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 一触即发 第九章(第4/5页)
爱情就是一切啊。
帐中又陷入短暂的沉默。
子岩几乎被这些从自己人处投来的欣慰目光射出血窟窿,一股恼意闷在心头发泄不出,只能把俊朗的脸憋得通红。
若言态度从容,「在本王眼中,凡是心爱之人被夺走的人,都会恨不得将情敌碎尸万端,凡是遭到背叛的人,都让背叛者一生痛苦,这是人应该有的天性,算不上嫉恨毒辣。」
凤鸣在心底大叹,不料子岩受到爱的滋润后,也会像普通人一样那么容易脸红,这次真是挑对了人去单林当专使,不但让重要的合约得到保证,还促成一对良缘。看来本鸣王的用人天赋还是不错的。
帐中人又幽幽叹了一声,问,「在离王眼里,我是这样嫉恨毒辣的女人吗?」
秋蓝也是默默感慨,平时听别人都说那贺狄王子如何如何厉害,在阿曼江上好像野兽一样可怕,差点把萧家船队给毁尽了。没想到物物相克,这浪荡王子遇上子岩,居然温柔得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还不惜屈尊侍奉,端茶递水,真是难得。
思蔷更低地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背上微微颤动。
容虎想的没那么多,他还子岩多年兄弟,也最实际,看着贺狄对子岩那个样子,别的不说,至少子岩的安全是一定得到保证的。任何人包括庆离,如果想碰子岩一根头发,首先要问过贺狄。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若言视线往思蔷背上一扫,表情忽然浮上一层残忍,不在意地道,「这孩子已是小姐的人,小姐若要驱使奴役,责罚打骂,无需理由,尽管泄愤就是。」他微笑道,「若觉得他这张脸看着碍眼,也不妨毁了。只要小姐高兴就好。」
洛云虽然很子岩不熟,不过子岩毕竟也是少主派去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很贺狄王子勾搭上了,至少少主的事情不会被耽搁。
「不错。」
于是在座之人,除了子岩,个个心满意足,笑得欣慰无比。
若言道,「闭上眼睛的时候更像。」
气氛越发和睦。
「呵,」帐中传来一记笑声,美得动人心魄,继而声音又变得幽怨清冷,缓缓道,「彼此明白,又何必宣之于口?唉……这孩子,确实有几分像他。」
凤鸣这时已把贺狄当成了「自家人」,对贺狄态度更加亲切。说起目前航线的计划,贺狄也认真的说了一下最近要先办的几件事情,有的举措需要得到单林王室的支持,已经派人回国送信。
「是吗?像谁?」
谈及在同泽的感受,贺狄想起来临行前长柳丁嘱托,顺便说了一句,「对了,长柳公主要我代她向鸣王问好。」
「他的眉目,很像一个人。」
提起长柳公主,凤鸣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那株该死的怎么也弄不到手段文兰。
若言高深莫测的微笑,「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凤鸣顿时色变,尴尬地抹冷汗,「我知道,我知道,长柳公主……这事我正在努力。」回头问容虎,「我给娘写的信,你派人送去了没有?」
「离王是因为这个,才让这孩子伺候我的吗?」
容虎知道凤鸣为了这个已经努力了很久,答道,「已经派人送去了,连同鸣王挑选好的各色礼物也一起带了过去。希望这次夫人接到信的时候能够心情好点,答应快点把文兰,了结鸣王的这个心事。」
帐中沉默片刻。
子岩虽然羞窘得三番几次想拔剑砍人,但他是那种正事为重点个性,听见文兰这个新鲜的词,不禁开口问道,「文兰和长柳公主有什么关系吗?」
「小姐喜欢就好。」若言瞥了旁边跪伏地思蔷一眼,继续用柔和的语气和帐中人对话,「思蔷做事细心,伺候人十分体贴,本王也觉得他应该能令小姐满意。」
凤鸣一愣,很快明白过来,「哦,你一直不在船上,不清楚这个事对不对?」
「很好。」
讲故事是他的爱好,这个故事又凄美动人,凤鸣当即就把从杜风那里听来的故事大概讲了一下,顺便解释一下因为老娘摇曳夫人脾气不好的缘故,反正文兰尚未到手,正在继续努力争取。
若言没有追问她为何睡不着,反而闲话家常似的道,「这孩子,是本王这次专门为小姐挑选的侍童,小姐满意吗?」
贺狄和子岩对于长柳和凤鸣的关系至今没有彻底弄清楚,听了之后,心内都道,怪不得他们两方会订立盟约,原来是早就有关系的了,这倒也顺理成章。
帐中人定是一名绝世佳人。
反正长柳公主请他们带到问候已经带来,长柳公主和鸣王的盟约也不是他们份内的事情,居然就没有在提起。
只听这动人嗓音,就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众人饮茶吃点心聊天,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凤鸣还有事情要去忙,贺狄恨不得早点回去,继续好好「伺候」他的倔强专使,子岩更是忍受着众人的眼神,只想快点离开。
声音优美温婉。
略一示意,便都明白宴会该散了。
帐中传来一声轻叹,反问道,「睡得着吗?」
临行前,凤鸣举杯,对贺狄郑重其事道,「以后子岩就拜托贺狄殿下了。」
若言盘腿坐上去,隔着幕帐,颇有风度的朝里问,「小姐,睡着了吗?」
贺狄对这个拜托绝对愿意接受,欣然应道,「鸣王尽管放心。」
思蔷贴心地递来坐垫,铺在帐前的地上。
「长柳公主那边,请她不要着急,文兰我会尽快争取弄到手。」
这卷幕帐制作精细,上面以金银两色丝线令人惊叹绝伦的绣着无数诡变云纹,此刻垂下,将密室一分为二,完全隔绝了帐内帐外。烛火摇曳的影子跳动着印在帐上,为这幽静古怪的地方更增添几分神秘华丽。
「本王子会替鸣王转告的了。」
若言打个手势阻止他,亲自走到帐前。
「子岩,你要好生保重,好贺狄王子好好相处。如果能抽的开身,最好还是常常回来和我们聚聚。」
思蔷偏过头去,看着密室中垂下的神秘幕帐,仿佛唯恐惊动帐中人似的低声答道,「应该还没有。大王,要思蔷过去瞧瞧吗?」
子岩心中苦涩难忍,要不是性格刚毅,早就扑在鸣王脚下嚎啕大哭诉说贺狄种种无耻之行了,现在只能强忍着,咬牙道,「鸣王放心,属下会和贺狄王子好好相处的。」霍然站起,朝凤鸣施礼之后,就打算离开这令他浑身不自在的厚厚地毯。
「嗯。」若言问,「人已经睡了吗?」
不料刚一转身去找靴子,左脚踝居然被人握住了。
若言进来时,思蔷正跪坐在一旁发呆,竟觉眼前人影覆来,猛然抬头看清楚来者,连忙恭瑾伏下,「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