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夺宝谋反篇 第七章 香斋夜话(第3/4页)

我待欲进一步示爱,忽听有人连声咳嗽,斜眼一看,只见南宫俊卿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定我们,唇边挂着一丝讥笑。

他换了一下姿势,淡淡道:“两位真够肉麻地,听得我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我当即回敬他:“非礼勿听懂不?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你本不该听。就算不小心听到了,也要装作没听见。”

他阖上一双美丽的眼,道:“既是夫妻之间的话,就不该当着第三人讲。”

“哈哈!我们本来就是关起房门讲的,倒是你——”我偏头看定他,“我正要请教南宫君主,您老人家是怎么跑到我们房间里来的?”

他闭目不理我。

艳少微笑接口道:“是我请他来的。”

我顿时愣住。“嗯?”

艳少笑笑,在桌边坐了下去,伸手提起茶壶倒了一盏茶。

我皱眉瞪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端起那盏茶却不喝,只在指尖轻轻转悠,也不说话。

我气结,转头去看南宫俊卿,却见他仍然阖着眼,仿佛又睡着了。

艳少轻轻笑道:“我在想,这件事该从何说起……”

我道:“哈!听起来这还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啊。”

他微笑,点头道:“是有点长,大概得从两个月前沈醉天攻打碧玉峰说起——,呵呵,林少辞交游之广,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南宫俊卿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江湖传闻楚先生神通广大,无往不利,我一直不以为然,今日看来确实是名不虚传。”

这番话听得我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这跟沈醉天攻打碧玉峰有什么关系?”

南宫俊卿沉默一下,道:“那时,林老庄主与林晚词一起失踪,我受林少辞之托,暗中查访他们的下落。”

我脑中灵光忽闪,猛地想起昔日在济南道上曾对他惊鸿一瞥。呵呵,原来那时候,林少辞就已经计划安排好了,并非完全被动,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不禁叹道:“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和林少辞勾搭上了……”

“勾搭?”南宫俊卿忽然皱眉,提高了声音。艳少忍不住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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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啊,我看到网络上有艳少VIP部分的文字,估计是哪位大人手打的……蛮感动的,也应该算是艳少粉丝了吧,我只是希望你们打字的时候,能把我说的那些**话省略掉,咳,我可是淑女啊。拜托。

我讪笑两声,故意挖苦他:“你去查访林晚词的下落,跟你现在躺在我床上,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不以为忤,自顾自道:“那时,我一路跟踪沈醉天至山西,因为有逍遥四仙随行,我一直没有机会下手救他们,一直到太原,逍遥四仙方才和沈醉天分手,出关去了。当晚,我潜入鬼谷盟在太原的分会,见到林晚词——”

他忽然顿住,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似乎陷入回忆里,微微陶醉的样子。

我正要催促他往下说,猛然明白过来,那必定是他第一次见到林晚词。我回忆起林晚词的音容笑貌,那一份绝世风华委实令人沉醉。

一时,南宫俊卿回过神来,继续道:“我对她说明来意,但她拒绝跟我走,这是我当时万万没有想到的,我原想她一介女子,又不会武功,身处险地,还不定要怎样惊慌……谁知她竟比我还镇定自若……我更没想到的是,她早有计谋……”

他说着自嘲般的笑了笑,自床上坐起来,一头乌发垂过肩膀,越发衬得肤色如玉,分外妩媚动人。

我看得有些口干舌燥,艳少仿佛知我心意一般,倒了一杯茶,笑意盈盈的递了过来。这笑容吓我一跳,通常他露出这种笑意,就表示我晚上的日子不大好过,我连忙在他身边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喝茶。

谁知南宫俊卿好死不死的走过来,坐到我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啜了一口,方才长叹一声,道:“这个计划,你们也都知道了……”

他的声音极轻微,说完便垂下眼脸对住瓷杯里的清茶。清茶的热气迅速在他长长的眼睫汇集成朦胧的水雾,但立刻便消散了,他的眉角依稀有一抹笑影,看不真切。

室内静默,谁也没有说话。

我忍不住叹息道:“我是真心佩服她,换作我是怎么也想不了那么深远……”

南宫俊卿恍惚笑了笑,道:“她一开始,也没有想得这么远。她本意只是要对付鬼谷盟,摆脱白莲教地控制。却没有想到楚先生会牵扯进来……后来的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只能将事情朝最有利自己的方面引导……尤其是面对楚先生这样的人,她走的每一步都可谓是殚精竭虑。如履薄冰。”

他顿了顿,凝眸看定碧青的茶水,轻叹道:“江湖就是这样,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推着你往前走。想退都退不了。”

我不语。心里也不由得暗自叹息,要不怎么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

这时,艳少忽然道:“什么叫摆脱白莲教的控制?林千易不是白莲教的人吗?”

南宫俊卿神色一变。端着茶杯既不喝,亦不放下,静默一下,方才道:“林老庄主不是白莲教的人,他只是被迫为白莲教做事。”

我吃了一惊,脱口道:“白莲教这么厉害?”

他淡淡道:“厉害地是林老夫人。她才是白莲教的人。”

我更是大吃一惊,难道说林千易被自己的老婆逼迫?

南宫俊卿又道:“这是别人的家事,没有我们外人置喙地余地。”

他这句话说得语气很急,似乎很怕我再继续追问下去似的。

我狐疑的看了看艳少。

艳少缄默片刻,轻叹一声,道:“林少辞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算不枉此生。”

南宫俊卿也叹息了一声,道:“反之亦然。”

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我忍不住道:“说到现在,还没有切入正题。现在,由我来提问——你为什么把他请到这儿来?”

我说着看定艳少。

他笑笑:“因为他受伤了。”

“他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

“严格说来,应该是跟你有关系。”

“此话怎讲?”

“自我们在济宁登船之日起,一路便有杀手尾随,是他在暗中帮忙。“你何时知道此事?”

“一早便知道。”

“那你为何现在才请他来?”

“近两日杀手数量忽然增多,且明目张胆,我猜想,他大概有什么变故。”

“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