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4页)

他给陆秀夫带了一大包地中海特产礼物,什么茴香酒、橄榄玉雕、各种各样精美绝伦的手工摆件之类的。

陆秀夫回给他一包更大的临别赠礼,霍去病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它们提起来,通通塞进魔法锦囊,一边好奇地伸手拍了拍:“这里面都有什么?”

“有给你画的新一期小画本,很多你之前说过喜欢的东西,还有……”陆秀夫对他眨了眨眼,“你回去自己看吧。”

“我猜里面一定有一封君实写给我的长信”,霍去病兴致勃勃地说,转瞬间,语气又低落下来,“毕竟这是我们今生最后一次见面了。”

时值深冬腊月,素衣如雪的丞相捧着手炉,倚在门边看他,一阵风吹起满天朔雪飞散似芦花,絮絮扬扬卷过琼楼玉殿,落于檐下,又在他指尖跌碎成一痕苍白的水云。

“天下因缘际会终有散场之时”,他轻笑说,“愿你回到自己的家乡,亦可以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那我走啦!”霍去病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君实记得按时吃药,照顾好自己,多保重。”

“咳咳”,不远处,张世杰轻轻咳嗽了一下,虽然一开始并不打算来打扰他们,但见他一动不动握了这么久,着实是有些忍无可忍。

霍去病等会人都要走了,自然不理会他,兀自不肯松手,滔滔不绝地讲着一长串临别赠言。

陆秀夫微笑倾听,神色温和如水,时不时给出回应:“啊,原来是这样吗?哦好的,我会的——好啦好啦,我真的记住了。”

见朋友如此捧场,霍去病一时没忍住,就多拉呱了几句。

张世杰等待了许久,眼见屋外天寒地冻,雪越下越大,终于准备伸手把君实拉走,带回室内去。

霍去病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挥挥手告别,甚至还转头跟他打了个招呼:“宋皇陛下我走啦,祝你千秋万岁,端拱圣明,和君实一切都好好的。”

张世杰显然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一怔,对他微微颔首:“谢谢,你也一切顺遂。”

这一天,城市灯火如潮,万籁不息,霍去病带着一大堆礼物,在二人的目送下离去。

他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刘彻:“陛下陛下,我的红包呢!”

汉武帝:“……都给你留着,过来拿吧。”

霍去病拿着厚厚一叠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新年红包,心里美滋滋。

挑战者出了副本之后年龄依旧还定格在进去的时间点。

所以,刘彻也不管他在里面打了多少年仗,积攒了多少经验,欢迎庆典就是按照小朋友最喜欢的那种规格来准备的,不仅气势恢宏,而且还很热闹,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长安全城灯火通明,观者如堵,万人空巷。

就这般热热闹闹地持续了好几日后,在众多观众(特别是秦王苻坚)的催促下,汉武帝位面终于驾驶船只,准备驶入历史长河进行领奖。

本次出行,文武高官全部都拖家带口地跟随。

本来大汉的水军势力较为弱小,并没有大型船只可以容纳下这么多人,好在明世祖作为他们的未来盟友,利用反向许愿签派了若干熟练工匠过来,帮忙修筑楼船,升级军火。

刘彻本身也早有操练水师的想法,干脆把灵沼又扩了扩,改建成昆明池,以供小型船队练兵。

至于以后出海进攻的大型舰队,那就只能等霍去病之后前往南方海滨练兵了,谁让长安这边根本不靠海,甚至连一条像样的大型水道都没有呢。

他有着在崖山的十余年远征经验,非常快就能上手,以后大汉将成为一个海陆并栖的当世强国。

大汉战船从昆明池出发,缓慢地驶入光门,进入历史长河。

……

而此刻,随着汉武帝位面进场,四面八方都有流光闪烁,不停地有船只从自己的位面出发,持续抵达。

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陈文帝陈蒨一身帝衣华服,襟袖飘飘,仪容犹如珠玉般俊秀出尘,和他的皇后沈妙容一道立于船头,似一对璧人交相辉映,端的是一派风采卓然。

另一边,东晋大司马桓温的船只停泊在岸边,他身披戎装,眉眼肃杀,正坐在船舷上抚弄着自己的长弓。

谋主郗超坐在他对面,低眉沉思着什么,似乎在琢磨回去之后该如何帮助桓温北伐,而后迅速完成加九锡的任务,取东晋而代之。

不远处,标着大唐旗帜的战舰正缓缓驶来。

苏定方作为一位著名的北方陆战将领,着实不太适应水上行动,有点晕船,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缓神。

不多时,就已经眼前昏花一片,险些歪着头睡过去。

李治颇为无奈地瞅了他几眼,问他要不要先回去歇着,等会垂钓的时候再出来。

“陛下放心!”苏定方又开了一坛酒,“我要在此以酒会友!”

这也是一种独属于大唐武将的浪漫吧。

此乃大唐名酿,拍了拍酒坛,顿时香气四溢,吸引了不少来来往往的行客。

果然,不多时,就有一名不知谁家的大将在乘船路过此处时,身姿轻盈,从船头一跃而上:“什么酒,能请我喝吗,快给我来一盏!”

大唐士兵见此人来得诡异,形容傲慢,纷纷举起了剑。

“慢着”,李治挥了挥衣袖,示意众人退下,“你是?”

“韦孝宽”,那人端着酒盏,潇洒地仰头干了,一饮而尽。

李治一怔,没想到离自己的年代还挺近。

结果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了一道寻人的声音:“孝宽,大司空,朕说了让你不要乱跑,等会就开始垂钓了,你到哪里去了——”

周武帝宇文邕一转头,和大唐的旗帜对上,身形如渊停岳峙,剑眉一抬,顿时流露出了一股无比凌厉的寒意:“唐?合着就是你这个唐,来,跟朕比划比划!”

李治:“……”

离了大谱,灭亡北周的是隋国公,又不是大唐,宇文邕找他算什么帐?

但宇文邕却自有一套理论:“那杨坚固然是朕的隋国公,你李家的祖上难道就不是朕的唐国公了?杨坚已灭,至于你的话,看在你辈份小的份上,朕不跟你多计较,先对弈过一场再说,赢了朕请你喝酒,输了你请朕喝酒。”

对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治再不答应,反倒显得自己好像怕了他。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李治神色一肃,在棋盘前端然坐下,执起黑子,眉目之间一片沉静通透,日光如水般照彻他水龙云纹的袍角,显出一种盛世之君的经纶气度。

宇文邕忽而来了兴趣,一振衣衫,腕底剑玉清脆铿鸣,伸手拿起了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