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页)

枉她这般看重、信任她。

岑氏心头涌起层层的恼怒,她踉跄了一下,捂着心口,郑嬷嬷惊到:“夫人。”

众人震惊过后便是鄙夷,同时对岑氏的同情达到了顶峰。

谢夫人还算理智:“此事定有误会,来人,把庸王殿下扶进去,岑夫人,我带妙瑛暂去客房稍加修整。”随后她揽着谢妙瑛离开了。

岑夫人脸色黑中带青。

这一桩事直接在众人面前撕下了遮羞布,谢妙瑛不去投湖也没脸再见人了,偏生那奸夫还是庸王,众人便是再想看热闹也得掂量皇家的威仪。

连在佛堂礼佛的孟老太太也惊动了,因着此事太大,孟府这边的宾客就打发的都散了,幸而已经迎过亲,孟令安的婚事没有多大影响。

宁离来时众人已经散了,她逆着人群寻到了卢夫人,卢夫人抓着她的手:“你这丫头去了何处,怎的现在才回来,吓得人心都颤。”

“我裙子湿了,去别处换了衣裙罢了,嫂子,方才发生了何时?”

卢夫人叹了一口气三言两语解释了今日的事,宁离惊诧的同时不免愕然,谢妙瑛也算是自食恶果,如果今日不是她,便是自己,人果然还是不能有害人之心。

“此番,孟府和谢府的亲事也算是作废了,只是谢家虽没脸见人,但孟大人也是可怜,明日风言风语传遍京城后他不免沦为笑柄,于他名声也是不大好的。”

宁离不知该说什么,她也不大明白为何孟岁檀要这般兴师动众,也不对,兴许只是意外,他只是把二人引到了一处,被人撕开,纯熟误会。

“皎皎。”一声急唤打断了二人的说话,高氏急急地牵着宿泱来到她身边,看见她无事便放下了心。

“阿娘。”

高氏和卢夫人行了礼,“方才没见着你我还以为……”

“我没事。”她安抚地笑了笑。

……

老太太拄着拐杖出了佛堂,便见前厅内岑氏趴在孟致云身上哭,哭的昏天黑地,孟家的郎君娘子噤声危坐,孟令臻一副被打击到了的模样。

她与谢妙瑛素来亲厚,未曾想到会发生今日的事。

“都别哭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老太太一声呵斥,眉头紧皱,“岁檀呢?”

“大抵是在路上了。”孟致云回。

岑氏哭的不能自已:“母亲,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孟府还有何颜面,岁檀的婚事可待如何,他的名声孟府的名声都被谢氏毁了。”

“什么事?没脸的是谢府,与我们何干,谢夫人和谢妙瑛呢?”老太太问。

“还在客房休憩。”郑嬷嬷道。

“此事不必纠缠,该退婚退婚。”孟老太太沉着脸说。

谢夫人扶着谢妙瑛出来后,她的两颗眼眸肿得跟桃儿似的,耻辱似的低垂着头,孟老太太看见她脖颈处隐有遮挡不在的红痕,当即有些没眼看。

原是以为她是个名门闺秀,配孟府也算是门当户对,如今看,知人知面不知心。

岑氏欲扑上去却被孟致云拦住:“你这小蹄子,枉我待你这般看重,你为何非要这般毁我孟府名声。”

谢夫人脸也臊得通红:“各位,出了这样的事,是谢府对不住孟府,只是我家妙瑛是被人陷害的,还请各位见谅。”

孟老太太懒得看二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把人打发走了,岑氏哭的天昏地暗,孟老太太本为此事焦躁的心都被岑氏哭烦了。

庸王回府后摔了满地的瓷炉,浑身的酒意还没散去,额头隐隐作痛,他手捏着眉心。

他确实是与谢府合谋,本意在谢妙瑛把宁离牵引到后院客房,嫁借换衣之名,届时他再闯入也能坐实二人的关系,还能在孟府大闹一场让他们没脸。

他进屋后也便抱住了屋内的人,温香软玉在怀加之他酒意上头没有注意怀中人是谁,直到他把人压在榻上一顿激吻后才发觉怀中泪眼滂沱的是何人。

随后谢妙瑛就推开了他,跑了出去。

再然后便是他在众多官眷前丢人的情景。

宿谦匆匆上门,管事的把他带到书房,门一开便是庸王暴怒的脸色。

“殿下。”宿谦拱手拜见,他已经知晓今日发生了何事,不肖一刻外面已经传的轰轰烈烈,他不免汗颜。

“本王真怀疑今日是着了孟岁檀的道儿。”庸王咬牙切齿。

“殿下何出此言,那孟岁檀并不在府上,眼下这个时辰大约才从宫中出来。”

“就是因为如此,他心机深沉,谁知道他用了什么龌龊手段,本王真是小看他了。”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本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眼下,孟府和谢府的姻亲算是断了,殿下打算如何?这风言风语不肖一会儿便能传到圣上耳朵里,您怕是……”

“本王这便进宫请罪,宿大人,若是圣上要罚我,你必定告诫旁人莫要上谏替本王说话,免得惹了父皇暴怒。”他闭紧双眸,像是气狠了。

宿谦低垂着眸子:“是。”

谢府

绮罗阁内传出嘤嘤呜呜的哭声,谢夫人着急的在外踱步,她叫人去官曙递了口信,谢阁老方进门便匆匆过来了。

“官人。”谢夫人匆匆上前,一脸忧心。

谢阁老脸上宛如崩裂的山体,大步流星的上前:“谢妙瑛呢?”

谢夫人看他暴怒的样子,不免害怕:“官人,妙瑛也是被人暗算……”

“谢府和孟府的姻亲断了也就罢了,偏偏还明着沾上了庸王,圣上这下对我免不了心生忌惮,她若是还要脸,便白绫了断罢。”他摆摆手。

“你……你怎的如此绝情,那是你女儿啊。”谢夫人慢慢地坐了下去,喃喃。

屋门传来吱呀的声响,谢妙瑛乌发蓬乱,双目红肿的看着她素来敬爱的父亲,此时满脸冷漠。

“父亲,这事是妙瑛的错,是我没有办好事。”她委屈的说。

“你真是蠢货,连那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好,那是庸王,如果圣上一心要保他,全数罪名都得推到你的身上,你届时便是……身败名裂。”

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不敢想,她回想起当时的头昏,大约是因为那一杯酒……

她忽然明白,今日这场戏的主角本应是宁离,但却不知为何变成了她,有人看透了他们的技俩。

“是孟岁檀,父亲,是孟岁檀设的圈套。”

“怎么会。”谢夫人恍惚不已。

“计划原是没有出差错,只是不知怎的女儿便着了道。”可孟岁檀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谢昶来不及说什么,宫中便传来了传召。

他急匆匆的进了宫,迎面砸来一道圣旨,原是庸王在圣上面前说心悦谢妙瑛,可惜她已有了婚约,今日之事纯属误会,是他酒后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