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第4/5页)

“殿下,你的嘴巴怎么了?怎么那里红红肿肿的。”

她下意识伸出指腹去碰了一下,还有些烫呢。

谢斐僵在原地,冷冷地睨视她这自然而然的动作。

好,很好。

现在都敢上手了。

“孤的嘴如何弄的,你不是最清楚?”

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有人可以睡了一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被啃的人是他,若只有他一人记得,那他成什么了。

谢斐从不会让自己吃这种闷亏,既然这个小年糕不记得了,那他还偏生要让她清晰地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我,我应该清楚么?”姜唯洇实在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没头没尾的。

谢斐气极反笑。

“过来。”

他唇角衔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朝姜唯洇挑了挑眉梢。

虽然殿下冲她笑了,可姜唯洇觉得,他还是不笑比较好。

这个笑意,有点瘆得慌。

“殿下,我能不过去么?”

太吓人了……

谢斐耐心地重复了遍:“过来。”

“我……”姜唯洇实在顶不住那视线的压力,只好一步步慢吞吞地朝谢斐挪过去。

站到离他只有几步远时停下。

“我过来了,殿下要说什么?”

谢斐蹙眉,昨晚怎么推都推不开,今天却把他当洪水猛兽似的,连这几步都怕?

“再近一些。”

“不好吧,这里挺好的,我听得见。”

很显然,她现在很害怕太子。

平时她最爱贴着谢斐说话,而现在的他看起来让人有点心生恐惧,她几乎是本能地觉得面前的太子此刻有些危险。

谢斐站起身。

他身量高挑,站起来后似乎将屋内的视线都遮挡了昏暗,俊美的脸庞此时一半隐匿在暗处,情绪不明。

他一步步朝姜唯洇走来,直到在她面前驻足。

面前的少女已吓得小脸发白,红唇紧抿。

姜唯洇此刻害怕得不行,这时两根冰冷的手指轻轻地扣上她的下颌,逼迫她抬起脸来。

灯光晃眼,姜唯洇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谢斐垂下桃花眸盯着她看了片刻。

低哑的嗓音从他喉间溢出,“当真什么都记不起来?”

姜唯洇眼睫轻颤,小幅度的点头。

“殿下不是知道我失忆了么?”

她还以为谢斐问的是有关失忆的事。

随后她恍然大悟,忽然睁开眼。

所以殿下今日会这么生气,是因为她还没有记起她与他曾经的旧情?

她连忙保证道:

“殿下放心,我曾说过,会努力想起与殿下之间的事。若是那时,殿下还在生我的气不愿给我机会的话,我也认了。”

“但现在,希望殿下不要再推开我了。”

她伸出右手覆上谢斐的手背,盈盈水眸含着几分期盼。

她彻底想通了。

因为她的记忆还没恢复,没有回想起与殿下的事,殿下是在生她的气,才不想看见她。

距离离得太近,谢斐垂眸便能看清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含着的情绪。

有期盼,有讨好,还有几分紧张。

他忽然想知道,若是她恢复记忆了,对他会是怎样的态度。

谢斐微抿唇线,“若是你恢复记忆后,想离开又该如何?”

姜唯洇拧着小细眉,很是愁苦的思考了一番。

随后果断道:“不会的!除非是殿下不要我,否则我是永远不会离开殿下的身边。”

毕竟她仇家那么多,没殿下保护,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惨死。

“若是殿下需要我,我一刻都不想跟殿下分离。”

姜唯洇趁机抓住机会,铆足劲表达爱意。

她就不信唤不回殿下曾经对她的情意。

然而现实的确没她想得那般美好,只见谢斐那张冰块冷脸不见丝毫的动容。

十分冷漠无情地“哦”了一声。

紧接着,他松开了她的下颌,又下了逐客令。

姜唯洇走了后,谢斐坐在原位,空无情绪的眸子长久落在那摇曳的烛台上,许久许久。

他忽然不想让她记起昨晚的事了。

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心烦。

**

次日天一亮,整座避暑山庄热闹非凡。

姜唯洇出了屋子,去太子那伺候,还没能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了谈话声。

她现在的身份是小太监,主子在里面谈话,她未得传唤不能进去。

梅良心喊她站过来,小声道:“里面的贵客是二皇子殿下。”

姜唯洇喔了一声。

梅良心便介绍二皇子和三皇子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二皇子的生母只是一个不太受宠的美人,早已在十多年前去世了,那时尚且年幼的二皇子便在舒皇后的膝下养大。

是以,二皇子和太子关系很是亲近,且对太子极其敬重。

三皇子的生母是薛贵妃,薛贵妃家世背景虽较为普通,但因多年前曾在一场狩猎中替嘉兴帝挡了一箭,后因封赏才晋升为贵妃,如今只屈居在舒皇后之下。

三皇子自小与太子不对付,总是明里暗里地想法子给太子使绊子。

虽然没一次成功罢了。

姜唯洇守在门外,频频听到里面传来二皇子的声音,偶尔能听到太子的回应声,但基本就是简短的嗯哦之类的。

二皇子似乎已经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过了半炷香。

二皇子聊完便起身,“皇兄不必送了,臣弟可以自己回去。”

谢斐看他,“孤何时说送你?”

谢峻:“?”

不送我,你起身干吗?

二人一同行至门口,谢斐驻足,侧眸扫了眼低着头守在门外的姜唯洇。

“过来。”

姜唯洇迟疑了下,慢吞吞走过去。

谢斐生得高挑,垂眸便能看到她的太监帽顶,小小一颗的脑袋,分明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可他又觉得哪里不同。

盯着研究了片刻,就连谢峻都疑惑他究竟想说什么。

“皇兄?”

谢斐收回方才有些纷乱的思绪,淡声吩咐:“你去将孤的那身衣袍取来。”

今日午时将有宴席,太子换洗的衣物被这避暑山庄的下人拿去浆洗,还没来得及送回。

姜唯洇喔道:“好的,我这就去。”

她有模有样地行了一个太监礼才离开。

谢峻望着她的背影许久,问道:“皇兄的身边何时有个这般灵动的小太监了?”

行礼的礼数倒是做对了,但开口就是你啊我的,实在不像个奴婢,这般对任何事都无比严苛的皇兄竟是都没有任何意见。

更是怪哉了。

谢斐意味难明道:“这种事你应该很清楚。”

二皇子府被人浑水摸鱼进去,还假借名义将他的人骗出来。

这笔账他还记得。

语罢,谢斐转身进了屋内。

谢峻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有的没的,他该清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