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916年在孚日山的阵地战;1916-1917年在罗马尼亚的运动战(第11/12页)
因为我们已经深入到我军防线4英里处,跟左右两翼的部队都没有联系,我们现在身处加杰斯蒂,怕是只会在天黑的时候才会安全。出于这个考虑,我想等天一亮便占领加杰斯蒂东头的制高点,但是白天肯定有敌人驻扎在那里。
部队用过餐后,便开始休息。我准备了一个简短的报告,于凌晨2点30分派通信兵通信兵送到了塔尼塔小修道院。他还带走3夸脱(2)上好的红葡萄酒给利布中尉。
晚上余下的时间,谁也没有打扰我们。快天亮的时候(1月8日),我将整个连部署在了加杰斯蒂教堂东侧的高地上。天亮后,四处都是皑皑白雪,我们确定周围并没有敌军,但能在普特纳的东岸看到有敌军在那里驻防。我随即回到了教堂附近的营地,往所有方向都派出了侦察兵。
早上,我和司务长普法尔骑马朝村子较低的那头,往奥多贝斯蒂方向走去。晚上,我把驮马送回了塔尼塔小修道院,因为马的嘶鸣声可能让敌人发现我们前往加杰斯蒂的行踪。天亮后,普法尔把特遣队剩下的人也带来了。我骑马往奥多贝斯蒂方向走去,希望跟普特纳西侧的友军联系上。
我们骑马经过村子南端,连一声枪响都没听见。在凉爽的清晨骑马倒是一件惬意的事。我策马扬鞭,让“萨尔坦”飞快地跑起来,注意力几乎都在马上,也没闲心关注周围的环境。普法尔骑马跟我后面大约10码左右的地方。我们离开加杰斯蒂大约1100码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有动静。我抬头一看,吃惊地发现原来是罗马尼亚的侦察兵,大约有15个人,手里拿着上了刺刀的枪,就横在我们面前。现在调转马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要是掏枪身上怕是会多几个窟窿。我很快做出决定,也没减慢速度,索性大大方方地骑着马朝他们走去,友好地问候他们,告诉他们必须放下武器投降,并马上前往加杰斯蒂的教堂方向,已经有400个他们的同胞在那里等候。我也不知道这些罗马尼亚士兵能不能听懂我说话。但我的态度很友好,也表现得非常冷静,我的话很有说服力。这15个人放下了武器,穿过田野,往指定方向走去。我继续骑着马往前走了100码,然后抄近路,快马加鞭回到连队。下一次我可能没这么好的运气,碰到头脑这么简单的敌人了。
下午,前来增援的第1连和第3机枪连都统一划归我的指挥。现在,隆美尔特遣队下辖两个步枪连和一个机枪连,豪瑟尔中尉成为了我的副官。
我的侦察小分队带回了更多的俘虏。快到9点的时候,战斗又打响了。罗马尼亚军,说不定还有俄国人的炮兵,从位于普特纳东侧高地的阵地向我们开炮,不停骚扰我们。我们把村子里位于危险地带的士兵都撤走了。幸好部队没有人员伤亡。
下午,敌人的火力非常猛,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西线的战事,炮弹四处掉落。有些炮弹还穿过特遣队所在的指挥部的屋顶,跟以前一样,可能是来来往往的通信兵通信兵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才招来敌人这么猛烈的炮火。这里的情况相当糟糕。特遣队占领了加杰斯蒂郊外,开始挖壕驻守。敌人准备进攻了吗?
就在敌人对我们狂轰滥炸的时候,斯普罗瑟少校骑着马到了加杰斯蒂,把营指挥所部署在了奥多贝斯蒂-维德拉沿线的公路上。敌人的炮兵丝毫没有客气,继续轰炸,直到天黑才消停。我们算到敌人会对我们夜袭,俄国人尤其喜欢这样,于是我们加强了两翼防守薄弱的地方。
战地观察
我们的先头部队在苗圃跟罗马尼亚的侦察兵之间的遭遇战只需寥寥几枪便能决定战斗的胜负。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往敌人靠近时,让武器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拉开保险栓,轻机枪处于射击状态)非常重要。哪方先开火,或者哪方的火力更猛,哪方就能占得先机。
在我们与强敌交手时,重机枪居然在关键的时候被冻住了。重机枪排不得不撤到前线几码远的地方,用酒精把枪栓化开。将来如果遇到类似的情况,我必须用毯子将重机枪包裹起来保暖。我们趁着天黑,在很短的时间内猛烈地向附近的敌人开火,很快摆脱了他们。
我们在月光下,在重机枪强大的火力支持下,在雪地里从两个方向朝加杰斯蒂的北面攻击。拿下阵地后,重机枪排仍然将枪口对着屋顶上方,掩护部队进攻。当然,这种情况下重机枪开火只是为了吓唬敌人,对身处暖和营房中的敌人更多的是起到心理震慑作用,他们几乎没怎么抵抗就投降了。我们在攻击加杰斯蒂的战斗中并无人员伤亡。
维德拉附近的战斗
午夜,阿尔卑斯军团接替了我们,我们在皎洁的月光下往北跨过山谷公路,走了7英里,期间离罗马尼亚人和俄国人新建立的阵地也就1100码的距离,不过敌人并没有攻击我们。当然,我们在这种场合下也不会主动去惹敌人。天亮后,符腾堡山地营的全体官兵和我的部队都抵达了维德拉,好几天了,我们终于找了个舒适的营地。
我刚要美美地睡上一觉,没想到营里的命令就到了。“敌人已经突破维德拉山的北部,隆美尔特遣队做好准备往维德拉山北部的625高地进军,到达那里后,配属给256预备团。”这个命令几乎要了我们的命。四天来,我的部队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连续作战,刚刚夜行军到达此地,士兵们累得半死。刚进入宿营地,现在又要马不停蹄地前往维德拉北部全是积雪的山上投入战斗。
部队集结完毕后,我简短地把连里的新任务跟他们说了。然后部队开始往山上开拔。我跟豪瑟尔中尉、司务长普法尔和一名通信兵通信兵骑马走在前面。马儿不知疲倦地驮着我们穿过积雪覆盖的山间草地,终于进入了危险区域。
因为团里有不少预备队,所以我的部队并没有立即投入战斗。我们在厚厚的积雪里围着篝火度过一个冰冷的夜晚后,又收到了营部的命令。部队往舒服的营地走去,从家里寄来的信正等着我们呢。
现在,符腾堡山地营归总部调配,第二天晚上,部队又开拔了,这次要穿过敌人位于加杰斯蒂的阵地,再回到奥多贝斯蒂。第二天,我们穿过福克萨尼要塞,现在这个要塞已经被我们控制,然后再经勒姆尼克·萨拉特到达布泽乌附近。
尽管一场大暴风雪让铁路运输中断了,但我们还是踏上了向西出发的列车。天气异常寒冷,我们在没有供暖设备的车厢里待了整整十天,又在孚日山当了几个星期的预备队,然后再前往斯托斯怀尔-蒙希伯格-莱恰克科夫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