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第3/4页)
长老们面露不悦与为难。
林惊雨道:“各位长老可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届时陛下问责,遭殃的是我们整个林府。”
各长老这才试水,姜芙的手无事,林惊雨走到姜芙身边的贴身嬷嬷,她握着手脸色紧张,怕得满头都是大汗,林惊雨一笑,“今日的天这么热吗?张嬷嬷为何满头大汗。”
今日的天根本不热,众人目光聚集在张嬷嬷身上。
她颤抖道:“我……我怕热。”
“这水很冷,张嬷嬷快解热。”
她的手都在颤抖,迟迟不敢放进去,她不知盐水根本不会让手变黑。
林惊雨轻声道:“张嬷嬷的儿子又输了赌钱,你说这次他是用钱还债,还是用手还债。”
张嬷嬷面色一惊,“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心里知道,把责任推给姜芙,我兴许还能救你儿子一命。”
妇人脸色惨白,紧咬着牙。
啪的一声,水盆倒在地上,张嬷嬷跪地,“饶命啊,都是夫人让我干的。”
姜芙一脸震惊,震惊跟了自己二十多年贴身奴婢背叛了自己,“你休要胡说。”
族长问,“你有何证据证明。”
“就凭……就凭当年,三老爷病重,是夫人在三老爷床前说了不好的话,害死了三老爷,夫人怕秦夫人报复,叫我下药毒死秦夫人。”
姜芙气急败坏道:“我明明叫你下的是哑药。”
转而她连忙捂住嘴,看向众族人。
林章安一拍桌子,“来人,把这个残害我三弟的毒妇关进柴房。”
姜芙一见,破罐子破摔,“我是为了什么老爷难道不知道吗?我告诉了他什么老爷想听听吗?当年是老爷技不如人,比不上你的三弟,我是为了老爷的家产,才在他病重时说了那番话刺激他,至于那番话是什么。”
姜芙嗤笑,“三夫人与大老爷曾有过一个孩子,多新鲜的事,一向自命清高的林家之主,背地里竟干如此肮脏龌龊之事,林章安,在这个世间,最虚伪的人是你。”
林章安的皮被剥下来,他死命藏的肮脏丑事揭露,众族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林惊雨静默地,饶有兴趣地望着在外高高在上,光鲜亮丽的林家之主和林家之母二人发疯,吵闹。
这才是真正的好戏。
虽说家门不幸,肮脏狗血了些。
但这些与她无关,她只是个喜欢看戏的人。
唯一不满意的是,那群长老更是虚伪。
“好了,休要再吵,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散播出去,我林家百年名声不能毁于一旦。”白发苍苍的族长压了压拐杖,“来人,把那奴才拉下去,对外就称,是那奴才心怀不轨。”
他保下了姜芙和林章安,因为林家荣耀要比人命重要。
张嬷嬷慌张摇头,“不……不,夫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姜芙冷然瞥了她一眼,“我还想问你,我下的明明是哑药,为何会变成剧毒。”
她被下人拉下去,等待她的只有死,事到如今她也无所谓了。
“因为我就是要毒死她,是她威胁我先。”
姜芙抬了抬手,让下人停下,“她威胁你什么了?你跟我说我自会替你做主。”
张嬷嬷冷笑,“姜芙,你就别惺惺作态了,当年我儿人命关天,我向你讨钱,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却一分都不给我。”
“他赌了那么多钱,我这是为你好。”
正因为她跟在她身边,她才没有给她,她那个儿子就是个祸患。
“可我就那一个儿子,他是我的命,我穷困之时,是秦夫人伸出援手。”
姜芙顿时明了,秦斓定不会如此好心,“她让你做什么了?”
张嬷嬷笑了笑,“没做什么。”
她目光忽然一冷,“只是在夫人生产之时,偷走了你的亲生女儿。”
“婉婉?”姜芙一愣,觉得她疯了,“婉婉不是在我身边吗?”
“蠢货,那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做梦都不会知道你的亲生女儿在哪,你的亲生女儿肩上有块梅花胎记,你时常做的那个梦是真的,不过我不会让你知道你的亲生女儿在哪。”
她疯狂大笑。
四周噤若寒蝉,姜芙脸色苍白至极,疯了疯了,一切都疯了。
原来她一直做的那个梦,困扰了她十多年的梦是真的。
她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那她的女儿在哪里,她怀胎十月,与她心连心,血连血的亲生女儿在哪。
她猛地上前拽住张嬷嬷的领口,“你说,我的亲生女儿在哪里。”
“她死了。”
姜芙厉声,“不可能。”
张嬷嬷一笑,“她或许被卖进窑子被男人糟蹋,或许现在在外乞讨,或许早已冻死在天寒地冻里,或许她就在府中,被你欺凌十九年。”
“总之,我不会告诉你,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她笑着咬舌自尽,鲜血沿着嘴巴流淌而下,任凭姜芙怎么喊都无动于衷。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方才一字一句,刺痛了姜芙的心,她决不允许她的亲生女儿在外流浪,受人欺凌。
“我知道你的亲生女儿在哪。”
秦夫人咳嗽了几声,缓缓开口,“我知道。”
比起让她永远不知道亲生骨肉在哪,她替仇人养了十九年孩子,她欺凌了自己的女儿十九年,她的骨肉永远都不会原谅她,憎恶她,来得更报复。
秦夫人想抬起腰,却发现抬不起,那毒虽解,保下她的命,却落了个瘫痪的地步。
她又哭又笑,“都是报应啊。”
姜芙拽着她的衣裳想问她亲生女儿在哪,望着她瘫痪的样子,她又一笑。
“姜芙你可别得意,你知道你养了十多年的女儿是谁的骨肉吗?”
姜芙皱眉。
“是郑小娘的,我当年亲手把你的骨肉,跟她的骨肉调换,你现在知道你的亲生女儿是谁了吧。”
姜芙脸色苍白,仿佛有一根棒槌,狠狠敲击了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整个堂屋晃荡,她瘦得有些脱相的身体摇摇欲坠。
只听秦斓大笑,字字句句如钉。
“你欺辱了她十九年,你还记得你怎么待她的吗?把她关在府中禁闭五年,三十仗大棍血肉模糊,酸臭的饭菜,克扣的银子,打骂羞辱,一桩桩一件件,你以为她还能原谅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