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第7/7页)
教堂/厨房后面 日/内
日本哨兵乙发出呜呜呜的猛兽般的啸吼。
秋水向他抬起自己血淋淋的手指:我们的手指甲不是做这个的!
日本哨兵乙在她身后狠踢她一脚。
秋水只得用牙齿去咬,仍然徒劳。
日本哨兵乙一再地向秋水的脊梁玩命地抡起脚。
每被他踢一脚,秋水嘴里就喷出一股血。
她的手和嘴巴都没有力气了,只是趴在地上,抽搐着,呕出一股股的鲜血。
日本哨兵乙干脆双脚站到她的后背上。
秋水开始大口喷血。她面前的稻草上,一片鲜红。
日本哨兵甲也感到恐惧了,看着那摊血泡透了稻草,站起身,向门口一点点挪去。
日本哨兵乙扭过头,看着马上要逃出门的同伴,愤怒地呜呜着,但同伴还是跑出去了。
日本哨兵乙看了一眼躺在血泊里的秋水,向她示意,让她把他嘴里堵的毛巾扯出来。
秋水只是衰弱地看着他。
日本哨兵乙呜呜地在毛巾下发脾气,但秋水不懂得他要干什么,微弱地摇摇头。他再次向她的胸口狠狠跺了一脚。
秋水哇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
日本哨兵乙走到门口,将嘴里的毛巾的一头挂在门别上,一截一截地把超长的毛巾扯出来,舒适地喘出一口气,然后向秋水走来。
他伏在已经奄奄一息的秋水身上,笑了一笑,低下头,开始用牙齿撕咬秋水领口的纽扣。
一个纽扣很快被他撕咬开了。
秋水用最后的生命力挣扎打斗。
日本哨兵乙猛虎一般用整个身体扑住秋水,用他那副兽类的牙齿把秋水的旗袍前襟一下撕开。
秋水:(微弱地) 救命!……来人……
日本哨兵乙把自己的嘴部压在秋水的嘴上。秋水左右拧动着头颅,但日本哨兵乙的力气远大于她的。
秋水的挣扎减弱了。
“刺啦”一声,她的旗袍前面的一半被日本哨兵乙的嘴巴完全撕下来。
教堂/厨房后面/柴草房 日/外/内
法比走过来,见柴草房门口没有人把守,门也没有上锁,他轻手轻脚来到窗前,背贴着墙壁,往窗内看去,一个日本哨兵不知去向,另一个压在秋水身上。
法比飞快地拿起秋水坐的那个木凳,一下推开门,照着日本哨兵乙砍去。
日本哨兵乙被木凳砍翻在地。
法比扑上去,一手再住他的军装前襟,一手再抄起那个木凳,狠狠向那个在地上扭动的脑袋砸去,一下、两下、三下……板凳散架了,稀里哗啦地散在血肉模糊的脑袋上。
他赶紧跑过去,发现秋水满脸是血,衣服已经被撕咬开来。
他用手指试了一下她的鼻息,她已经死去了。
他愣愣地看着她的脸,眼睛大大地睁着。他用手替她阖眼睛,但眼睛却怎么也不肯闭上。
稻草上有两根断了的麻绳,他掀开稻草,用手摸着被那两双脚磨得油光锃亮的地砖。他拿磨断的绳子分析着。
教堂/地窖/女人一隅 日/内
玉箫一手捏了根绣花针,另一只手捏着玉墨的手,那手掌上有好几个水泡。玉箫把绣花针放在蜡烛的火苗上烧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玉墨:把头转过去。
玉墨:我又不怕。
玉箫:我怕。我粗手笨脚的,在你细皮嫩肉上动针!快转头啊!
玉墨把头转过去。玉箫手上的针一动,玉墨的眉心一抖。
教堂/地窖/女学生一隅 日/内
十几件校服被挂在拉布帘的绳子上。
女学生们穿着内衣内裤,相互用毛巾擦身。
只有书娟一个仍穿着湿衣服,伏在被砖头挡得只剩一条缝的透气孔往外看。
刘安娜:书娟,来擦一把,不然要伤风了。
突然,她从透气孔看见一双日本军靴闪过。
书娟一下子跳起来,撩开帘子,来到女人们的一边。红绫和另外两个女人在打麻将,大部分女人都在熟睡。
玉墨躺在熟睡的玉箫和喃呢之间,听见书娟的脚步睁开眼睛,立刻留神到女孩的紧张神色,用目光跟踪她:怎么了?
书娟瞥她一眼,不说话,走到另一个透气孔,向外看去。
从书娟的角度,能看见屋檐下接雨水的锅碗瓢盆,一个盆子翻倒了。
教堂/厨房 日/外
法比走进来,看见一串泥污的军靴脚印印在地板上,地窖入口是打开的,从里面传出女人们的谈话声。入口四周的地板上,都印着那双军靴的脚印。
法比紧张地分析着。
书娟从地窖的入口出来。
书娟:我看见那个日本兵跑过去了。
法比:你看见了?!
书娟:嗯!
她从地窖入口蹬上来,向厨房门口走去。法比焦虑地跟在她后面。
玉墨也从地窖入口爬上来了:出什么事了?!
法比回过头,指了指地板上的军靴脚印。
玉墨恐惧地看着:那些脚印从门口延伸到地窖口端,似乎打了几个转,又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向门口延伸而去,延伸到外面的雨地,消失得毫无踪迹。
法比:他跑不了。
玉墨:为什么?
书娟也看着法比,纳闷他的信心是哪里来的。
法比:他们把拴脚的麻绳在地上磨断了,手还绑着呢。
玉墨:他一叫唤,墙头外的日本兵就听见了啊!
法比:他没那么笨;他知道墙里的人会先听见他叫唤。他还怕我们把他乱棍打死呢!(他停顿了一下) 不过……
玉墨:不过什么?
法比:说不定他就那么笨,担着给我们乱棍打死的风险也要叫唤。
玉墨:我去把姐妹们都叫上来,里外里地找,地缝、砖头缝、地板缝,都搜一遍。反正教堂就这么大的地方,不信他是孙猴子,变个蚊子藏到谁的耳朵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