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4页)
姜拂衣抿紧了唇:“你故技重施,帮着他们骗人回来?”
漆随梦忙不迭摆手:“我知道你不高兴我这样做,往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姜拂衣刚要松口气,他解释,“我都是从市场
高价买奴隶回来交差。当然这钱是我偷来的,但偷的都是富商,他们不需要养家糊口。”
看着他摆出一副“你还有什么话说”的模样,姜拂衣险些一口血吐出来。
她再也忍耐不住,一脚踹他肩膀上,将他踹的仰躺在地上,恨恨地道:“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自己作孽就算了,还要来连累我!”
原本她只打算自己逃掉,年纪小,修为低,没有余力,顾不上去管其他人。
顶多逃出去后通知当地的官府处理,能不能处理,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这下可好,有人因她被囚,她还怎么心安理得的逃。
姜拂衣是有修为的,漆随梦被这一脚踹的心口剧痛,伏地真吐了一口血,懵怔过后恼羞成怒。
他话都还没说完,救她出去之时,也会把那两个奴隶也一并救走,他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现在完全不想说了,骂道:“你去死吧江珍珠,我再也不会管你了!”
他爬起来离开,嘭一声甩上牢门。
姜拂衣平复许久才平复下来,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墓室空置一大半,时间还很充裕,应该足够她找路逃跑。
逃出去之后再想办法救人。
姜拂衣从小海螺里取出一颗水母妖丹,含在舌下,默念:“隐!”
水母衣具有隐身的能力,但隐身持续的时间不长,只有两刻钟左右。
而这墓穴位于地底深处,又七拐八绕,上去地面至少需要一个多时辰。
若不然姜拂衣早就披着水母衣逃跑了。
现在拿来观察一下周围环境,应是问题不大。
姜拂衣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也未免太过谨慎,非得等养好身体才行动。
就凭掘墓派掌门刚突破凡骨的修为,想杀石心人恐怕是痴人说梦。
母亲之前将年仅十一岁的她扔上了岸,只交代她寻父,都没叮嘱她在岸上小心一点。
那她也不妨大胆一些。
姜拂衣穿透石门,走出了这间小墓室。
墓室外是圆环形状的甬道,每隔几步就有一扇石门。
飞快的绕了一圈,等时间差不多,又回到自己的囚室,取出妖丹,再次施法。
出门后,继续去外层圆环找路。
只怪她对五行八卦不了解,不然推演便知,不用如此麻烦。
……
燕澜跟在她身边,体验到了绝望的感觉。
每次路过生门,都只能看着她闷头前行,拐进错误的路口。
不知道她究竟找了多久,总之记忆崩塌,再次重建,她还在寻找。
但这次姜拂衣竟然步入了阵法的核心位置,随着她穿透石墙,步入一个庞大的墓室,骇人的场景在燕澜眼前不断构建。
黑洞洞的墓室中央,摆放着一口赤红色的棺材。
棺盖仅仅打开了一角。
姜拂衣凑过去,低头往棺内瞧。
而随着她的视角下移,棺内的场景也被万物之灵记录下来。
燕澜看到里面躺着的并非尸体,而是一具木头人,雕刻精美,惟妙惟肖,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真人。
木头人嘴角上翘,笑容颇为诡异。
若是早些日子,燕澜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最近整日里研究大荒怪物,燕澜几乎一瞬认出这具木头人的身份。
木隐人。
记载于《归墟志》第一卷 第二册内。
比无忧酒肆里的独饮擅愁更靠前,甲极之中的甲极。
《归墟志》里有关于木隐人的详细记载,燕澜烂熟于心。
这种怪物诞生于极阴之地,能力是操控尸体。
木隐人操控的方式非常特殊,会将尸体变成和他们一模一样的木头人,成为他们的分身。
最特殊的是,木隐人能够使用尸体原本擅长的术法。
使用出的力量,会随着原身死去的时间不断衰减。
刚死不久的尸体,大概能使出一半。
死后三天,基本只剩一成。
七日后,分身便不能再使用了。
看着并不多,但当年始祖魔族和九天神族大战,有一对木隐人兄妹在场,通过操控尸体,裂变分身,遍地都是木隐人,神魔皆有,浩浩荡荡。
逼得九天神族战死之前还要自爆肉身,或者被同族摧毁,以免变成木隐人的分身。
这些都被详细写入《归墟志》之中,可想而知九天神族对木隐人的重视。
甚至还写上了那对兄妹的名字,妹妹叫做“棺”,哥哥叫做“葬”。
哥哥比妹妹年纪大了一轮,能力也强上数倍。
眼前这具木头人瞧着是女性,应该是棺。
原来棺木隐被神族单独封印在了这里。
难怪上方会建立起一个掘墓派。
但起初掘墓派肯定不知地底深处藏着一个大荒怪物,只是觉得此地适合修炼邪功。
二十一年前,不对,这是姜拂衣八年前的经历,原来她这么早就碰上了怪物。
总之封印动荡,棺木隐苏醒了。
先是重伤被封,又被封印弱化的极惨,棺木隐不敢轻易冲出,怕再折损身体。
于是唆使掘墓派在阵法之上建立数千小墓室,暗中抓来少男少女,想以血祭动荡封印,助她彻底逃出?
燕澜担心起姜拂衣,为何小姑娘才刚出山,就遇到了这种等级的大怪物,这是什么宿命?
即使结局已定,姜拂衣最终安全逃脱,他也会捏把冷汗。
又庆幸碰到的是棺木隐,倘若是葬木隐,基本上没有逃生的可能。
而葬木隐的封印地,必定远离此处。
……
“木头人?”
好奇怪。
披着水母衣的姜拂衣正打量着,那木头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姜拂衣屏住呼吸,赶紧向后撤。
“谁?是谁在窥探我?”棺木里传来女子冰冷的声音。
姜拂衣这下能够确定,木头人出不来,不然不会躺着说。
大概就是为了出来,才要搞这种惨无人道的血祭。
但方才对上她眼睛那一刹,黑沉沉的,姜拂衣感觉到了害怕。
也不是害怕,是心慌。
她的石头心似乎在提醒,这是个危险人物。
棺木里再度传出凉飕飕,伴有杀气的声音:“你的气息似乎有一些熟悉,不知是哪位故人?昙,是你么昙?不像,太弱太弱,难道是你的后人……?”
正在甬道巡逻的掘墓派弟子,听到墓穴里有动静,忙进来查看:“谁?”
刚入内,棺木里飞出一道寒光,擦着那弟子脖颈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