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兽核
“这些人都是混合军区的。”林稚观察了一圈。
这些死者看起来都像是生前受过训练的, 肌肉强度和一般人看起来不一样。
“这些好像是普通人。”莫令言忍着恶心，也看了一部分尸体。
“他们怎么会被……放在这？”林稚有点难以启齿。
无论是作为军校联赛的赛场，还是普通行星, 都不该会有这些被杀害的尸体。
在这躺着的人, 像是生前经历了什么很大的痛苦或者刺激, 残缺不全的脸面目狰狞, 眼球暴突, 四肢呈现死时剧烈挣扎僵化的状态。
白栀子他们站在死人堆里，不远处还有几只正在啃食尸体的白塞跳羚。
咀嚼声伴着白塞跳羚的呼吸声萦绕在他们耳边。
白栀子抬眼瞟过旁边的一只白塞跳羚, 视线很快移开。
但下一秒，她猛然扭头，眯起眼睛仔细看着那只白塞跳羚。
它低着头, 张嘴在某具尸体的身上啃咬。
不对, 它咬的地方是有被撕咬的伤口，但不是由它咬出来的, 那是谁……
昏暗的崖底，有异兽缓慢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黑影从尸体中抬起头，看向了那三个站着的机甲。
有水液滴落在地面发出闷响。
是活人的气息……
悬崖上方, 联一军其他队员还暂时不知道一队他们在崖底发现了什么, 正在整理现场的材料。
几个队员整理的时候聚在一起嘀咕：“是我们算错了吗？怎么我们击杀的数量好像和刚才播报的数量对不上？我怎么好像多点到了几只？”
“我也是。我点的也多出来了几只。”
“奇了怪了。”
他们几个人有点疑惑。
按道理, 军校联赛的统计员都是根据后台异兽消亡数据播报的击杀数, 不可能有错。
但他们这么多人都点了多出来了, 也不应该啊……
“嗯？”文茜看着地上躺着几只到现在还没化为数据片消散的白塞跳羚，上前检查。
“这……怎么好像是真的异兽？”她用枪尖拨了拨那几具死亡的白塞跳羚的身体。
触感柔软，甚至还带着体温。
不敢贸然确定, 她喊来几个其他队员辨认。
“这是真的？！”
几个队员检查完之后，确认这些没有和其他白塞跳羚一起消散的, 都是真实存在的异兽。
“报告！总指挥，我们发现了几只……真的异兽。”文茜汇报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
军校联赛按照规定，为了保护现场观众的安全和比赛的多样性，使用的全是虚拟的全仿真模拟异兽。
这些虚拟异兽死后不到半分钟全部都会化作数据片消散。
往届从来没有出现过真实的异兽。
军校联赛的主办方会在赛前清理战场，驱逐剿灭当地赛区范围内存在的异兽。
而且军校联赛赛区抽签池里的行星全部都是有人类居住的无危险区。
这些地方在成为人类适居星之前，存在的异兽会全部被清理干净。
这场比赛超出陆昱预计的东西太多了，纷至沓来。
他看了那几只白塞跳羚的尸体，货真价实。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和白栀子他们联络。
“下面极大可能有真正的白塞跳羚，你们注意。”
莫令言听了这话，疑惑道：“真正的白塞跳羚？什么意思？这附近难道还有假的？”
林稚也感觉陆昱这话来的奇怪。
白栀子心有所感，回头看去。
“我想……”
“那个可能就是陆昱说的真正的白塞跳羚。”
林稚和莫令言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
一只白塞跳羚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涎水顺着他得獠牙滴落在地。
白栀子他们对上它视线的瞬间就感觉到了它和旁边其他白塞跳羚的不同。
它有身为S级高级异兽的灵智，或者说是思考和欲望，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而其他白塞跳羚作为一团数据，只能执行既定的程序。
尽管它们被设定的程序可能是成为一只真正的白塞跳羚，但它们也只是执行，而不是自主行为。
“这个赛场是怎么回事？！”莫令言的三观有点被震到了。
这和他所了解的军校联赛完全不同。
如山的死人堆，还有货真价实的异兽。
这算是什么？军校联赛改革第一届？
白栀子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做好了战斗准备。
林稚也操作机甲，站在了莫令言的前面。
莫令言虽然嘴上话不停，但专业素养养成的肌肉记忆，也已经摆好了战斗姿势。
白塞跳羚率先攻击。
真正的S级异兽的攻击力，和那些数据异兽区别很明显。
它在攻击的时候具备了数据异兽所没有的思考和方法，以及对敌人攻击性和危险性的强弱判断。
第一次攻击，白塞跳羚没有和白栀子他们靠的太近，而是试探性地用它坚硬结实的长角突刺。
野兽的直觉，让它感知到面前的这些人不是它能轻易捕杀的猎物。
白栀子也是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异兽，对于不确定的对手，她选择刚开始保持谨慎。
挥剑劈开白塞跳羚的角，剑和角碰撞摩擦，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好硬。
就在白栀子和这只白塞跳羚开战的同时，林稚和莫令言遇到了另一只活的白塞跳羚。
那群迁徙的白塞跳羚里，不止有一个真的。
相较于白栀子使用长剑做武器，莫令言的激光枪明显受限制更大。
虽然他们身处赛场之中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发现大量不明原因死亡的尸体这件事，势必是要上报的。
而作为重要证据和线索的这些尸体受到的二次损害越少，有用的线索就越多。
为了防止激光炮对尸体造成毁灭性的二次伤害，莫令言不得不放弃用激光炮扫射那只白塞跳羚，转而把细长的枪当成棍子使用。
他拿着长枪，甩出了气势，甩出了风度，甩出了力量。
从一开始的不熟练，到后来越来越得心应手。
而另一边。
白塞跳羚跳开几步，蹄子踏在那些尸体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个蹄型的痕迹。
在那些死不瞑目的人的身上，践踏，侮辱。
同样在战斗中的林稚和莫令言感觉到，白栀子身上的气势变了。
如果说她刚才和平时的气势一直都像是一缕抓不住的清风的话，那现在更像是锋芒毕露的剑风。
锐利，充满战意。
白塞跳羚同样感觉到刚才白栀子那一击对它也有所顾忌。
这样一来，它反而嗜杀的欲望更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