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师兄,我要与林安结为道侣(第2/3页)
此话一出,卫枫只觉得如雷贯耳,头顶雷云翻涌,他脑袋都懵了。
断袖二字像两个霹雳火榴弹,直接炸在了他的脑子里。
本以为,这句话就足够让他自我消化个十天半个月了,哪知还有更厉害的——
“师兄,你不要因此迁怒安安,因为,是我引|诱了他。”
“别再说了!”卫枫都觉得,引|诱二字实在太惊世骇俗了,能说出这种话的晏师弟,突然变得十分离经叛道!
这两个字原本就不该出现在晏师弟的嘴里!
不,哪怕出现在他脑子里都不对,不行,不可以!
如此离经叛道,惊世骇俗的字眼,到底是哪个无耻小人教给晏师弟的?!
“是师兄开口问了,我才回答的。”晏陵反而挺平静的,“既然师兄不想听了,那我便不说了。”
卫枫:……
他眼尾的皱纹,因为晏师弟平静如水的态度,而又增添了几根。
“师弟,你有没有想过,林安才十七岁,他能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么?”卫枫道,“我相信你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但他或许是。”
晏陵神情自若地道:“我只管付出真心,若他以真心待我,那我们便是两情相悦,自然最好不过。若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对我的情分不过昙花一现,花落情退,那我也不怨不悔。”
只不过,真要是如此,他会去寻来情人蛊,亲手送进林安的嘴里。
如此,安安就能永远爱师尊了。
既然昙花只有一夜生机,那干脆在花盛之时,将之冰封。
如此,就能永恒了。
卫枫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林安定是给晏陵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否则,一向理智的晏师弟,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还如此卑微,就算一片真心最终惨遭辜负,也不怨不恨?
简直岂有此理!
促膝长谈!
待回到剑宗,他定要拉着晏师弟,好好促膝长谈!
十天半月不行,那就三、五个月!
五个月也不行,那就三、五年,总而言之,势必要把师弟拉回正道!
“那么,师兄会祝福我们的,对么?”晏陵笑问。
卫枫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多,望着晏陵的脸,欲言又止。
“我以为,师兄会理解我,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晏陵叹了口气,“我不会让师兄为难,我会离开师门。”
卫枫赶紧劝阻:“我何时说我不同意了?”想了想,他又道,“只要你们不是师徒,那断袖就断袖吧,既不违背门规,也不违背师训。只不过林安年纪尚小,我担心他只是一时贪图师弟你的皮相,不如,让我设计考验考验他,若他能通过考验……”
“要如何?”
卫枫大手一挥:“那就随你们去!我不再管了!”他又定定望向晏陵,“只不过,你不许插手!”
晏陵:“若是师兄执意为难人,世间又有几人能完成师兄设下的考验?”
“我都未说是什么考验,你倒是先维护起他来了!”卫枫道,“自是要考验他的意志,若意志不定,容易受外界非议所扰,那趁早对你打消念头,好过将来心生怨恨!”
————
林安冲了个凉,身上果然舒服多了,才变回人形,走至大堂,就被一名弟子喊了过去,说宗主有事寻他。
而且,只寻他。
林安一听,心道坏了坏了,定是秋后算账来着,当即满口答应,实则立马往师尊的房里冲。
半道上被师伯截住了去路。
林安胆战心惊,急忙解释,自己只是想看一眼师尊,然后再去见师伯。
卫枫长叹口气道:“你多看看你师尊,也是应该的,往后只怕就……”又叹了更大口气。
林安惊道:“师尊怎么了吗?伤得很重?重到连师伯也治不好?”
“自从魔尊将你师尊掳走后,他就一直大伤小伤不断,虽也医治了,但并未痊愈,最近又接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一直忧心忡忡,还大肆耗费灵力,如今,已然是强弩之末,只怕……唉。”卫枫话到此处,重重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了,只盼晏师弟剩下的日子里,能开心自在些。”
林安瞬间如遭雷击,脑子一下子就空了,整个人僵在当场。耳边嗡鸣不断,完全听不清师伯在说什么了。
只觉得天地之间,一片混沌,似在高速旋转一般,他竟连站都站不稳了。
要不是师伯手疾眼快拉他一把,他险些双腿一软,就跌倒在地。
“不,不会的!”林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师伯的衣袖,一开口就带了点哭音,“师伯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救不回师尊?”
“纵然是大罗金仙,也有身归混沌之时,更何况,晏师弟只是肉|体凡胎。”卫枫故作叹惋,无比惆怅地摇头,惋惜无比地道,“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又何尝不想救他?但凡有一线生机,我都不会轻易放手……只是,造化弄人,晏师弟命该如此,非人力所能及,天道不可抗。”
林安才不管什么造化,什么天道,他只知道,如果晏陵死了,那自己在这个修真界,就无依无靠了!
虽然,这一路走来,他多少也交到了一些朋友。
大师兄对他不错,二师兄也对他改观了,李如月成天到晚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林安也并非真的不懂他的意思。
更莫说,愿意向林安献出身心的小蛇,小狐狸了。
不仅是朋友,林安还有灵宠,身后还有整个魔界。
可这些加在一起,也抵不过晏陵万分之一啊!
他只想师尊活着,哪怕瞎了,残了,毁容了,都没关系,林安不在乎!
可若是死了,就再也不能抱师尊,不能亲师尊,只能在梦里相见了!
林安心乱如麻,完全听不进去师伯接下来的絮叨,一头扎进了师尊的房里。
就见一袭白衣静卧在床榻上,安安静静,也死气沉沉。
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扯着嗓子嗷嗷大哭了,却又担心会惊醒师尊。
使劲咬了咬牙,把眼泪憋回去。
然后小心翼翼凑过去,三两下就蹬掉鞋子,轻手轻脚地爬到床上,贴着师尊睡下。
望着师尊的侧脸,又忍不住流下泪来,轻轻握住师尊的手,只觉得师尊的手好冰,像死人一样。
他把师尊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试图让师尊暖和一点,只要一想到,师尊就快死了,他就觉得心脏抽疼抽疼的,像是要碎掉了一样。
倘若不是他一时意气用事,偷跑出山,那么,也不会中了白苏的诡计。
也许,他此刻还和师尊一起在流雪峰,师尊或许在教他画符,也或许在教他练剑。
又或许,他在缠着师尊,晚上吃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