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页)
果然,白明霁呆住了。
午后的一场撩拨总算还了回去,接着就是那一吻了。
适才进去后,他用盐水漱了口,又抿了清香的茶梗,如今口齿内清新,保证不会让她留下不好的印象,晏长陵往前一步,迎着小娘子直愣愣的目光,弯下身,缓缓地凑近她。
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白明霁僵住不动。
主动亲别人,和等着别人来亲完全是两码事,自己无法掌控,只能等待对方,唇瓣落下来的过程实在太过于煎熬,紧张,又很刺激……
呼吸放慢的当头,突然一串脚步声传来。
沈康半路遇到的周清光,两人同时走了进来,风风火火,也没看清形势,约莫看到了一个人影在院子里,一嗓子扯开,“主子,人找到了!”
就要亲到了。
一粒米的距离……
晏长陵眉角狂跳,就连头上的月色都暗了几分。
不甘心起身,还是身前的白明霁反应过来,主动往后退了两步。
周清光眼力武力都在沈康之上,及时刹住脚步,留沈康一人过去撞在枪头,“主子,人找……”
话没说完,腿上挨了一脚。
沈康下意识躲了躲,还是被踢中,这一脚攒下来的力气可不轻,愣了愣,似是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
晏长陵倒是给了他一个理由,稳住心神道:“深更半夜,叫什么叫,人家不睡觉了。”说完走出去。
沈康跟在他身后,挠了挠头,想不明白这院子里的三个人都没睡,吵到谁了,才走到长廊,前面的主子脚步又是一顿,转过身来。
“指挥怎……”
“出去,谁的眼睛敢乱瞟一眼,今夜我就剜下来喂狗。”晏长陵疾步倒回去,宽大的衣袖佛了一袖子的月光,到了檐下,一把拉住正要进屋的小娘子,手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俯下身,唇瓣轻轻落下,贴在她的双唇上,记忆中的感觉瞬间清晰了起来,当真比云朵还要软,贴下去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了动,停顿了几息,到底怕吓着她了,松开起身,伸手握住她的肩头,望着她愕然的目光,低声道:“既为重生,便不该留遗憾。”
又微微用力,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声音比适才更低沉了,笑道:“为夫也甚是喜欢你。”
终于说出来了。
周身都通畅了,余下的便让她自个儿先消化消化,松手后掌心又落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先歇息吧,我晚些时候再回来。”
人是何时走的,白明霁有些恍惚,不记得了,等素商拿着她的换洗衣裳迟迟赶来时,便见她一人立在院子里,仰头望月。
不得不说,今夜月色确实好看。
素商唤了一声‘娘子’没见她答应,走过去,顺着她目光往上瞧,什么也没有,唯一一轮可观赏的明月已被屋顶挡住了,纳闷地问道:“娘子在看什么呢?”
白明霁半晌才开口,缓缓地道:“我在等心跳慢下来。”
平日里没见过她涨幅模样,素商‘噗嗤’一笑,去扶她的手肘,一面往屋里带,一面道:“慢下来娘子不就没命了。”
今日傍晚她才见到白二公子,知道娘子留在了钱府,赶紧收拾了两人的衣物,再送过来,天都黑透了,一路过来时不时听到几道哭丧的声音,吓得腿都软了,进去后便把门闭上,多点了一盏灯,压在声音问:“娘子怎么还敢在这里歇下了,奴婢可听说了,那大公子被人一刀刺在胸口没了命,也是昨夜这时候呢……”自己吓自己,也能吓得哆嗦,回头一看,白明霁已合衣躺去了床上,忙上前伺候,“娘子,先换身衣裳……”
“别吵。”白明霁打断她,“别耽搁我做梦。”
—
大半夜,晏长陵看着地上躺着的又一个死人,脸色铁青,转头扫向周清光和沈康,“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人找到了?”
人抓回来的时候,还是活着的,沈康纳闷了,适才离开时也没在他嘴里发现什么毒|药,他服的毒是哪儿来的。
上门送礼的人找到了,却又死了。
线索再一次断了。
涟漪的气氛彻底被搅没了,晏长陵叫来了昨夜守门的门房,确认道:“昨夜此人可上门来补过礼?”
门房的看了一眼,点头道:“正是。”
“什么时辰?”
门房答:“亥时末。”
晏长陵看了他一眼,时辰对上了,又问:“进门时可有见他手中拿了何物?”
门房这回想了一阵,“好像手里是有一个小木匣子。”
好好的人死了,沈康正憋着气呢,“如此重要之事,午后问你,你怎么没说?”
门房的一挠头,“我,我太着急,一时忽略了。”
沈康深吸一口气。
晏长陵倒没说什么,横竖觉睡不着了,那就一块儿找吧,起身走去大公子的院子。
大公子已装了棺,灵堂就布置在前院,大奶奶和大夫人一同在守夜,大夫人哭晕过去几回,大奶奶刚从月子里出来,接着又大悲一场,看到几人进来时,目光呆滞,脸上没有半点颜色。
见几人要去书房,硬撑着起来,替他们带路。
早上晏长陵也曾来过一回,那之后房门一直关着,没让人再进去过,大奶奶走在前,轻推开门扇,说话都吃力,“大人请吧。”
知道送礼的人带了小匣子进来,这回几人搜得更仔细。
最后沈康从抽屉里侧一堆书籍中,掏了一个方形漆木小匣子,递给了晏长陵,晏长陵拿在手里,看向门房,“是这个?”
门房点头,“好像是。”
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张没有署名的空白信封,晏长陵用指尖搓开,却什么都没有。
空信封。
倒是手里的盒子底布印了几个字迹,似是铺子的名字。
京城内卖这样漆木匣子的铺子不少,大半夜,早就关了门,晏长陵递给了沈康,“明日一早去查查。”
其余也什么好查的,几人出来,晏长陵最后一个出门,伸手去关门的大奶奶动作一顿,脚步往前挪了挪,正欲唤他,只见对面穿堂内,钱家大爷匆忙踏入了院子,同晏长陵拱手道:“犬子之事,大半夜还让指挥大人奔波劳累,钱某在此致谢了。”
大奶奶垂下头没再说话,转身关了门,魂不守舍地走去了灵堂。
晏长陵回了钱家大爷一礼,“职责所在,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