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魔教妖人掀桌:老子不背锅了(第2/3页)
就是一个单纯到近乎迂腐的典型正道大侠。
和季长生那百无禁忌的行事风格明显不同。
若是能把曹子铭重新拉入他们的阵营,那自然是好事。
想到这里,杜老夫人就没有再开口劝说符晓菁。
其实开口劝也没用。
符晓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远方。
符晓菁只是喜欢杜宗升而已。
让她对杜老夫人言听计从,这是不太现实的。
丹青阁金丹境弟子,还没有那么卑微。
看到符晓菁走后,曹子铭立刻拿起了手中的“圣枪”,对着杜老夫人身边的几个护卫,毫不犹豫的就扣动了扳机。
杜家的资料魏忠贤早就拿给他们看过。
曹子铭看完之后,对盛国朝廷诸公的认知完美转嫁到了杜家头上:
这群人,全杀了或许有冤枉的,但是隔一个杀一个肯定有漏网之鱼。
而能跟着杜老夫人一起跑路的,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
所以曹子铭没有丝毫怜悯。
一枪一个。
扣动扳机的时候,还附带了静音法术,以免将符晓菁重新引回来。
事实上这也是他跟着季长生后学到的东西。
符晓菁不太可能回来的那么快,但是以防万一总是没有错的。
两分钟过后,杜老夫人身边只剩下了两个金丹境的散修客卿还在坚持,其他人已经全部倒下。
曹子铭又开了两枪,确认用“圣枪”短时间内杀不死这两个金丹境散修,索性直接将“圣枪”收了起来。
现出了真身。
当然了,是带着恶鬼面具的真身。
用“圣枪”搞不定这两个金丹境的散修,现出真身后,曹子铭也没有废话,唰唰两剑,就砍死了一个。
散修和正道大派弟子的差距显露无疑。
另外一个金丹境散修见状亡魂皆冒,直接发动“血遁之术”,就开始逃之夭夭。
曹子铭眉头微皱。
“血遁之术”可是魔教术法。
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曹子铭不想留一条漏网之鱼,看了杜老夫人一眼,犹豫了千分之一秒,还是释放出了自己的浩然正气,一剑砍了过去。
片刻后,天朗气清。
场间只留下了曹子铭和杜老夫人。
杜老夫人眼角抽搐,认出了来人。
“曹子铭,你滥杀无辜,就不怕丹青阁的门规吗?”
刚才的浩然正气那么显眼,她自己两个儿子还都是丹青阁的金丹境修士,她要是再认不出来,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在现如今的盛国,使用浩然正气还想对她不利的,她也只能想到曹子铭一个人。
曹子铭内心略有不安,但立刻就被抛之脑后,否认道:“曹子铭是谁?我不认识。”
杜老夫人怒极反笑:“浩然正气如此明显,你还要惺惺作态?”
曹子铭想想也对,于是左手直接弹出一记化尸水,落到那个金丹散修身上。
片刻后,那个金丹散修就消失在天地之间。
只要没有尸体,丹青阁就没办法验尸,自然也就发现不了这个金丹客卿死在浩然正气手上——感谢季师弟。
化尸水倒不是季长生给他的。
是他们抄盛国那些魔教妖人家的时候搜到的。
季长生让他和嬴红叶翻了翻,对于修行有帮助的,他们就自己暂时先借用。
灵石方面,都拿去整顿福地生意。
曹子铭没有客气。
季师弟说的对,保留有用之身,才可多行浩然之事。
一如现在。
“哪里有浩然正气?”曹子铭问道。
杜老夫人:“……你为何现在如此厚颜无耻?”
她之前见到的曹子铭不是这样的啊。
曹子铭直接无视了杜老夫人的质问,直奔主题:“杜老夫人是吧?我请你和我一道,看一看这人间。”
杜老夫人没听懂曹子铭的话。
不过很快,他们就重新回到了城内。
曹子铭带着她,看到了一张张布满风尘的脸。
“认识这个车夫吗?”
杜老夫人看向前方的车夫。
盛国国内有一种灵车,以下品灵石催动,可方便行人往来。
不过杜老夫人出行自有法宝,当然不会乘坐这种低端交通工具。
“季师……有人曾告诉我,想要行侠仗义,无需只盯着天下大事,多观察身边的普通百姓,往往就能够知道该如何做。
“这个人原本其实是有正式工作的,他之前在一家酒楼做掌柜。
“后来,那家酒楼老板的女儿,被你们杜家的一个旁系族人抢去做了小妾。
“老板去找杜家讨回公道,散尽家财,死在了丹青福地大门外。六扇门验尸得出的结论是急火攻心,病逝而亡,与他人无关。
“掌柜的也没有了工作,只能去租一个灵车,每日靠拉车赚灵石,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他买了你们杜家的丹青福地。”
杜老夫人面色微变。
曹子铭带着他继续去看这人间:
“这个老奶奶,其实比你还小五岁,但看上去比你还老许多。
“她已经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但她每天还打着两份工。她织的灵锦能卖不少灵石,可她的眼睛已经失明了一半。
“她这辈子原本也有不少积蓄,本不需要这样辛苦。奈何丹青福地实在是价格昂贵,而他们家为了她孙子能拜入丹青阁,花光了全部的积蓄,还欠了不少灵石。
“等她全部还清的时候,大概她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杜老夫人没有同情。
只感受到了死亡来临的恐惧。
曹子铭带着她去看下一个人。
“这人是最倒霉的,他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打了四份工。他的梦想是当一个画师,但现在他在给人送信、开灵车、搬码头以及做饭,无论哪一个工作,都和画师隔着十万八千里。
“我说他倒霉,是因为他原本可以安安稳稳过一生。但他的父母依附你们杜家生活,丹青福地有一段时间面临的竞争十分激烈,销售困难,所以杜宗绛搞了摊派,让内部消化。
“他们家就被分到了一个名额,本也不算是坏事。可后来他的父母在工作中摔断了腿,你们杜家并没有按工伤赔偿。从此整个家庭的压力,就全都压在了这个少年身上。
“忘了说了,他今年二十七。”
杜老夫人愕然看向曹子铭口中二十七岁的年轻人。
她以为对方至少四十五了。
两鬓斑白,面带风霜,身躯佝偻。
曹子铭幽幽一叹:“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可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惆怅,可让父母安康,可护幼子成长。但也是这碎银几两,断了儿时念想,让少年染上沧桑,压弯了他们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