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2页)
不光白天招待,流水席一直等到半夜无人来了才往下撤,第二天第三天,府里没了宴席,流水席还在外头摆,香气萦绕半座县城。
张仁也踏实了,这三天三夜流水席把府里半年的入账花干净了,平时抠门的人一下子往外掏这么多,居然没什么心痛的感觉,可能是疼麻木了吧。
热闹完,张府又渐渐恢复了平静,杨天佑还年轻,这次又是擦线过,说不准备明年赶考了,在家里沉淀几年再说。
云华才不劝他,哦,你是有来历的仙君,这辈子吃点软饭怎么啦,你死了就还高高在上当神仙去了,人间这一世既然是情劫嘛,陪着我就行了嘛,做不做官有什么要紧的。
伏林也不打算考,说实话,北地大府考个二十八名很不错了,但会试这种大试可不是就本届举人考啊,人家十几二十年前中举的考生还参加呢,每年考中的也大多是人家南方才子,北边录上的真不多。张仁的好友吕洞宾不就是早早中举,然后人到中年次次落榜耗干家底了嘛。
可不是吕洞宾怀才不遇运气差,而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卷不过人家呀。
他才不受这个罪,这秋高气爽喝着富贵人家的上好茶水,教导教导小学生,躺椅上晃晃悠悠过一天,受那赶考的破罪干啥去。
不过此时此刻,吕洞宾也躺在新制的竹木躺椅上,喝着今年秋天新打的大麦茶,晃悠着看曹景休一趟一趟上山下山打着水,还懒洋洋指挥着呢,“今天晚上之前,把两口水缸打满了,这是你修仙入门的基础,上下山时运转口诀,时不时飞一段……哎,对咯。”
曹景休满头大汗挑着水,屋里钟离真人也不管这俩徒子徒孙,真正教导曹景休的也不是吕洞宾,一般授课都是他这个已经做上了老祖的,把师徒俩凑一块儿教,操心。
吕洞宾又喝了一口大麦茶,敲了敲曹景休的云阳板,传音提醒道:“这趟下山,顺带给你师父我,还有你师祖打两壶酒回来,下酒菜你自己看着买啊。”
曹景休挑着两个空桶,气喘一声,算是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