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6页)

他答应过要给小药奴侍妾的身份,原想着再过些时日兑现给她身份的承诺。

毕竟才娶了唐舒窈,在新婚的关头纳妾室,恐怕在这关头,唐家不满,朝野也会诸多非议。

眼下,她泪眼涟涟一再追问,哭得他心里密密匝匝地疼,无所适从。

也不必推后了,明日见了唐舒窈,与她商议,给邺襄女名分就是,也当安抚她了,省得她和自己哭闹,再拉开和他的距离。

承伯候府,若是不服,他会想别的办法镇压。

“听话。”

防止她再问,司沂将芙潼抱放到塌上。

手指穿梭梳理她的发丝,随后与芙潼十根相扣,四目相对。

小姑娘嫩白娇软,正红的衾将她托得越发动人,眼尾和鼻尖的红润,更像是浑然天成的染就的胭脂。

与此同时,芙潼也在盯着顶上的男人,无比认真看着他的五官,想要将他牢牢记住。

太子司沂的骨相面相都是极其优越的,世上甚少有郎君能够与之媲美。

芙潼眼里还有没有忍回去的眼泪,隔着泪花这样看,她觉得司沂和她的梦里,晃眼见到的轮廓,在一刻简直重合。

梦里模糊的轮廓,随着她眨落的眼泪,清明了,拨云见日,露出司沂俊美的五官,就是这一张脸。

司沂覆身压上,碾着她的唇索吻。

纵然司沂说得很是明白,话里挑不出来错漏。

依旧美好到让芙潼迷迷瞪瞪。

之前的先不管,眼下她脑中又存了新的疑云。

赌气还没有消散,脑子里的疑云又在缠绕,此刻不想和司沂亲近。

她撑着手要起身。

可惜双手都被太子擒住,反扣在头顶。

红烛噼里啪啦燃着,风从大开的窗桕处拂过时,摇曳摆动。

司沂比以往他始终紧扣着芙潼的,让她紧挨着自己。即便结束,暂时休息,也不曾松开丝毫。

更搂紧手,让她和自己十指相握,一点也不分,仿佛感受芙潼的存在,竭力要抓稳什么。

连他自己都不曾留意到自己身体的动作。

翌日早起时,肆意弯唇亲在小姑娘的眉眼,眸中是他没有察觉的温柔。

替芙潼拢了发,掩好被褥,才起身离开。

皇帝病重偶有清醒,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不便再见人。

司沂先带了唐舒窈去垣庆殿给皇后敬茶请安,随后到御书房处理政务,唐舒窈留下陪皇后说话。

按理说,新婚后得休沐,司沂贵为储君,时局所致,片刻都不能偷闲。

芙潼睡了没多久就醒了,心里装着事,即便再困,怎么也难以入眠,睁着眼躺了一会。

拖着疲倦的身体爬起来,身上都是红痕。

昨儿的事情,让她联想到先前的梦境,心里乱乱的,濯洗了脸,随意挽了发,芙潼一直拖着下巴,呆坐铜镜前。

看着镜中的少女,芙潼伸手触碰到铜镜看,一笔一画描摹着铜镜中的面部轮廓。

看入迷了,出现了幻觉。

铜镜里漾现了一副生动的画面,是在梦里出现过的,小芙潼手里拉着纸鸢线轴,被父皇抱在怀里举高。

母妃在一旁拿着两只面鼓逗她笑,一声一声地叫她潼儿。

芙潼想再看得仔细一些,眨眼之间,画面灰飞烟灭,什么都不见了。

“......”

司沂娶了亲,芙潼总觉得在这里她像个外人,尽管他说那个人是他的妹妹。

妹妹妹妹.....

芙潼知道唐舒窈是妹妹又如何?外人不知道,小姑娘垂头丧气,苦着一张小脸。

芙潼之前觉得每天在这里等着司沂,等他回来,见到他,在他身边,做他身边的菟丝花就很开心。

可现在,芙潼有些不想了。

昨天早起来,她一个人,司沂不在后,她感觉自己毫无归处,像个孤家寡人,先前养的小肥猫也不在芙潼的身边了。

除了屋里的桌椅凳子茶几,芙潼一个伴儿也没有。

原先想着不打紧,芙潼想去的地方一直都是司沂的身边,现在司沂身边有人了。

之前想要寻找过去的念头被司沂抚静下去,而今又冒了出来。

芙潼想要知道她的过去,想要找一找她的家人。

她想.....回邺襄看看。

邺襄还像不像梦里那样漂亮?那里没有满江的秋天冷?花是不是特别多。

司沂说邺襄有战事,就算邺襄因为战役毁得特别干净,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剩下。

或许到了邺襄,就能想起来忘记的事情。

若真的如司沂所说的,她不是邺襄人,梦里只是梦,她当初也是在邺襄被司沂捡回来的。

一开始芙潼是去邺襄做什么?现在想不起来,说不定到了邺襄就能想起来了。

只要去邺襄,就能找到答案了。

芙潼也不至于离了司沂,再也没有去处,一个朋友,家人都没有。

想走的念头一冒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芙潼盘算着要怎么跟司沂说?

她对满江一点都不熟,如果要走,路上需要盘缠,她得和司沂借一些。

总之,唐舒窈的病已经好了,不用取血,芙潼也能走得安心。

司沂忙碌,今早没有时辰给芙潼做早膳。他政务忙碌,也腾不出空回来陪芙潼用早膳。

膳房端上来的食物,芙潼没吃了几口,刚嚼到嘴里,舌尖尝出味,一阵反酸自胸腔快速涌上来,扶着案桌干呕吐出来。

吐得小脸都白了,闭着眼睛打寒颤。

捏扶着桌案的指骨泛着白,弯下腰的小腹有些疼,芙潼轻轻揉了揉。

半天缓过神,揉着的动作顿住了。

手指一抖,芙潼低头盯着小腹,忽然意识到她的月信好久没有来了。

是什么时候?

芙潼没有上心记过,往前再想想,好似第一次和司沂有过后,月信就再也没来了。

难不成......

摸着已经有些小鼓。

芙潼几乎要坐不稳圆凳。两只小手使劲抓着桌沿,才勉强立稳身板。

现在怀上,算什么事?

司沂才刚刚结了亲事,芙潼慌得六神无主。

正要起身,转眼就看到了唐舒窈,她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

脸上没有从前对着芙潼时的温笑,目光仿佛淬了毒,令人脊背生凉。

唐舒窈的目光从芙潼苍白的脸上扫到芙潼的肚皮上。

芙潼连忙两只手都护住她的肚子,睁着清凌凌的眼与唐舒窈对视,两只腿脚都无意识的并拢。

“......”

昨夜司沂寝殿的动静,唐舒窈不会不知道。

晨起,她还在司沂骨节分明的手背上见到一个微小的划痕。

一看便知道出自女子之手。

能近太子殿下身边的女子,除了药奴,还能有谁?请安时不知情的妃嫔见了,还出言打趣她呢。

殊不知跟她毫无干系,司沂脸色淡淡,也不辩解,唐舒窈只能干笑着接了黑锅,应承着妃嫔的赞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