花女人的钱?不过这也不是你自己的花销,还不是为她的事情花钱,怕什么?你开不了口,等大姑娘回来,我去对她说。”
良恭本来还在踟蹰,一听他要去要,立时就打定主意,“可别,向女人要钱,我心里到底不是滋味。我想我放了五两银子在陈姑娘那里,她把席面张罗好,大约再没有旁的花销。就是有,也不会急在那一时半刻,等回头再想法子也是一样。”
严癞头嗤笑一句,“你这个人,简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良恭不理会,自向床上躺下去。
比及黄昏时分,妙真与花信才从胡家那头走回来,脸上高高兴兴的,因为从胡夫人那里讨得八十两银子。原本胡夫人要借故不肯给的,亏得妙真多了个心眼,趁着有别家客人来送贺礼的功夫,又在那里哭了一回穷。胡夫人当着人不能不给,免得人家回去议论他们放着外甥女不管。
她进门就说手腕子酸,良恭问她为什么酸,她就把那包银子提起来摇了摇,好不得意,“拧着八十两银子回来,你说酸不酸?”
良恭看她那狡猾可爱的小模样,不由得要搂住亲。谁知刚近前一步,听见花信端茶进来,便又退开。觉得尴尬,就慢慢抱着胳膊在榻前踱了一圈。
妙真见花信进来,也不肯撒娇似的笑着了,就收了半副笑脸,坐到榻上去。花信睃他二人一眼,觉得气氛微妙,放下茶也不肯走,偏要盯梢一样守在这里。
就一屁股坐在榻上,和妙真说闲话来,“舅太太叫咱们中秋那日到他们那头去过,咱们去不去?”
妙真因见良恭在那里慢步踱着,怕他无趣要走,就吩咐,“良恭,你把这八十两银子收到我那箱笼里去。”
他依言提了银子装进床底下那口箱笼里,那上头有把铜锁,先前里头没钱,就有些散碎都是装在妙真的妆奁内。这会放了几十两银子进去,想着有瞿尧的事在前,就留着心,依旧把箱子锁起来,钥匙走来递给妙真。
妙真顺手接了,抬眼一看,忽然发觉花信脸色不好。心窍一动,只怕是他们两个这般动作使花信多心,以为他们是防她来着。
她有意要宽花信的心,就又将钥匙递给良恭,“你随便放在哪里好了,难道叫我握在手上?”
良恭瞟一眼花信,会其意思,就把钥匙装在妆奁的小斗厨内。
这样一来,花信益发多心,觉得他们先前就是有意在防她,所以才多此一举做出后一番举动。她一个赌气,也不肯在这里坐着了,自回了房去。
良恭听见花信走远,松了口气。黄昏也颓尽了,天刚擦黑,屋里还见到点光亮。谁都没想着去点灯,好像点亮一盏灯,是又添了双盯梢的眼睛在这里。而且点上灯,又是新换了一种气氛,有种又待重头再来的感觉,谁都不想打断此刻。尽管此刻有点尴尬,也尴尬得恰好好处。
他和妙真说起来,“舅太太叫你中秋到那边去过?”
妙真也正因为花信出去暗暗缓了口气,脸上复笑。心下觉得他们两个就跟做贼似的,为什么非要避人的眼?一笑脸就红起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她半低着下颏说:“有客人在那里,她不过是随口叫叫,不一定是真要去。就是真叫我去,我也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去?你不是最喜欢热闹的?”
妙真益发垂了眼皮,“现在不喜欢了。”
良恭暗自一想,想到缘故,八成是嫌热闹很了,两个人不得空混在一处。却故意歪在榻角问:“为什么又不喜欢了?”
妙真待要说,又要看看他是不是明知故问。瞄他一眼,看见他那张脸在晦涩一抹幽光里笑着,哪里是不知道的样子?她也借故装嗔,走过去要打他。谁知脚趔趄一下,就跌到他身上去。他本来大半是歪着坐的,她一跌来,他整个人就倒下去。
跌就跌了,妙真扑在他怀里,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要起来,把脑袋贴在他胸怀里。沉默一会,咕哝道:“去人家家里坐着,你又要到门房上去干坐着等我。好端端的一个节,弄得多没趣。”
她像是钻进他心里说话,在里头瓮声瓮气的,弄的他心.痒.难.耐,就把手从她短衫子里头伸进去。摸.到一片又.软.又.热的肉,顺着捏上去,碰到上下两个抹肚的结,拉着结头要掣不掣地扽两下,低下头笑睇她,“要不要扯开啊?”
妙真看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他的胸怀里,装得没所谓,“随你好了。”
他又笑,附在她耳边说:“这种事,不好只随我,还要你心甘情愿才好。”她没作声,他等下又逼着道:“你得说是你甘愿的,不然我不敢动手。”
妙真脸皮烧得滚烫,哪里说得出口?就露出一只眼睛剜他一眼,又埋进怀内。他半晌又不动作,等得人心焦,索性就抬起脑袋来怨气森森地瞪着他。
他装作不明白,妙真恼了,拿下巴颏狠狠地戳他的胸.膛。良恭渐觉吃痛,却好笑,“你要就要,为什么不肯说?难道还害.臊么?”
妙真愈发脸颊绯红,抵死不说。良恭就拉着那带子一扯,翻.身.将她压.在榻上,捏住她下巴问:“敢是要嘴硬?”
妙真噘着嘴道:“我什么也没说,哪里就嘴硬了?”
“还不是嘴硬?”他做出发狠是神情埋头去咬.她的嘴,牙齿刚叼上一点,又放开了,只是亲。
妙真渐觉气虚骨.软,阖上了眼睛,他的手在解她的衣裳,未几皮肤露在空气里,感到丝丝缕缕的凉意。好在很快他发.烫的皮.肤又贴.近来,她不由得将他抱住。又抱不安定,他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四处吮着。她一面缩着脖子拢着胳膊,不知是躲还是迎。
不一时听见他笑,妙真睁开眼,不知道几时天完全黑了,未几便是中秋,月尤其明亮,从彼此头顶那窗纱上透进来,清晰地照见他脸上的表情,正可恶地笑着,“看看是你嘴巴厉害,还是我这个厉害。”说话就拉着个什么比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