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情字何解(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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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可真奇怪啊,她忍不住摸着下巴想,难不成当真是神仙下凡,来帮她一把的?但这人没什么仙气啊,眼里红尘之色重得很,顶多是个修道之人吧,还是修得不怎么样的那种,七情六欲都没有断干净。

“知白?知白!”池鱼急了,狠狠地晃了晃他的胳膊。

大殿里没动静了,池鱼疑惑地睁眼,却见只有幼帝睡在软榻上,沈故渊已经不见了。

猛然惊醒,沈知白睁眼,双目泛红。

大不了回去跟沈知白老实交代了,夫妻之间商量着来。

池鱼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嗯。”池鱼闭眼:“我这个人也从来不说空话。”

怔愣地转头看向她,沈知白抿唇,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良久才哑声问:“池鱼,你还记得沈故渊吗?”

唇角微微勾起一点儿,又马上压了下去,沈故渊侧头,严肃地看着她道:“说话要算话。”

“啊?”池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记得啊,大仙么,刚帮了我一个大忙。”

“那好。”池鱼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你。”

“不是……”沈知白喉结微动:“我是说,以前的沈故渊,三王爷,仁善王府里的沈故渊,你还记得吗?”

沈故渊点头,哼笑道:“我这个人从来不说空话。”

什么玩意儿?池鱼皱眉:“你病了?”

“哎!”犹豫片刻,池鱼拦住了他,皱眉问:“我要是答应你,你当真能帮我?”

伸手抹了把脸,沈知白喃喃道:“先前我也以为叶凛城是病了,没有想到结果病的是我们。”

说罢,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幼帝放在软榻上就想走。

“你还好吗?”池鱼当真是慌了,手搭在他的膝盖上,抬头焦急地看着他:“你别吓唬我啊!”

“你若是做不到,我也不强求。”沈故渊无所谓地摆手:“反正这事儿也与我没什么关系。”

沈知白闭眼,微微哽咽:“我要是什么都没想起来,那就好了。”

池鱼:“……”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她有点哭笑不得:“我是已婚妇人,不与丈夫同房已经是说不过去,还要不亲近?”

他怎么能把沈故渊这个人给忘记了?宁池鱼是爱他的,宁池鱼更没有道理忘记他!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何三王爷这个名头会消失,为何池鱼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他,看起来还很喜欢他?

“是不要与人同房。”沈故渊道:“两个月之内,不仅不能有房事,更不能与男子亲近。”

脑子里乱成一团,沈知白拿开她的手,白着嘴唇道:“我要去冷静一下。”

那不然是什么?池鱼两眼茫然。

“哎……”池鱼想拉住他,以往沈知白都会把手微微后扬留给她拉,然而这次没有,他径直就走了,好像生怕被她追上。

沈故渊嗤笑:“谁告诉你净身就一定是沐浴?”

池鱼迷茫了,她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素斋我知道,大不了就是不吃肉,但净身……”池鱼看了看外头的天:“这天气乍暖还寒的,天天沐浴不合适吧?”

……

“有。”沈故渊道:“这能表示你的诚心。”

“这就是你说的法子?”沈故渊黑着脸问。

素斋净身?池鱼不解地看他一眼:“这有什么用吗?”

郑嬷嬷很自豪地点头:“没错,不能解开池鱼丫头的幻忆水,咱们可以解开沈知白的。”

“很简单。”沈故渊伸手轻轻拍着打呵欠的幼帝,睨着她道:“你素斋净身两个月念法,我便帮你一把。”

沈故渊眼神不太友善。

“那……”池鱼抿唇:“大仙若是有想要的东西,不妨直说。”

“哎,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郑嬷嬷往后躲了躲,语重心长地道:“您别舍不得池鱼丫头受伤,她这是忘记了,记忆有缺失,她真心喜欢的人是您,不是小侯爷。您与小侯爷竞争,老身只是把您二位放在同一个处境里,这样更公平些,不是吗?”

能在皇宫里来去自如的人,真要银子,直接动手搬就是了,哪里还用挣的。

自家主子想起前尘往事了,那沈知白也一起来好了,大家有难同当不是吗?

“银子?”沈故渊一个白眼翻她脸上:“你觉得我是缺银子吗?”

沈故渊沉默,虽然觉得这做法好像有点不太妥当,但是怎么说呢,有种能拉着人垫背的感觉,可真是爽啊!

微微一顿,池鱼硬着头皮问:“多少银子?”

他当初有多挣扎多痛苦,现在交给沈知白,看看他会如何吧。

不想连累知白,就来连累他?沈故渊冷笑:“我凭什么帮你啊?上回是我心情好,这回你给我个理由。”

想起了他,沈故渊觉得沈知白肯定是会来找他一趟的,但很意外的是,没等来沈知白,他先等来了宁池鱼。

“大仙如今可有法子帮我?”池鱼拱手:“我实在不想连累知白。”

“大仙!”宁池鱼红着眼坐在他面前。

沈故渊叹息一声摇摇头:“年轻人考虑事情就是单纯。”

一看她这表情,沈故渊下颔微微紧绷:“谁欺负你了?”

这一说,直接不用要许可了,直接就是告御状了。

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快哭出来了,宁池鱼连忙压了压,勉强算正常地开口:“没人欺负我,我就想问问大仙,能不能帮我写个什么符咒之类的?”

“我没想过告御状。”池鱼皱眉:“是那忠勇侯脸皮太厚,非拉扯着我进宫。我原想问陛下要个重查此事的许可,没想到知白突然就来了,说他有证据……”

“你想用来做什么?”沈故渊不解。

“我说,你告和沈知白告是一样的。”伸手将幼帝熟练地抱起来,沈故渊眯眼看着她道:“你看,一时没控制住,可不就得你自己吃亏?”

宁池鱼比划了一下:“用来留住男人的心。”

池鱼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即便已经见识过这人神通广大的本事,但对于他在皇宫里来去无人这一事实,她还是有点震撼,嗓音都震变了:“你说什么了?”

微微一僵,沈故渊皱眉看着她。

“起来吧。”沈故渊抿唇:“看来我说的话你压根没放在心上。”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池鱼笑着问:“是不是有点傻?”

宁池鱼沉默了,僵硬地走过去,在幼帝的殷切期盼之下,给他磕了个头。

“但我是的确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她垂了眼:“一直好好的,他突然就不理我了,还说让我好生想想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说我爱的人不是他。”

沈故渊顺势就摆了个观音捏柳枝的姿态,朝她挑了挑眉。

沈故渊冷声道:“本来就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