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3页)

贺初秋:“我送你。”

他们一起上了车,在车上拆看长辈的红包。

贺初秋拆的那个是9999,寒曜年拆的是13140,长长久久,一生一世。

寒曜年对着这叠纸币沉默了很久,倒不是因为红包金额,他很早以前就实现财务自由了,金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个数字。但此时此刻,手里这叠纸币却被赋予了另外一层价值,人们美好的祝愿,让冰冷的数字也显得弥足珍贵起来。

“你家人真好,”寒曜年对贺初秋说,但很快,他又沉下声来,“可惜我和家人关系不好,可能没法儿带你见长辈了。”

贺初秋沉默两秒,伸手握住他的手:“我明白,从今以后,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寒曜年笑了,俯身去吻他的唇。

为了这次会面,寒曜年提前好几天就在准备了。子女结亲是人生大事,别的人都是倾尽全家之力,寒曜年却连个出主意的长辈都没有。那些礼仪和细节,都是他一点点慢慢摸索出来的。

好在贺初秋家人和善,全程见面都很顺利。只是为了准备这些,他和贺初秋已经整整三天没见了。今天一整天都很多人,也不方便做些什么。

现在回到车上,寒曜年终于松懈下来,他伸手按住贺初秋后颈,主动加深了这一吻。另一只手往下探去……

高级轿车隔音效果良好,很快车厢里只剩下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还有逐渐沉重的呼吸声。

没过多久,贺初秋叫了一声,弓起身体躲开了他的触碰。

寒曜年追过去,被贺初秋按住手腕,喘着气说:“寒曜年,等会儿……我不能继续了……”

要是在私密性好的后座还好,可他们现在坐在副驾驶,随时有人路过。

寒曜年遗憾地松开手,他躺在座椅上喘息,肌肉紧绷,眸色沉沉,不比贺初秋镇定多少。

然后他抬头看向贺初秋:“今晚去我那儿?”

贺初秋心跳得有些快,点头说好。

……

防盗门“碰”的一声在身后关闭,寒曜年把人按在门上亲吻。

围巾、大衣散落一地,然后是西装、领带、衬衫夹,贺初秋今天戴了衬衫夹,要费些耐心才能解开。寒曜年低头去解扣子,贺初秋却直接抓着他,沉着身体坐了下来。

二人先是一僵,然后不约而同长叹了口气。

寒曜年想脱外套,被贺初秋抬手制止。

寒曜年挑了挑眉。

贺初秋注视着他:“我喜欢看你穿这样。”

寒曜年轻笑一声,配合他的偏好就这样继续:“贺初秋,你是不是制服控?”

贺初秋伸手抓他领带:“确定不是你投其所好,故意穿成这样勾引我?”

寒曜年:“那我有勾引到你吗?”

贺初秋看了他几秒,评价道:“就现状来看,寒同学似乎还需进一步努力……唔……”

贺初秋的话变得破碎起来,再也没法儿说一句完整的句子。

但他偏偏勾着寒曜年,死不松口。

无形的张力在空气中蔓延,光是看一眼都能让人荷尔蒙飙升。

偏偏谁也不服输,突然间,贺初秋发现,似乎有一道目光从客厅那边穿过来,正在看他。

有人?

贺初秋身体僵了僵,本能地想躲开,刚一动又被寒曜年按了回去。贺初秋抱着他肩膀,仍不住皱起眉来。

“躲什么?”寒曜年按着他后腰,沉声道,“刚才不是还很喜欢吗?”

那道目光还在,似乎变得越来越激烈了。

贺初秋被看得后背发毛,颤着声音问:“寒曜年,你家是不是有人?”

寒曜年头也不回,只知道埋头动作:“没有。”

“有人,”贺初秋害怕起来,身体本能地紧绷,“就在沙发背后,它正在看我。”

贺初秋一向是冷静克制的,就算做这种事都是留有三分余地,寒曜年极少见他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情动之下,越发凶猛。

房间里响起沉甸甸的撞击声,不知名的恐惧伴随着强烈的被偷窥感,让贺初秋感到既害怕又刺激。

他从小就住着小屋子,习惯了小空间一览无余的安全感。偏偏寒曜年一个人住几百平的大平层,过分空旷的空间增加了神秘感,给人一种藏匿危险的气息。

现在他们只开了盏玄关的顶灯,别的空间都是一片黑暗,仿佛隐匿在幽深的黑夜里。

贺初秋觉得自己正走在漆黑的旷野里,危机四伏,险象丛生。

繁衍的本能写入生命的基因,所以植物会在缺水时开花,动物会在受到威胁时竭尽所能地繁衍。

那是一种被生命本能控制、且脱离理智,宁愿赴死也心甘情愿要继续的亢奋。

在一次次的冲击中,贺初秋感到了一股濒死的热烈,然后是连灵魂也要毁灭的寂灭。当一切都结束后,他软软地躺在寒曜年怀里,语言丧失,因为巨大的冲击而泪流不止。

“好了,别哭了,没事的。”寒曜年扒开他湿润的刘海儿,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都说了没人。”

贺初秋抓着他胳膊抬起头,露出一张湿润的脸,嘴唇通红,连意识都几乎涣散,一看就是被欺负狠了。

寒曜年心头一动,又低头封住了他嘴唇。

温温柔柔的一个吻,然后他抬起头,往身后招手:“无名过来,给你爸爸打个招呼。”

“汪~~!”沙发背后蹿出来一只边牧,围着他们欢快地转圈圈。

贺初秋:“……”

竟然是只狗?

但那个眼神也太拟人了,仿佛真生出了神志。贺初秋被边牧看红了脸,默默拉着衬衫下摆遮挡身体。

寒曜年故意伸手弄他:“遮什么遮,它又看不懂。”

贺初秋红着脸拍开他的手:“边牧智商相当于8岁人类的孩子。”

寒曜年:“无名不算,它笨。”

边牧不服气地叫了声,以示抗议。

“它叫无名?”贺初秋看向边牧,“哪两个字?”

寒曜年:“没有名字的无名。”

贺初秋:“为什么叫这个?”

寒曜年看了他一眼。

贺初秋:?

寒曜年幽幽道:“因为某人不给它取名字。”

贺初秋这才想起来,边牧还是一只小奶狗时,寒曜年就邀请过他取名字,被他拒绝了。

“无名也挺好听的,”贺初秋有些尴尬地补充,“很有大侠的风范。”

寒曜年哼了一声,再次缠了上来:“无名很受伤,它爸爸需要补偿。”

贺初秋:“……”

狗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

但无论原因如何,这一整晚里,贺初秋都被寒曜年翻来覆去索要补偿。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洗完澡后,贺初秋严令禁止寒曜年再靠近。

寒曜年又拉着他的手过去,贺初秋哼了一声:“寒曜年,我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