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乾坤宗(第2/3页)
那边三名渡劫虽然是传音,但两人对话被许机心听得一清二楚,她又复述给谢南珩,若有所思,“所以,你谢家那名老祖,打着打着忽然逃跑,可能也是怕被强制渡劫。”
之前有谢家护族结界在,谢家老祖能出手两招,但若是久待,或者动静太大,便会被天道察觉,所以那谢家渡劫老祖打得缩手缩脚。
“应该是了。”谢南珩赞同地点点头,渐而他嗤笑,“不能堂堂正正活在这世上,躲躲藏藏的,和阴沟里的老鼠有什么区别?”
“从他们选择苟活起,他们便彻底失去飞升的希望。”
阴暗者,从来畏惧光明。
“抓哪个?”谢南珩视线在三个身上扫来扫去,落到熟悉的面孔上。
“抓她。”许机心想也不想地指着青衣修士。
抓生不如抓熟,就这一个熟脸儿,不抓他抓谁?
谢南珩也是这个意思,忍不住嘴角勾起,为两人的心有灵犀而高兴,“好。”
两人磨掌擦拳,给毕方和琴虫传了讯,让他俩拦下另外两名渡劫。
毕方满是激动,握紧拳头,给许机心加油。
四人眼神商量毕,许机心和谢南珩一左一右,慢慢靠近那青衣渡劫。
透明蛛丝行走日光中,与光线融为一体,慢慢的,若蛇走藤行,靠近青衣渡劫。
正在挖石碑的青衣渡劫身形一顿,警惕地左顾右看。
玉冠渡劫问:“怎么了?”
青衣渡劫神识并未察觉到不对劲,他摇摇头,刚准备开口,忽然身形悬空,两道风吹了过来。
青衣渡劫反应很快,身上场域倾泻,无数浩瀚山峰虚影自他身上生出,万山若奔,天威如雷霆。
然而,山峰虚影只张开一瞬,便被金色火光燎烧,火苗经过之地,虚影若那白纸,接触的瞬间被火舌吞噬得干干净净。
更有天上雷霆,好似描画的一般,瞧着威压十足,然而绽放一瞬,就哑火消失。
不过片刻,青衣渡劫冻成冰晶,瞬间被金色火苗吞噬。
说来话长,但实际上这些事发生,半呼吸不到,白衣修士和玉冠修士察觉到动静,摸出本命法宝偏头时,只瞧见青衣渡劫身形消失,原地剩个残影。
两人同时出招,一道珍珠白的滔滔海水翻卷,若那幕瀑雨般浇向火海,另有一道金色绳索,捞向青衣修士虚影。
虚影捞了个空,火海也被滔滔海水浇灭,但火海之中,并没有青衣渡劫。
白衣和玉冠渡劫惊惧,玉冠修士怒道:“是谁?”
空中,四人围住被蛛丝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脑袋的青衣渡劫,毕方鸟兴奋道:“咱们先撤?”
许机心将青衣渡劫递给毕方鸟,道:“你们先撤,我和南珩,再抓一个。”
再抓一个差不多了。
毕竟,最后一个会跑。
毕方鸟跃跃欲试,“不,咱们分开抓,你俩抓一个,我和小虫子抓一个。”
都只剩下两个了,当然是,抓啊。
两个抓一个,不信抓不到。
“行。”许机心没拒绝,“一击抓不到,立马就跑,别恋战。”
玄一宗内部,还不知窝着多少渡劫呢。
万一跑了出来,将他们反包了饺子,害得他们不得不丢下已经抓住的人逃跑,得不偿失。
“好。”毕方鸟满口应道。
许机心将青衣修士丢到空中用结界罩了起来,又给谢南珩使了个眼色。
谢南珩和许机心早有默契,许机心一使眼色,谢南珩朝白衣修士包抄。
两人默默靠近白衣渡劫,因为他和玉冠渡劫靠得近,两人暂时没有潜伏。
那边琴虫和毕方鸟也默默埋伏着。
玉冠渡劫和白衣渡劫警惕半晌,周围领域并无多少反馈,风动云动,好似青衣渡劫失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两人对视片刻,心知敌人实力远胜两人,白衣修士道:“走,回宗门。”
玉冠修士视线落到乾坤宗石碑上,满脸不舍,“这石碑?”
“暂时放着。”白衣修士转身就走。
玉冠修士应了声“嗯”。
他摸了摸石碑,正准备离开,忽而感觉到后边炽烈的席卷的热浪,身上金光下意识发出,忽而听到阵阵琴声响起,精神不由得恍惚一瞬。
但,也紧紧是一瞬,他从恍惚中回过神,瞬间身形扭曲,洞穿虚空,眼角余光,一道火红色的箭光刺穿他的残影,更有无数音符团团若风,形成一个牢笼,将他残影围得密不透风。
而更原处,他的同伴白衣修士,如青衣修士般,被冻结成冰雕。
白衣修士不敢多瞧,身形又是一遁,瞬间回到玄一宗宗内。
“走。”许机心拎着青衣修士和白衣修士,朝没抓到人的毕方鸟与琴虫道。
“来了来了。”毕方鸟也不恋战,往上一蹿,蹿到半空化作毕方鸟,追了过去。
四人谁也没有多停留,得了手逃得飞快,逃到一半,确定玄一宗的渡劫没追过来后,许机心将青衣修士和白衣修士递给毕方鸟和琴虫,“你俩带他俩先走,我和南珩去放留影石。”
“行。”
毕方应道。
琴虫化作原形,顺势趴在毕方鸟身上。
“滚犊子,给我下来。”毕方去抓琴虫,这个时候,懒洋洋的琴虫爬得飞快,在毕方鸟身上爬来爬去,让毕方鸟一直抓了个空。
显然,琴虫实力比毕方高。
许机心没管两人官司,拉着谢南珩离开。
狐化丹的药效这个时候差不多也散了,瞧见没有狐耳和狐尾的谢南珩,许机心又觉得不太得劲,又有种触碰到毛毛虫的烫手感。
许机心讪讪得朝谢南珩笑了笑,又默默地离他远了点。
谢南珩瞅了许机心一眼,不动声色。
但心底已将如意泥的重要性,提到最高,寻到如意泥后,还得想法子化形,如此,他在悦悦心底,是一只红色鸟儿,而非金色鸟儿。
他摸出兔化丹,喂自己吃了一颗。
片刻,顶骨和尾椎骨发热,有什么东西从顶骨处长了出来。
谢南珩用手指戳戳许机心的后腰。
许机心弹簧似地往前一跳,不太高兴地扭头,嚷道:“你戳我干嘛呀。”
视线触及谢南珩的脸,话中不悦消散得干干净净。
谢南珩一袭银袍,英英玉立,鬓角碎发散落,若随风而动的轻纱,柔美且雅致,隽秀丰神的脸上,两只雪白的毛绒绒的兔耳朵半折着,粉红色的内耳轻薄,在团团的白绒绒衬托下,若樱花成海。
“哇喔。”许机心被可爱到,顿时什么抗拒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