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页)
世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孤身一人大半夜在街上闲逛,况且明王府和骠骑将军府可并不顺路,这很显然是一对小鸳鸯趁着夜色偷偷出来幽会的。
不过,他们有眼力见,自不会拆穿。
但是……
“世子,云麾将军,宵禁后当街纵马,按律要交罚银。”
柳襄:“……”
谢蘅:“……”
二人飞快对视一眼又快速挪开。
倒也不是他们不知这条律法,只是方才一时兴浓都忘了。
柳襄忙低头摸向腰间,这才想起今日出来的急并没有带钱,她忙看向谢蘅,谢蘅察觉到她的视线,脸色更难看了,咬牙道:
“本世子身上怎么可能带钱!”
他的钱都在重云身上。
柳襄抿了抿唇,脸颊微微发热。
被当街抓住交罚银已经够丢人了,交不出来那可就更丢人了。
“我能不能……”
柳襄正要开口,便听一阵马蹄声声响起。
官兵脸色一变,忙转身拔刀拦下:“前方何人,停下!”
柳襄和谢蘅抬头看向前方,却见是宋长策策马而来。
宋长策行至几人跟前喝住了马:“吁!”
“什么人!”
官兵手握刀柄呵斥道。
宋长策拉紧缰绳有些茫然的看向柳襄,又看了眼坐在马背上的谢蘅,一时没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在官兵询问后掏出腰牌。
官兵看清腰牌后先是神色复杂的回头看了眼柳襄,然后才折身拱手行礼:“中郎将。”
云麾将军怎么幽会还带着竹马?
“带银子了吗?”一片寂静中,柳襄问道。
宋长策摇头:“没有,怎么了?”
柳襄绷直唇,低下头。
挺好,又扣住一个。
官兵遂神色复杂解释道:“中郎将,宵禁后当街纵马,按律罚银五两。”
宋长策唇角一抽,而后一言难尽的看向柳襄和谢蘅,合着他们是被巡逻兵给扣住了。
半晌后,宋长策默默地翻身下马,试图替柳襄辩解:“云麾将军牵着马,不算纵马吧?”
柳襄低头不语,谢蘅盯着鬃毛亦不吭声。
官兵只得再次解释道:“方才世子带……云麾将军带世子纵马。”
宋长策:“……”
他无声的望着柳襄,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何会带谢蘅纵马,且谢蘅又怎么会愿意?
又是一片沉寂后,宋长策道:“重云呢?”
他久久没等到柳襄回去,怕出了什么事便赶了过来,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话刚落,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
这回官兵有了经验,也不拔刀了,只默默的盯着来人。
很快,重云便到了跟前,他看了眼官兵,又看了眼马背上的谢蘅,神色略显茫然。
柳襄宋长策则眼也不眨的盯着他,几乎同时开口:“带钱了吗?”
重云下意识点头:“带了,怎么了?”
柳襄松了口气,总算可以离开这令人尴尬到无地自容的地方了。
官兵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朝重云道:“一共罚银二十两。”
罚银?
重云愣了愣,这才突然反应了过来什么,面色一僵,快速瞥了眼谢蘅。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看着自家世子此时的背影他很想笑,他不用去看都能想到世子此时是怎样的神情。
重云翻身下马,无声的数出二十两银票交了。
这似乎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交罚银,很有种荒诞感。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重云将几人赎了出来,上前恭敬的搀扶着谢蘅下了战马。
谢蘅自然不可能从这里走回去,转身又上了重云骑过来的马。
官兵退至一旁,虽然被谢蘅阴沉的气息压的有些喘不过气,但还是硬着头皮恭敬提醒道:“宵禁后,不可再纵马。”
谢蘅咬牙道:“重云,再交十两。”
官兵:“……”
柳襄重回马背后,正看着被编成辫子的鬃毛发愣,闻言忙看向重云:“能不能再借我们十两?”
若从这里牵马走回将军府,天都要亮了。
重云:“……”
最终重云又交了二十两,且因近日京中不太平,官兵怕夜深再出什么岔子,分了两人将他们各自送回了府。
因有了这个插曲再加上夜色已深,柳襄也没了和宋长策探讨案情的精力,回府后各自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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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柳襄和宋长策用完早饭便急急出门,到百善楼与其他人会合。
他们到时除了谢蘅都已经到齐了,又等了一刻钟后,终于等来了重云。
重云在几人疑惑的视线中,道:“世子昨夜受了风寒,今日有些咳嗽不便出门,由我代为传达。”
柳襄闻言轻轻皱了皱眉头。
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昨夜一时爽快跑了约有两刻钟,而后回明王府最快也要三刻钟,他身子不好,吹了那么久的风受了风寒也不奇怪。
“世子严重吗?”
柳襄略有些内疚道。
重云眼神微闪,道:“不严重,休息两日便好。”
世子虽然身子不好,但也没差到这点冷风都吹不得,只是世子从来没有骑过那么久的马,又跑了一段快马,腿被磨破了皮。
实情不好说,只能说是受了风寒。
柳襄闻言稍微放心些:“嗯,那便好。”
乔祐年乔月华并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只道是昨夜查案查的太晚受了凉,关切一番后,便进入了正题。
“近日宵禁严,昨夜去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没查到任何线索。”乔祐年道。
听见宵禁二字柳襄和宋长策各自垂首,抱剑靠在柱上的重云也轻轻偏过了头。
乔祐年并没有察觉到几人的不自然,问道:“你们呢,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柳襄清了清嗓子,道:“褚公羡屋舍的房梁和书架都有被打湿的痕迹,这几日就案发那夜下过大雨,应该是有人从屋顶潜进去将银票和木盒子放到他的屋舍,且后又发现窗外有人,重云追了出去,我担心他们还有埋伏,便先带世子离开了。”
几人便都看向重云。
重云便道:“那人身手不算厉害,但轻功极佳,我追了几个巷子后,在晚市附近跟丢了。”
虽然线索断了,但从这几点上几人已基本能确定,褚公羡是被冤枉的。
柳襄看向半坐在桌子上的宋长策,道:“府中可有什么进展?”
宋长策道:“我昨日问过门房,他们说那日下午闷热,见门口有人卖冷饮便各自买了一碗,且卖冷饮的大叔是半月前就出现在那附近的。”
“如此看来,这一切竟是早有谋划。”乔月华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