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李傕的使用方法(第2/3页)
郭汜已经浑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刚刚拦上来的河北人的血。
他抹过血迹嘶吼,然而下一秒,就急忙头皮发麻的回身驾刀。
“呯”的一声巨响,一口刀重劈了上来,巨大的力道让他手腕发麻,差点栽下马背。
恍惚间,似乎能听到很多人在呼喊,“杀了他!”的暴喝,大刀劈断了马腿,血肉骨渣随着刀锋飞溅,战马凄厉长鸣一声,向前方一扑,轰然坠地。
郭汜立刻跳下了马背,随后便感到杀意袭来,他几乎是反射性的再次架刀,金鸣再响,手臂被震动的一瞬,一只大脚直直的踹在他的胸口,岔气的一瞬,郭汜的手松了下来,压在他刀锋上的大刀偏转,刀背嘭的一下砸在他的头顶。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模糊他的视线,周围混乱厮杀的人变得影影绰绰,渐渐看不清了。
跌跌撞撞几步后,身体终于向后一仰倒了下去,怀中藏的一袋麟趾金“哗”的一下洒入渗血的泥土里,他偏过头望着洒落的一片金黄,手臂无力的扫过,想去抓那些金饼……
但最终,他的手指无力的在泥土中轻轻抓握颗粒。
不久之后,兵器的击打渐渐停了下来,草原秋日的风拂过这片土地,血腥味渐渐散开,无主的马匹甩着尾巴走在遍地的尸体当中,西凉兵有一些投降,有一些奔逃,而大部分都是战死。
李傕在几名幽州司马的共同押解下,来到了麴义和公孙瓒的面前。
他面貌依旧凶狠,满面都是血迹!
他愤怒地盯着公孙瓒和麴义,随即冲着他们怒喝道:“莫要耽误,快快杀了我!”
麴义冷然道:“既然同为凉州豪杰,那我就送你一个痛快!”
说罢,便见他抬起手中的长矛,就要向着李傕扎下去。
但却被公孙瓒伸手拦住。
“还是把他带回函谷关吧,当面交给主公处置,方才妥当,毕竟这人不是杀了,而是被生擒!”
麴义听了这番话之后,点了点头。
……
……
随后,由麴义负责指挥手下的人马,在战场上清点兵器,然后收缴西凉军的兵械和战马!
而公孙瓒则是带领一部分人马,押解着这些俘虏返回函谷关。
函谷关此刻并不是只有徐晃在,刘俭和贾诩也已经暗中来到了关卡之中。
公孙瓒见了刘俭,表了功绩,随后就将李傕押解到了他的面前。
见到了李傕之后,刘俭并没有任何的奚落,他只是伸手吩咐夏侯兰道:“给他松绑。”
夏侯兰听了这话,不免有些犹豫。
刘俭见状笑道:“何必紧张,李将军纵然猛如熊虎,然有你和一众白毦锐士们在此,李将军又能奈吾何?”
夏侯兰听到这,顿时精神一震。
不错,李傕纵然是凉州猛将,但眼下也不过是落魄被擒之人,他又怎么可能是这一众白毦锐士的对手?
若是有自己一众人在此,还保不住刘俭的安全,那他们也通通别活算了。
想到这,夏侯兰不由暗道自己真是过于小心,随后便见他亲自走到了李傕的面前,解开了他手上的绳索。
李傕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随后瞪着大眼睛,看了刘俭一眼。
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到了刘俭身后站立的贾诩身上。
“文和,好久不见了,你现在真是厉害呀,在刘大将军麾下,可谓是壮志得酬啊。”
贾诩很是郑重的向着李傕施了一礼,说道:“老朽当年在相国麾下之时,深得稚然敬重,稚然对老朽的恩情和情谊,老朽心中一直是记得的,今日肯随大将军来此,也是为了想见故人一面。”
李傕听到这儿,不由仰头哈哈大笑。
“好啊好啊,老家伙,还算你有点儿良心,你们这次来是要做什么?劝我向你们投降归顺?”
刘俭却是摇了摇头。
“李将军,刘某人也是边郡出身,不像中原人那一般藐视边郡武人,但是你想要投降到我的麾下却是不可能的,李将军可仔细的想想你的行事之风,可与我手下之人有一丝相近。”
“你到我的麾下,日子久了,必然有所怨恨,而我也必然不能容忍你的行径,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其实李傕心底,还是渴望刘俭能够收降于他的,这样一来,他就有了一个活命的借口。
纵然是身为凉州的武人,常年征战于沙场,但谁又会想死呢?
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这是天性。
但是刘俭如今却不肯收服于他,而李傕现在也好歹也是将军的身份了,再加上他常年在凉州边境舔刀子过活,一向以武勇自居,岂能向刘俭求饶?
想到这儿,就见李傕将头扬了一扬,硬是露出了一副大义凛然不惧死的神情,说道:“你这样倒是正合我意,呵呵。也好,看得出你确实是一个边俊男儿,知晓尊重咱们边郡武人,只是你既然没有要收降于我的意思,那还特意将某押解到此处?还不如在战场上就命令你的手下们一刀将我杀了。”
刘俭说道:“我命人将李将军押解至此,也不过是有一桩生意想跟李将军谈。”
“当然了,李将军若是不应,倒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却少了一个为后人谋福和报仇的机会。”
李傕听到这儿,心中很是疑惑,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能让刘俭和自己谈生意呢?
李傕皱起了眉头问道:“大将军想要与我谈什么生意?”
刘俭认真的道:“李将军,你觉得今日之败,被我生擒,当中的罪魁祸首是何人?”
听到这儿,李傕不由啼笑皆非:“我的兵马乃是为你所败,我本人乃是被你手下的战将所擒,这罪魁祸首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吗?”
刘俭摇了摇头,说道:“李将军,你这话就错了,我与你无冤无仇,咱们两军只是在关中之地公平竞争,乃是战场之上的正面搏杀,今日用兵,我一无算计你之嫌,二无埋伏你之嫌,只是在听说了你与袁绍发生了交战之后,派兵过来截取战果,这难道也有错吗?若是换成你,你难道不会如此?”
李傕听到这儿,皱了皱眉,他认真的一想,还确实如刘俭所言。
他这次确实没有刻意埋伏自己,诸家在关中争夺长安,大家只是各凭本事行事。
若是换成自己在刘俭的位置上,听说两方军马交战,他做出的反应肯定比刘俭还要快,而且手段也一定比刘俭更加凶狠。
见李傕低着头不说话,刘俭继续说道:“其实你应该仔细想想,你是朝廷的将领,袁绍现在要入长安夺权,朝廷方面应该支持你们才对,但是如今袁绍能够轻易的从南阳通过武关去往长安,这原因是什么?想必你不会不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