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百年好合(第2/3页)

她说了很多,都是肺腑之言。

易思龄慢吞吞点头。

梁咏雯觉得一时半会说不清,推了推女儿,“好了,你去吧。反正过几天我和你爹地也会过去。”

京城的婚宴设在下周五。主要是摆酒宴客,也有简单的仪式,地点选在谢家自己的庄园,私密性很高。

易思龄抓住梁咏雯的手,蹙眉,“既然过几天要去,何必现在说这么多,弄得好像再也见不到了,我不喜欢这样。”

梁咏雯很轻地叹气。真正离别的时候,这些话是说不出来的。

“去吧。”她挥挥手。

易思龄依依不舍,“那我走了,妈咪。”

“快走,我还要练瑜伽,别耽误我。”梁咏雯笑起来。

谢浔之见她们母女聊到尾声,走过来,自然地牵住易思龄的手,跟梁咏雯道别。

“妈,我就先带昭昭过去,下周去机场接你和爸。”

梁咏雯的笑容端庄而高贵,看不出端倪,“你们一路平安。”

谢浔之颌首,“落地后给您和爸报平安。”

车子离开易公馆,一如婚礼那天,他带着一帮人来接亲,把她从从小长大的地方接走了。

梁咏雯的眼泪在车子驶入山道后才落了下来,她笑自己老了。

女儿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要学会放手。

祝福昭昭在京城能飞得很高,飞得不一样。

永远得偿所愿。

——

谢园这边欢天喜地,张灯结彩。喜字、红绸和红灯笼都还在,要挂到新婚第二个月。易思龄在谢园的衣帽间已经被佣人初步整理了一遍,衣服鞋子分门别类摆放,那些珠宝首饰都太贵重,佣人们不敢碰,等易思龄回来后安排。

栗姨是第一次来谢园,进到这座园子后,实实在在吃了一惊。没想过姑爷家是这样的。

“我第一次来也惊到了。真的很像清宫剧拍摄基地。”易思龄跟栗姨开玩笑。

栗姨:“五小姐该在里面玩疯了。”

主从二人从下飞机起就聊得热切,谢浔之压根插不进去话,听到这个五小姐,他才笑着问一句:“五小姐是?”

易思龄给他一个眼神:“你猜啊。”

“猜对有奖励吗。”谢浔之含笑看她。

易思龄很娇气地哼了声,也不说有没有奖励。谢浔之思索片刻,“我想也许是小花?”

易思龄惊讶,“你怎么猜到的?”

谢浔之把她搂过来,“这里除了你和栗姨,只有小花了。”

“………”

这个回答一时间不知道是在侮辱他的智商,还是侮辱她的。

“不要一脸嫌弃我的表情,我会伤心,老婆。”他把手掌贴在她的腰上,手指修长,严丝合缝地握住,漫不经心说,“欠我一个奖励。”

“……我没说你答对了有奖励!”

“你哼了一声,我以为那是默认。”

“我哼是表示不高兴,不代表默认。”

“是吗?”

谢浔之想到什么似的,不经意地笑了一息,“好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属于自己的院子走去,中途经过许多景色,那寒冬凌霜而开的红梅,散发清幽的香气,比起上个月,又开得更娇艳。

“谢浔之,你笑什么啊?”易思龄听见他那意味深长的笑,觉得他很会玩弄人心,故弄玄虚把旁人的心吊得高高的。

她不知道其实该怪她自己跟猫一样的好奇心,太重了,受不得一丁点磨,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她诱入陷阱。

谢浔之眸色幽暗,在明亮的院落中,像两点漆黑的墨团,“没什么,老婆。我带你去参观你的新衣帽间。”

易思龄见他不说,好奇心越重,有些抓痒挠心,就连参观衣帽间都没了心思。

可新衣帽间实在是太大太豪华,比起易公馆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上装潢和摆件无一不透着东方式的华丽与庄重,比当初拿给她过目的设计图纸要美上千百倍。

易思龄的心思还是被分走了一些,等到行李整理好,给谢家众人的礼物都一一整齐摆在桌上,佣人们都离开,这里只剩下她和谢浔之两人。

易思龄一把拉住他的手,抬起下巴尖望着他,“你快说,刚刚笑什么!”

“怎么还在惦记这事?”谢浔之失笑,更觉得她像小朋友。

小朋友在得不到一个答案之前,是不会将某件事翻篇的,他们比成年人更执着。

“你快说嘛。”易思龄瓮声瓮气地。

谢浔之握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这才徐徐俯身靠过去,沉了音色,温柔询问:“昭昭,既然哼不是代表默认,为什么我每次进入你之前,问你可不可以,你都只哼一声?”

“…………”

易思龄张了张嘴,脸颊迅速涨红,迅速蔓延至她那又修长又挺拔的天鹅颈。

她从小到大都脸皮很薄,又爱面子,稍微被调戏逗弄就会羞耻蔓延,要发脾气,所以旁人都顺着她。偶而陈薇奇故意逗她两句,她都要发怒,何况是谢浔之这样风度翩翩做坏事?

面前的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幽沉的黑眸流出一丝促狭。

妈咪说谢浔之有一点点坏,他何止。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坏东西。坏透了。坏到快要烂掉了。

易思龄有些恼:“谢浔之,你又调戏我!”

谢浔之镇定地拿手掌包住她愤怒的拳头,不疾不徐的力道宛如刚柔并济的水,他先一步把自己摘出来:“老婆,我答应过不再说让你害羞的话。所以我才不说,是你要问我,我怕不说又会惹你生气。”

所以,不得不说。

所以,不得不达到调戏你的效果。

易思龄被他有理有据的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他好厉害,沉稳镇定,自圆其说,永远不会犯第二次错误。

感觉被他拿捏住,这感觉很糟糕。太糟糕了。

易思龄到这时才认真琢磨起妈咪的一番肺腑之言,她的确把情绪都写在脸上,让他一眼就看透,而他游刃有余地面对她的脾气。

他根本就不怕她发脾气,这是让她最恼火的。

“别生气。我以后被你逼问也不说了,好吗?”谢浔之含笑地看着她。

易思龄克制住咬他和踩他冲动,干脆学他的云淡风轻,“没有啊,我为什么生气?”

谢浔之:“…我刚刚让你不高兴了。”

“嗯,那又怎样?我没有不高兴啊,不过是夫妻之间的小乐趣,这有什么,笑笑就过去了。”易思龄仰头看他,清凌凌的眼睛眨了眨。

谢浔之维持温柔的笑意,嗓音沉敛,带着迷人的磁性,他循循善诱,“你可以踩我,或者咬我出气。”

偏不。不踩他,也不咬他。易思龄有预感,他会很爽。

就不能让他爽。

易思龄巧妙地转身,从他怀里摘出来,一边撑懒腰,一边懒洋洋地走到那张和易公馆的衣帽间一模一样的景泰蓝奢石长桌前,那上面堆满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