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3页)
这肯定不是生她气会有的表现。
温书瑜猜测,他可能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毕竟他这两天白天都出门去了公司。
快到傍晚,温书瑜把论文又自己校对了一遍,从微信里翻出郭世飞师兄的聊天框,礼貌问候两句,把自己的论文发了过去,麻烦他帮忙修改。
等待回复的时间,她活动着胳膊走出书房,在公寓里转了一圈。
家里所有灯都亮着,但陆知让不在家,特特也不在家。
那他应该是出去遛狗了。
温书瑜回到书房时,手机铃声响起,是许如生打来的电话。
许如生前天就已经搬到她家里去住,暂时脱离了被肌肉男找上门的风险。
温书瑜接起来。
许如生在电话里说:“书书,我也要搬到开发区,明天就过来看房子,我以后能跟你做邻居了。”
温书瑜再一次没跟上她的思路,茫然地问:“你上班的律所不是在CBD吗?你住到开发区,每天通勤都得一两个小时。”
许如生咬牙切齿地说:“气死我了,那个男的阴魂不散。在我原来租的房子堵了两天没堵到人,今天不要脸的去我律所找我了,我还在休假,我们前台刚跟我说的。”
温书瑜皱起眉头:“啊…怎么这样,都影响你的工作了。”
许如生:“谁说不是呢,真的远离男人,会变得不幸!”
“不过问题也不大,我早就有跳槽的想法,去精品所能自由点,现在这个所忙起来确实太忙了,我保养花的钱都比熬夜赚得要多。”
正聊着,书房外面传来脚步声。
陆知让遛狗回来了,穿着一身浅色的睡衣,手里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
因为脸上没什么表情,平时看着温和的眉眼此时有些冷峻。
温书瑜指指自己的手机。
陆知让微颔首,表示自己看见她在打电话了。
温书瑜对着电话说:“那也挺好的…你搬来开发区,以后找我也方便。”
许如生应了个“对”字,忍不住又开始骂那个骚扰她的男人。
好一会儿后,温书瑜才挂断电话。
陆知让还坐在书房的小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撸猫。
他听到这边安静了,缓慢抬起头,语气里情绪不明:“今天论文写完了吗?”
温书瑜点点头:“写完了,不过只是初稿,估计还要再修改两版。”
陆知让神色又黯淡几分。
他沉默片刻,正准备开口,温书瑜的手机铃声又嗡嗡嗡地响起来。
陆知让泄气似地靠在了沙发背上,一双长腿交叠,没有要出去的打算。
温书瑜低头一看,是郭世飞师兄打来的语音。
她有求于人,找师兄帮她看论文,声音不自觉地软下来,接起来先礼貌问候:“师兄好。”
师兄?
陆知让立刻抬起眼,眉头蹙起,半眯着眼看向她那边。
温书瑜安静了会儿,又激动地说:“那真的太感谢了!”
“嗯嗯,我现在打开文档了,师兄您说。”
陆知让脸色越来越黑,但温书瑜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电脑屏幕上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大概半小时后,温书瑜才挂断电话,目光重新移向他的身上。
她喝了两口牛奶,想了想,问:“你找我有事吗?”
陆知让原本就僵硬的表情要裂开了,深吸一口气,闷闷地说:“没事我就不可以找你了吗?”
温书瑜愣了下,立刻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呀…”
感觉陆知让自己心情不好,好像殃及到她这个“无辜”了。
温书瑜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很认真地解释:“我看你一直在这边坐着,所以以为你要找我说什么事。”
陆知让垂下眼,淡声:“哦,没有。”
安静一会儿,温书瑜开口问:“你心情不好吗?”
陆知让:“…没有。”
他偏头看向她,迟疑着问:“那你,今晚要回去跟我一起睡了吗。”
温书瑜纠结了下,“看情况吧。论文还要修改一下,我麻烦了以前同门的师兄帮我改,他今天正好有空。”
她更详细地说:“刚才他去忙其他事了,一会儿给我打电话过来,继续给我讲修改意见。”
陆知让抿抿唇,顿了几秒后,简短道:“师兄?”
温书瑜点头:“嗯。”
陆知让缓缓沉出一口气,脑中有两个小人斗争了一番,其中名叫“小气鬼”的那只还是获得了胜利。
他声音低低的,选择了一种迂回式的问法:“这个师兄他…去过我们的婚礼吗?”
虽然不知道陆知让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温书瑜还是撑着下巴回忆了好久,“好像没去。”
她拿出手机,又翻了一下聊天记录,“对,没去。我给他发了电子请柬的,但他当时在外地出差调研,跟我们婚礼的时间冲突了。”
闻言,陆知让眉眼舒展了一小点点。
发过请柬。
知道温书瑜有老公。
那应该只是普通师兄。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又响起,那位师兄打来的。
接通之前,温书瑜先贴心地跟陆知让说:“这个不知道要改到几点,你困了就先睡吧,如果晚的话我就还是睡在书房。”
话毕,起身回到电脑前,接通电话:“师兄,嗯嗯,您继续说。”
……
陆知让又在小沙发上坐了会儿,装作在撸猫的样子。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别别和柿子身上的毛都快被他撸秃了,一个二个不耐烦地跑开。
温书瑜还在跟那什么师兄打电话沟通论文修改。
已经快零点,陆知让也没理由继续待下去了。
他又不是从古代来的封建余孽,连妻子跟异性打个电话都要管。
而且就是正常的、学习上的交流。
否则,温书瑜就算不把他当封建余孽,也会觉得他是一个小心眼、小肚鸡肠的男人。
陆知让这么想着,面无表情站起身,慢腾腾地返回卧室去洗澡。
今晚陪他睡觉的依旧只有特特这只傻狗。
偌大的床上只有它们两个男性,显得非常冰冷空旷。
卧室的门没关,书房门也没关,还隐约能听到那边打电话的声音。
凌晨一点。
陆知让靠在床头,兴致缺缺地看宠物医院大群里的消息。
凌晨两点。
陆知让躺下了,特特也睡着了,但他依然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