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第2/3页)

姜唯洇听完这过程,感动得眼眸水汪汪道:“梅良心,还是你有良心!”

不然她险些被太子忘在马车上,要睡一晚上的冰冷地板了。

她想,究竟是谁给他取了这么那啥的名字?

梅良心嘿嘿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许是这个问题被问了许多遍,他都已经习惯了。“我的名字是殿下亲自取的呢。”

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姜唯洇瘪了瘪嘴,她实在难以想象,那样严肃冰冷的太子,竟会给自己的贴身侍从起这么随意的名字呢。

梅良心带着姜唯洇进了东宫,有太子的人带领,一路上也没人阻拦。

只是悄悄打量姜唯洇的人却有不少,尤其是东宫的宫女。

梅良心解释道:“姑娘别害怕,她们大多都是好奇又惊奇。”

“为何呀?”

梅良心斟酌着要不要讲那么多,若是说了太多太子的事,莫又要被殿下嫌他大嘴巴了。

“现在天色暗了,宫门已关,你先在东宫住一晚。”

梅良心领着姜唯洇去见太子,行至太子居住的清月殿时便道:“就送到这儿了,姑娘进去吧。”

他退出去后,姜唯洇站在门前,便看到两名宫女托着空的托盘退了出去,那两名宫女在见到她时,面露诧异。

但许是东宫的宫女较比鸣雀园更加训练有素,二人默不吭声,恭敬地退了出去。

寝殿内,谢斐正坐在书案后处理公务。

他头也未抬,轻轻启唇:“过来。”

姜唯洇:“……”

明明都把她忘在了马车上,怎么还能这样面不改色地喊她过去?

心中腹诽两下,她还是老老实实过去了。

等她再要靠近时,谢斐忽地喊,“停。”

他从桌面上取出一张纸,问:“你对上面这个名字的人,可还有印象?”

——姜重阶。

姜唯洇轻声念了念,在脑中回想了会儿,才摇头。

谢斐默了片刻。

姜唯洇好奇问:“这人是谁?跟我有关么?”

谢斐道:“是你的父亲。”

因身上揣着一个重大的秘密,才被追杀。

姜重阶,是个极其神秘的男人,没人知晓这么多年他究竟在为谁卖命。

能查到他的消息也实在艰难,他对外总有无数个名字及虚假的面容,甚至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长相。

恐怕除了他的亲生女儿,谁也认不出他。

而如今唯一能认出姜重阶的人,偏偏失去了记忆,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记得了。

“我的父亲……”姜唯洇又靠近了些,想更清晰看到这张纸上的名字。

——姜重阶。

这三个字她一遍又一遍的念,念到眼圈泛红,泪水都不知何时淌了下来。

水珠洇湿了这张宣纸。

谢斐微蹙眉宇,没明白她怎么好端端又哭了。

“想起来了?”

姜唯洇摇头,“没有。”

“我只是好难过啊,怎么连自己的父亲都忘记了呢?若是他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她努力的想要回想起一切,脑子还是空白的不行。

她抽噎了几下,泪水收也收不住,忽然朦胧的视线内出现一方帕子。

姜唯洇迟疑了会儿,递帕子的人似乎很没耐心,朝前耸了耸。

她伸手接过,小声道:“谢谢你……”

谢斐不适应有个小姑娘在他面前哭,他也从没有跟姑娘家夜里这样相处过,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又靠的很近。

距离一近,她身上独有的女儿香又缠到他身上。

心烦。

姜唯洇感动得不行,她捏着帕子,也止了泪水,说道:“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记起你的!”

“这帕子,我也会洗干净还给……”

谢斐起身,神色冷淡:“不必,丢了就行。”

姜唯洇“啊”了一声,心里奇怪着,方才还给她递帕子,怎么现在又这么冷漠的要她丢掉。

他莫不是?

“殿下,其实你是在生气我失忆忘了跟你的情.事了是么?”

关于这点,姜唯洇倒是能理解,若是有人也忘记了她,还与她是那样亲密的关系,换做是她也会生气的。

一段美好的记忆,若是另一个人不记得了,这同臆想出来的有什么区别。

谢斐:“……并没有。”

“别害羞哦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记起曾经与你的一切!”

谢斐幽幽扫她一眼,没有的东西,她如何能记起来?

不过有些事解释太多也没意义。

她的存在也不过是他用来钓姜重阶出来的鱼饵罢了。

**

谢斐去书房忙公务了,随便安排了房间给姜唯洇住下。

现在天色还不晚,用过了宫女呈上来的晚膳后,姜唯洇问了小厨房在哪儿便打算自己去煎药。

兴许喝了那老大夫开的药后,没两天就恢复记忆了呢?

东宫的厨房很大,姜唯洇找了个小灶子自己煎药。

边煎药边双手合十,祈祷自己能快点恢复记忆。

忽然这时,几个小宫女在门边聊天。

“这个月你领了多少月钱?”

“不多,还不是老样子嘛,不过东宫的油水挺多的。”

“嘿嘿,我也攒了不少,就等年岁到了出宫就好嫁人呢!”

“你存多少了?出宫后保不准成了小富婆,届时还能买一个漂亮的小郎君伺候你!”

姜唯洇听着有趣,见她们一直在谈钱的事,她这才记起她现在煎的药还未付钱呢。

老大夫心善,允许她赊账三天后去付,可她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

那几个小宫女越聊越欢快,姜唯洇从窗口探出颗脑袋,问:“姐姐们,你们都怎么挣的钱呀?”

那几个小宫女吓一跳,不知她是从何处冒出来的人。

有个人知道她是太子带进来的,得知后,她们对她的态度也恭敬了许多。

“姑娘,我们是皇宫里的奴婢,每个月都会发放月钱的呢。”

姜唯洇又问:“那若是我也想挣银子该怎么办呀?”

一个宫女惊讶道:“您可以直接去问太子殿下要呀?”

太子?姜唯洇想了下他那张臭脸,她若直接伸手要,总觉得他不会给她一个铜板。

“不,我想自己挣,你们都怎么挣的?”

宫女道:“就是做事哦,能者多得。不过姑娘不是宫中的奴婢,做事也是不会给月钱的。”

姜唯洇顿时蔫了。

“这样啊……”

她雪白的小脸一垮,沮丧的样子着实惹人心疼,其中一个宫女好心道:“姑娘若是想挣银子,可以去伺候太子殿下,殿下很大方的,时常会命福公公给咱们打赏钱,那额外打赏的都不会算上月钱里的。”

太子一向忙于政事,夜夜都睡得很晚,这已是东宫的常态了。

宫女们已定好了时辰,殿下是何时去沐浴都心里有数,便已经在太子去沐浴之前,在浴房放好了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