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蒋渊牵着祁黛遇下楼。
全福海等人已经恭贺在列, 纷纷躬身抬高手中托盘。
托盘上盖着红布,也看不清是什么。
“去看看。”蒋渊推了推祁黛遇的手。
全福海立刻奉上杆子。
“惠昭仪,这些可都是陛下精心挑选的好东西, 万分精贵!”
祁黛遇的好奇心被高高勾起,挑起一红布, 只见那托盘上摆着正是一只莲花簪。
她想到了被蒋渊收走的步摇,可她那支步摇, 不过是最普通的步摇, 做工也算不得精细。
而这一支,金丝缠绕做主茎,那顶上的莲花竟是用一整颗红宝石雕刻而成, 有半个手掌大小!如此大的宝石,实属罕见。
祁黛遇将簪子拿起来, 入手十分重,这簪体, 该不会是纯金做的吧?
这得值多少银子啊!
她回头看蒋渊。
蒋渊昂昂下巴,“上次游湖,你的步摇不是掉了?朕还你一支。”
旁人听着或许奇怪,她的步摇掉了为何要皇上来还,祁黛遇却心知肚明蒋渊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拿走了她的步摇,便还她一支更加名贵的莲花簪,还刻意提起游湖, 提醒她步摇是什么时候“掉”的。
这人!祁黛遇不由红了脸。
莲花簪的确好看,还价值无量, 她心生欢喜, “多谢陛下。”
接着去看其他东西。
有暖玉枕、蝶羽纱、锦衣罗缎、名家书帖,样样都是好东西。
她看一个, 全福海便介绍一个来历,蒋渊偶尔补充一句。
比如在看到名家书帖的时候,他就说:“你那字,还有得进步,正好多练练。”
“……”
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祁黛遇不与他计较。
一日暴富,大约就是这种感觉了,祁黛遇乐得不行,看蒋渊的眼神都仿佛带着光。
这哪是皇帝呀,这是财神啊!
因着这些赏赐,即便蒋渊用完晚膳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祁黛遇心里也没意见了。
如果每次侍寝都能得到这么些好东西,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作为一个成年女人,过去心理那一关之后,她并不排斥做那事。
至于怎么过心理那关?
她有得选吗?
晚膳过后,两人在露台消食。
蒋渊想看完那本书,最好能从中再看到些大唐皇帝文韬武略的详细描写。
可惜他大概要失望了,后面这个角色的戏份约等于无。
他看着书,却不让祁黛遇自己活动,而是将她牢牢抱着,享受温香软玉的乐趣。
动弹不得,又是刚吃饱,祁黛遇生了困意,迷迷糊糊的,竟睡着了。
再醒来时,月亮已经升高。
她是被热醒的,她做了个梦,梦里她成了被一座火山压住的猴子,那山上还有蛇,常常去咬她,她赶走了还敢再来,这次特别过分,不仅咬她,还缠绕着她的脖子,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可醒过来,却是蒋渊覆在她的唇上,身上外衣也半褪。
“唔……陛下!”
蒋渊闻声看她,“醒了?”
声音十分涩哑,又去亲她。
祁黛遇被迫承受,发间被插进一只大手,撑住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徘徊在嘴鼻之间,两人都身上滚烫,尤其是腰间那只手覆上来时,祁黛遇烫得一缩,又生出一种难言的快感。
八月的夏日,太热了。
祁黛遇觉得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她想推开蒋渊,手一抬起,却给了蒋渊机会。
发间的手抽出来,握住她的手朝下。
祁黛遇蓦地睁大眼,抬腿欲挣,却被无情抵住。
她附在蒋渊耳边低声又急切:“不行……”
“为何不行?”蒋渊充耳不闻。
她眼尾都红了,“上次是船上,这次是……”她说不出来。
“这次是哪?”蒋渊偏逗她。
见她真要哭了,又哄,“食色,性也。”
那也不该在这露台上!
“有人……”
“他们不在。”蒋渊道,他怎会让人看了听了去。
“你睡着了,朕便让他们退下,不许打扰。”全福海早将人带走了。
祁黛遇这才发现院子里安静无比。
趁着她愣神,蒋渊已经挤进她腿间。
“唔——”
她太紧张,蒋渊不得不助她放松,缓而重的摩|挲着,又时不时去撞一下。
月色朦胧,月光照耀在亭子四周的宫灯上,又由宫灯反射,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片绯红。
蒋渊失神,在感受到颤抖时沉下,却抬起上半身看她。
看她咬着唇,从娇吟变成抽泣。又从抽泣变成逃离,却又被一双手抓回去。
本来是躺着的,不知何时又坐着。
身上的衣衫完好,内里却一片泥泞。
蒋渊想,她大抵就是那故事里的妖精,否则怎会如此诱惑他?
那天晚上太过刺激,以至于事后祁黛遇一点不敢回想。只记得最后她是被蒋渊抱下楼的。而那个男人太兴奋,之后还不放过她。
直到两人皆是精疲力尽,才沉沉睡去。
而放纵的后遗症就是,第二天大公主来时,她打盹了好几次。
以至于大公主认真地告诫她:“惠娘娘,母后说了,晚上不好好睡觉,会长不高的!”
祁黛遇:“……”她捂住了脸。
祁黛遇敏锐地感觉到,皇帝对她有些不一样了。
这种不一样体现在大面上,就是皇上赏赐后宫东西的时候,总会有她一份——在之前是没有这种情况的。
而细微处,则是皇上总会派身边的太监过来,或是关心她的饮食,或是取她临摹的字帖成果,又或是,催促她《西游记》的后续……
不提最后一个,这种细微处的变化给人的感觉就是,皇上把你这号人记在心里了。
毕竟能让皇上亲自过问关心,这是宠妃才有的待遇!
而这一点,不止祁黛遇一个人发现,以至于例行给皇后请安的时候,那些妃嫔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起来。
其中以淑妃为甚。
“最近惠昭仪倒是颇得圣心,谁能想到,当年卧床不起的人,还有今日的荣宠,真是教人意外。”淑妃轻笑道。
惠昭仪卧床不起?新妃们都很惊讶,这些事她们自是不晓得的。
“对了,”淑妃又道:“本宫记得当年惠昭仪伤的是腰,也不知彻底好了没?这女子,腰是最重要的,若是有损,只怕于子嗣有碍。陛下疼你,若是能得一儿半女,便再好不过了。若是惠昭仪不放心,不若本宫请最擅长此科的贺太医为你看看?”
她盯着祁黛遇的腰部,眼中本是不怀好意的笑,可又被那纤纤细腰刺痛——她生完大皇子后,身材没有以往那么匀称了,好不容易瘦下来,可平日要是多吃点,又会长胖。如今她的腰仍是细的,却比不上从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