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3/5页)
只是在徐怀安的严苛要求下,一条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温俏和姜淮的戏份,最少的时候也要拍上几条才会叫停。
今天的戏份是女主和女三之间的对手戏。
女三号就是陈思悦,之前很被表演老师看好,想要争取女一号的那个演员。
不过在拍摄了这么久之后,陈思悦对于温俏所扮演的女主角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异议,她知道,若是曼音这个角色让她来演。
她一定演不了这么好,这么自然。
温俏的确是有天赋,所以就算是后来者居上,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只是在同温俏对戏的时候,陈思悦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当初试镜考核时候的场景,心里一紧张,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失误。
再次NG之后,小夏也赶忙拿了外套过来给温俏披上。
对面陈思悦的面色也不太好,透着几分苍白:“不好意思,是我的问题。”
温俏摇头:“再来一条就好了。”
演戏的时候,她总是格外的“好说话”。
既不作,也不任性,甚至还十分的配合。
只是她越这样云淡风轻,就越是让陈思悦心里觉得紧张,甚至有些难受。
徐怀安看出陈思悦的状态不对,便让周巍去把她叫过来谈话。在这样的气温下,演员的压力也要比平时大很多。
越是重拍也就越容易出错。
即使强撑着完成了拍摄,效果也不是徐怀安想要的。
毕竟能做到压力越大表现越好的演员,徐怀安见过的也没几个,其中就包括了温俏和姜淮。
大概他们就是那种天生就适合演戏的人。
温俏虽然没说什么,但杨旭难免就有了些怨言:“这个陈思悦不会是故意的吧,这大冬天的,她自己穿着长袖,让你一个穿着旗袍的陪着她重拍。”
温俏抱着灌满了温水的瓶子,裹着羽绒大衣坐在椅子上,看了眼陈思悦的方向,说:“不至于,说不准她就是被我的演技折服了。”
“……”
杨旭简直无言以对。
要是以前,他可能还得问问温俏这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但是现在的温俏……的确是有这份自信。
陈思悦虽然穿着的是长袖,但也只是一件符合时代背景的学生装,夏天的学生制服自然也保暖不到哪里去。
穿着都是冷。
也好在这场戏没几句台词。
这样的反季节戏份,温俏已经连着拍了好几天了,杨旭担心她身体受不住,每天都嘱咐了小夏备好姜汤,常年备好保暖的衣物。
可就算是这样,拍戏休息的间隔温俏也还是暖不起来。
一双手都是冷冰冰的,面上化了妆倒是看不出什么。
因为温俏的形象同剧本里风情万种的曼音还是有些差别,徐怀安便让化妆师尽量把温俏的妆容化得艳丽了些。
这和以往的温俏也完全是不同的性格。
柳叶眉,红唇,配上绣花的黛色气派,不显俗气,反而处处都透着明艳的妖娆,像是盛放的鲜花,带着并不刻意的撩人意味。
只有在出戏的那一瞬间,温俏才又会恢复自己平时的模样。
戏里戏外的差距大得让常年有时都反应不过来。在正式成为温俏的助理之前,他是真的没办法把那个自小就刁蛮任性的温俏和“演技精湛”这几个字联系在一起。
毕竟外面报纸上对温俏的评价永远都是“花瓶美人”“演技废物”。
这也十分的符合温俏本人的性格。
但直到亲眼见过温俏拍戏之后,常年才知道了什么是反差。甚至于这反差大到他每天都都要按捺不住的和自家亲哥分享。
难得的是一向嫌他啰嗦的亲哥竟然也没拉黑他。
这果然就是“青梅竹马”的力量,
当然,反差大的不只是温俏的演技,还有气温和天气。
常年就算是自己裹着棉衣,看着温俏穿着旗袍站在寒风里拍戏也都还是觉得冷。
所以这会儿他没忍住,就问了坐在旁边的温俏:“你冷不冷?”
这已经是温俏这两天里听到的第不知道多少次的问题。
她裹着略显笨重的羽绒外套,整个人只露出了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眼神轻飘飘的落在了常年的身上:“冷不冷你自己把外套脱了不就知道?”
几度的天气问一个刚穿着旗袍拍完戏的人这种问题?
简直不能理解。
温俏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的小情绪,哪里有一点对着镜头时候娇俏妩媚的模样,眼神也是格外的澄澈。
常年对上她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就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也不许问。”温俏转过头去不看他,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发短信。
常年:“……”
果然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温俏。
她要是哪一天不任性了,他都不习惯。
看到温俏从宽大的衣袖里伸出两只小手在发消息,常年又忍不住凑过去,八卦:“你是不是在给我哥发短信?”
温俏这次都懒得看他:“你话好多,就不能闭嘴吗?”
常年忍不住傻乐:“你这么说,那就是在给我哥发消息了。”
温俏编辑好短信发送出去,两只小手揣进衣袖里,看着蹲在她旁边的常年:“你怎么这么关心陆霄的事情?”
“我不是关心他,我是关心你……们。”他停顿了一会儿,在温俏的目光下,好不容易才说出了最后那个“们”字。
他其实真的很好奇,温俏到底知不知道他哥对她的心思。
但是他比较怂,不敢问。
温俏也懒得理他,翻着自己手里的剧本。
其实她没给陆霄发消息,只是被常年这么一说,她脑子里胡乱的又像是回忆起了那天在常家时候和陆霄相处的画面。
以及过往的点点滴滴。
每一个她以前觉得很稀松平常,现在仔细回忆起来又好像带着些许不同的画面。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些只是很正常的相处,可每当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时候,那天常宁阿姨说得话又会再次,不受控制的回响在她的脑海里。
然后她又会再次陷入循环之中,不停的否任,怀疑,否任,怀疑,直至忍不住睡着,在梦里再次的重复这样的场景。
她已经连着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明明每晚都在做梦,醒来的时候却又格外清醒。
她甚至因此生出了一种十分矛盾的心里,她一边想要逃避着关于陆霄的一切,却又一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次次想起他,甚至期待着,他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