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要做什么,你可看好了

府衙里无人敢再拦,沈故渊带着这群人,直接进了皇宫。

沈故渊耐心用尽的时候,真的好可怕啊!

“王爷!”钟无神急急忙忙冲进悲悯王府,被云烟拦在悲悯阁外,也着急地喊:“出大事了啊王爷!”

“滚!”扔开他,沈故渊大步往外走,周身都是不耐烦的气息,冻得后头跟着的池鱼都是一寒。

刚好是午休的时候,沈弃淮被余幼微伺候得正舒坦,听见这话,闷哼一声推开她:“幼微,等等。”

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都知道啊?知情人分明都……

余幼微抬头,不高兴地道:“等什么嘛,你每天事情都那么多,这点儿时间都不给人家?”

瞳孔微缩,文内吏惊慌又讶然:“您在说什么?”

“嗯……”云雨冲头,沈弃淮一时意乱神迷,想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干脆就让钟无神等半个时辰好了。

“不想死就让开。”沈故渊没耐心了,眉头都皱了起来:“不然你身上的三桩命案五十万两银子的贪污,我可都给你一并告上去。”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半个时辰之后出去,后悔莫及。

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你说什么?!”瞪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钟无神,沈弃淮大怒:“怎么就会让人告了御状?”

心里一凉,文泽彰瞪大了眼,很是意外地看着他:“您……”

“微臣也不想啊王爷。”钟无神恼恨地道:“今日三皇子带人来敲启事鼓,微臣避而不见,谁知他就趁着宫中朝会,四大亲王皆在,告微臣一个藐视太祖之罪!告完还不算,还将秋收赋税一并摆去重臣面前,告微臣中饱私囊!半个时辰之前微臣就收到了消息,现在……怕是都要降罪下来了。”

“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听不懂?”沈故渊沉了眉目,一把抓过他的衣襟拎到自己面前,眼神森冷恐怖:“脑子里的想法可真是够胆大的啊,皇族也敢下手谋害?”

最后这一句话,隐隐就带了点埋怨的意思。要不是王爷沉迷美色,耽误半个时辰,现在情况也不会这么糟。

这哪能让啊,让出去了指不定成什么大祸患。文泽彰知道,这闲事三皇子既然管了,那就一定会闹大,与其放他们出去,不如……

沈弃淮闭眼,捻着手指沉思片刻,果断地道:“把你的主簿拿去顶罪,账都是他在做,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其余的,交给本王。”

“他回来,让他来找我们便是。”沈故渊看也不看他,淡淡地道:“让开。”

“好!”钟无神连忙点头:“可藐视太祖的罪名怎么办?”

瞧着他们要走,文泽彰立马让人来拦,赔着笑道:“大人马上就回来了。”

看他一眼,沈弃淮轻笑一声:“这还不简单?”

轻笑一声,沈故渊拂袖起身,看了看时辰,道:“差不多了,咱们换个地方要说法吧。”

钟无神睁大眼,感觉心口猛地一痛,忍不住惨叫一声:“啊——”

嗯?池鱼眨眨眼:“不然呢?”

这声音传了老远,听得刚踏进瑶池阁的池鱼打了个寒战:“什么东西?”

沈故渊慢条斯理地道:“你以为我今日是来找他讲道理的?”

“无聊的东西。”沈故渊慵懒地躺在屋檐下的摇椅上,眯着眼睛道:“沈弃淮可真是狠呐。”

池鱼小声道:“我说吧?钟无神这个人难说话得很,脾气也大,有沈弃淮撑腰,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池鱼听不懂,也不想去深究,蹦蹦跳跳地跑到沈故渊身边,帮他摇着摇椅,兴奋地道:“师父今天好厉害才是真的,这一个状告得满朝文武瞬间都认可了您,并且看起来很是尊敬。”

然而,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钟无神出来。

那叫尊敬吗?分明是畏惧吧?沈故渊冷笑:“徐宗正扣住我封王的旨意不发,就是觉得我凭空出现,不该掌权。今日之后,旨意怕是该下来了。”

一众村民本是很胆怯的,毕竟民不与官斗,但一看前头那风华绝代的公子,他们胆子也大了起来,涌上鸣冤堂就纷纷拿出了税收契。

池鱼一顿,干笑两声:“师父早料好的?”

他可是一向以口齿伶俐著称的啊,没想到今日,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想做什么吗?”半睁眼睨着她,沈故渊伸手抵了抵她的眉心:“那我要做什么,你可看好了。”

这启事鼓,一般人来敲,他们都是不会理会的,但今日来敲的,偏生是这刚回来的三皇子。他要是用身份来压,强行要见三司使,那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拦着,可他偏生知道这启事鼓的来历,要是三司使不出来,那可是大不敬。

眉心一烫,池鱼后退半步,捂着额头傻不愣登地看着他。

文内吏脸色发青,额头也出了些冷汗,跟着他们往里头走,甚是为难。

她的确是想试探自家师父目的为何,但还没付诸行动呢,怎么就又被看穿了?

“那就得了。”抬脚跨进府衙,沈故渊带着村民就往里头走:“升堂吧。”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是。”

“咕——”想着想着,肚子饿了,池鱼回过神,心虚地转移话头:“奇怪,今日送午膳的人,怎么没来?”

“要是我没记错,启事鼓乃太祖皇帝所设,三公九卿府衙门口皆有,一旦鸣起,则三公九卿必出而问情。可有错?”沈故渊问。

“在人家的屋檐下跟人作对,你还想着要人家以客相待?”沈故渊白她一眼:“做梦。”

文内吏嘴巴都没来得及合上就被这话堵得僵住了,干笑两声,道:“殿下所言甚是,不过大人就是因为忙,所以没空……”

“那不然,他还想饿死咱们?”池鱼挑眉:“您好歹也是皇子啊!”

“今日非休假,又正值秋收繁忙之际,三司使要是不在府衙,岂非玩忽职守?”不等文泽彰说完,沈故渊径直开口道:“大人莫怪,我家徒儿没什么脑子,不是故意给钟大人扣罪。”

“饿死不至于,饭菜刻薄是会的。”沈故渊道:“所以今日的饭,你来做。”

“大人他……”

啥?池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池鱼挑眉,忍不住道:“三司使大人是不在府衙吗?”

“嗯,作为你暗中猜忌我的惩罚。”沈故渊闭上了眼:“半个时辰之内做好。”

“不知殿下驾到,失礼。”一揖到地,文泽彰十分恭敬地道:“殿下先里头请。”

“可……”

官差一顿,上下打量他一番,心里没底,立马进去禀告。没一会儿,府衙门大开,一个内吏迎了出来。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