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齐地士族的绝望!终生悔恨之心!(第2/3页)

而就在这时,同样被押送的楚魏燕三地旧族之人,本是心如死灰,眼前的这种情形,他们早已经料到,故而只是失落而已,不过当看到齐地旧族之人,如此悲愤欲绝的模样,不少楚魏燕旧族之人,反而在绝望之中,忍不住露出笑意。

虽说关中万里,但有这些齐地士族一路陪同,倒也算是苦中有乐!

都说人性是自己过得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特别是看到与自己不对付的人过得比自己好,那叫一个比杀了自己都还要难受。

“别喊了!武烈君不是尔等齐地旧族设计赶走的?吾等可是听说,为赶走武烈君,尔等可是花费不少心思!”

几个穿着楚魏服饰的男子,一边在人群中走,一边对着那些身穿齐服绸衣的男子说道。

话音落下。

别说其他穿着楚魏服饰之人,就是身穿燕服的人,也有很多不禁笑出声。

“汝再说一句!”

“打他!”

心情不好,仇人相见本就眼红,素有恩怨的年轻子弟本就不忿,如今听到昔日仇人嘲笑,这真能忍,怒发冲冠下,一言不发十余人便挽起袖子,打斗在一起。

很快一个帮一个,不到几息之间,打斗便形成三四十人的规模。

无数齐地百姓看到这一幕,还不等议论,就看到刹那间,诸多手持佩剑的秦军将士,从人群中上前,毫不犹豫的阻拦争斗,把所有打斗的人摁在地上。

几个年轻子弟怒气上头,失去理智之下,拼死反抗,非要打死对方,然而好不容易挣脱秦卒的摁压,下一刻突然就察觉腹中剧痛,紧接着一阵冰冷瞬间充斥着全身,抽空全部力气。

顷刻间。

随着一个个倒地发出的轻微动静。

整条大街上,在无数人惊恐万分的注视中,全都安静下来,不管是被押送的士族男女老幼,还是方才打斗的年轻男子,全都寂静无声。

一个个被秦卒摁压在地上年轻子弟,不管是身穿楚魏燕服饰,还是齐服,全都瞪大瞳孔,害怕的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人。

怔怔转过目光,当看到那一名名秦卒拔出带血佩剑,看着尸体,面色波澜不惊时,第一次,这些从小出身士族,往日嚣张跋扈的子弟,终于发自内心的害怕起来。

恐惧充斥着每一个年轻子弟的脑海。

在几名妇人惊恐的哭喊声中,所有人,所有百姓便看到,一名秦军将领上前,看着那些被压起来的士族弟子,毫不犹豫的下令,拉去城门外按秦律,聚众私斗罪处死!

“大人!!!”

“大人不可啊!大人!!!”

秦军将领的话,无疑彻底让四周的人,全都沸腾起来,无论老壮,亦或者是妇人,全都跪在地上。

若是被秦军杀死几人,看着四周秦卒,所有人也都认了,毕竟死的人也不是全都是自己族人,只要其他子弟没事,那日后就不担心。

然而眼下,这名秦军将领要下令处死所有打斗的人,那这可是直接把他们后代,一次性杀得所剩无几啊!更有甚者,方才后人都参与动手打斗,这全杀光岂非是要绝他们的后!

无后!!!

这谁还能冷静得下来,谁还有脸,死后去见祖辈。

“秦律规定,聚众私斗者,无论何人,皆处死!何人胆敢阻拦,格杀勿论!”

秦军将领看着四周,一手放在腰间剑柄上,一面大声呵斥道,举手示意其他秦卒押送犯人去处决。

“父亲救我!!父亲救我!!!”

“祖父!!孙儿不想死啊!祖父!母亲!母亲!孩儿不想死!!!”

刹那间,哭喊声响彻整条街道,方才争凶斗狠的士族子弟,全都腿脚发软,被秦卒拖着,清楚的看到不乏有人裤裆都流出液体。

这一幕。

别说无数士族男子、妇人,绝望的瘫软坐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子弟被拖走,等会就会被拉去城外砍头,就是街道上数不清的齐人百姓,也纷纷被吓得脸色苍白,看着那些秦卒、秦军将领,神情满是害怕、恐惧,连话都不敢再说一句。

“走!”

秦军将领对这一幕,毫不以为意,继续下令道,让士卒押人去城外,别挡着后面的人。

“武烈君!都不置吾等~如此啊~!!!”

看着四周泪流满面的妇人,一名长须白发的齐服老者,哭着喊道,一脸悲戚,从其腰间的玉饰,以及身边的妇人、男子数量就能看出来,这老者在临淄的地位,定是不低,并且家族极为昌盛。

“武烈君呐!!!”

白发老者仰天泪流:“老夫悔矣!!!”

恐惧之下,安静的街道中,无数齐人百姓,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士族之人,以及一名名秦卒,全都听到老者的话。

此刻别说齐地士族心中后悔万分,就是街道上数不清的百姓,此刻看着这些秦卒,都清楚的体会到,昔日武烈君尚在临淄之时,到底有多好!

可笑的是,当初的他们还察觉不出来,怕武烈君,视其如虎,惧武烈君麾下秦卒铁骑……

而看着街道上尚未干涉,还在流淌的鲜血,想到方才那一幕,连齐国百姓都看得出,昔日武烈君领兵在临淄,待齐人之宽容,对比这些秦卒秦人,到底有多大的差别。

听着老者后悔万分的喊声,看热闹的齐地百姓沉默下来了,谁都不知道日后面对严厉的秦律,他们何去何从。

楚魏燕三地旧族的男女老幼,此刻也都没有再嘲笑的心思,看着自家族中子弟即将被拉去砍头,连他们都不得不承认,对比昔日,白衍已是万分仁慈。

烈日下,临淄城外,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饶声,最终伴随被什么止住,彻底安静下来。

而就在城内,衍父与外祖母的府邸门外,早已经跪满了人,而在府邸的院子中,孇谷更是气得拍桌子。

“是尔等昔日与赢氏宗亲,接二连三催促郡守、郡尉赴任,又纵容楚燕之旧族,暗地里派人北上,勾结东胡,致使吾外甥离开临淄!眼下倒好,吾外甥随了尔等的愿,离开临淄,尔等又来求情……”

孇谷起身,毫不留颜面的指着眼前的几名士族之人,这几人有老有壮,都是临淄城内有头有脸,也最具权势的人。

但眼下孇谷可管不了那么多,一想到昔日这些老者的举动,孇谷就来气。

“反正眼下,毫无办法,就是送信去咸阳,日夜兼程不眠不休都来不及!”

孇谷看着不远处母亲瞪过来的目光,这才收起一些脾气,但脸色,依旧十分难堪。

“吾等知晓此事的为难,亦知晓此事说起来,沦落至此,也是吾等咎由自取,吾等悔不知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