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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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倪知甜从一年二班的教室里出来，感觉灵魂被掏空。
孩子们像是撒了欢的小兔子，兴奋地跑去食堂吃午饭。
在刚开始进行分组的时候，pd提了一嘴，倪知甜是他们组的组长。
现在组员明泽丢了。
倪知甜：？
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低头憋笑。
戚导：“咳咳，要不组长去找一找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哈走丢了！】
【蛤，这是翘课了吗？】
【我就说他怎么半天没回来，原来搁这儿还有个梗呢。】
“他会不会去操场玩了？”霍明放问。
倪知甜认命地带上霍明放，出发去操场。
现在已经到了午餐时间。
操场里，传来“砰砰砰”的声响，“咻”一声，明泽摆出漂亮的姿态，一个三步上篮。
球进了。
明泽的篮球是在室内篮球馆里捡的。
他一个人，是真的自得其乐。
远远地听见节目组工作人员传来的声音时，他回头，看见妹妹和大哥。
明泽招了招手：“一起吗？”
没人搭理，明泽“嘶”一声，与妹妹对视。
随即他小跑着过来。
微风吹过，吹起他凌乱的浅色金发，从阳光里跑来的顶流肤色冷白，额间还隐隐约约沁着汗，笑容肆意洒脱。
跟拍的镜头已经被他吸引，没有再对着霍明放和倪知甜。
有一瞬间，霍明放回想起上一世。
“上辈子，你离世之后没多久，明泽就退圈了。”霍明放的声音很低。
一开始，包括霍松柏的所有人在内，都认为明泽只是玩票性质地进入娱乐圈。至于后来退圈，也是因为玩心重，不愿再被舆论束缚。
但霍明放所看到的退圈之后的明泽，却像是如星辰陨落，过上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上一世，他无数次希望弟弟振作起来，可明泽听不进去，也不愿听，通过酗酒来伤害自己的身体。酒精在他的体内成了瘾，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却自虐一般感受到快感，偿还对妹妹的亏欠，认为这是弥补。
这些话，霍明放终究没有对倪知甜说出口，但她知道。
脑海中曾如潮水般灌入的原剧情里，明泽还活着，却和死了区别。
“那你呢？”倪知甜问。
“我？”霍明放温声道，“和以前一样，上班下班，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
倪知甜没有接话。
她已经无数次验证，脑海中原剧情的剧情脉络，是真实的，也就是说，上辈子自己离世之后，霍明放过得也不好。原剧情中，因穿越女的搅局，霍家的生意大不如从前，即便他力挽狂澜，可也是为时已晚，作为原男二，他在一场商战中落了下风，采取了一些偏执的手段，最后因经济犯罪锒铛入狱，而霍家，也彻底破产。
倪知甜不知道霍明放为什么不愿说出实情。
天之骄子在监狱中度过下半辈子，这样的落差感，就连她都不得不叹一声惋惜。但以她对他的了解，如此循规蹈矩到对自己近乎苛刻的人，怎么会走上犯罪的道路？这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的情节发展，倪知甜只能将其归咎于，是原剧情的操控。
“上班下班，朝九晚五，只是这样？”倪知甜问。
霍明放淡淡地笑：“只是这样。”
倪知甜没有再追问。
霍明放站在原地，望向朝着他们小跑而来的明泽。上一世的遭遇，对于明泽来说，同样惨痛，他并没有表现出分毫，但也在用时间慢慢调整，让过去过去。
他们从未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过上一世，但有一点，兄弟俩早已在心中达成共识，不要将这一切告知倪知甜。
上辈子惨淡凄凉的下场，应该由他们自己承担，而不是以此裹挟妹妹对他们心软。
“现在要做什么？”明泽抱着球，跑到他们跟前。
倪知甜：“没事，玩去吧。”
霍明放不动声色地盯他。
明泽：……
将球放下，轻轻一滚，滚到篮球场去。
【哈哈哈哈哈哈没事，玩去吧。】
【来自亲哥的凝视，这是什么血脉压制！】
【哥哥还缺弟媳妇吗？】
【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想问，哥哥本人单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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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后的午休时间仅有三十分钟，来回宿舍太费时间，老师只让他们趴在课桌上小憩。
同学们精力充沛，就算趴在桌上，也静不下心，一个个像是长了橄榄屁股，根本坐不住。
明天要召开运动会，大明老师和小明老师被请去搬搬抬抬运动会所需的器材，就只剩下倪知甜一个人，管好整个班级。
倪知甜双手背在身后，在教室里来回踱步。
一个小男孩趴在课桌上，小脸埋进臂弯里，心里记挂着书包里的奥特曼卡牌。察觉到老师的脚步声远去，甚至停了下来，他悄悄地伸手，将手塞进自己的书包里。
然而，小手使劲地掏，什么都没掏着。
还没轻轻地拍了一下。
小男孩抬起头，边上的倪老师微微俯身，歪着脑袋，和他四目相对。
【倪知甜：I'm whatching u.】
【甜甜眼睛眨巴眨巴，好可爱。】
【哈哈哈哈哈小朋友脸都白了！】
【我小时候也以为自己在课桌底下的小动作根本不会被老师发现，后来当了老师，监考过一次之后，发现没有一个小动作能逃过老师的眼睛。有时候懒得抓他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楼上的老师，请问我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看言情小说也会被看出来吗？】
【在课桌底下偷看肯定会被发现，不过如果把言情小说包进课本里，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小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要教坏小孩！好好上课，言情小说等到回家之后再看！】
小男孩和倪知甜对视。
倪知甜看了一眼他校服上的姓名牌：“黄一鸣，你在找什么？”
黄一鸣支支吾吾。
倪知甜冲着他的抽屉柜看了看，那盒奥特曼卡牌已经滑了出来，她伸手直接接住。
“上学可以带这个吗？”倪知甜问。
黄一鸣都快要哭出来了，五官挤成一团，眼眶里蓄着泪，向倪知甜解释。
这奥特曼卡牌是他刚寄过来的，也许清城市区能买到，但他们镇上可没有这么精美的小玩意儿。他昨晚没玩够，一大早偷偷塞进书包里，带到学校，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眼。
但没想到，被老师发现了。
“要没收吗？”他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