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代号狼22(第4/6页)

兰絮心想,那他对兵器的喜欢,应当也是真心的。

送完镇北王,她带他找铁铺。

这个朝代,铁是管制品,屯铁如屯马屯兵,都是居心叵测,铁铺里打的,也都是锅碗瓢盆和菜刀,没人敢打长刀长剑。

所幸镇北王临走前,也看出戌亭的喜好,就拨了两个军中磨刀的熟手,教戌亭打铁、磨刀。

为了学技术,戌亭难得愿意留在山下,兰絮白天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到了晚上,戌亭学完打铁回来,在寒冷的冬天里,鬓角竟冒着汗珠。

他心情很好,抱着兰絮亲,因为一整天坐在铁炉旁,身上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衣服一股味儿。

把兰絮臭得想哭:“放开放开,去洗澡!”

戌亭:“嗯,洗澡。”

然后,他就边哄着兰絮,边抱她去洗澡。

兰絮有理由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弄脏她。

时值冬日,烧水并不容易,但对戌亭来说不难,不过小片刻,就完成了大量工作量,脱下衣物时,他拿了一个布包的东西,踩进水中。

微滚的水,波荡不平,浸透了肌肤,将两人的面颊都熏得微红。

他坐在她身后,圈她在怀里,这才把布包递给兰絮,示意她看。

眼神倒是亮晶晶的。

兰絮心中猜着会是什么,她摊开布包,居然是一支形状漂亮的袖中剑,剑身上,刻着一个小狼头,与一个“絮”字。

很好看,感觉也很趁手。

她握着它,好奇:“你打的?”

“嗯,”戌亭的手不太老实,脸色却十分正经,“还没打好,明天能开刃。”

兰絮拍掉他的手,反应过来了:“你为什么要打兵器?”

戌亭亲吻着她的鬓角,压抑着兴奋:“给你打。”

想到可以为絮絮,打造很多兵器,他就很兴奋。

兰絮:“……”

敢情这家伙的兴趣爱好,是玩一款叫“奇迹絮絮”的游戏。

他眼神微黯:“絮絮……”

他攥住她的手,连同那支袖中剑一起,少年侧首,含吻她的指节。

掌心是冷兵器,指上是少年滚烫的唇。

他与剑,皆是为她所用的利刃。

兰絮承认,这一刻,她心跳得很快。

……

很快,戌亭就把两名老兵的手艺,都学走了,回山上后开炉,自己给她打铁。

今天是一把月牙刀,隔天是一柄铁扇。

兰絮也喜欢看他打铁。

第一是好看,少年褪掉上衣,露出漂亮有力的身躯,肌理分明,张弛有力,随着他一下下敲打铁块,他轻抿的唇,迸溅的火花与汗水,画面中动静结合,怎么看都看不腻。

第二是他打铁能消磨精力,她有时候真被他的精力弄怕了,某人的不科学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

虽然多次下来,并没有依据证明,打铁能消磨他的精力,她只是愿意唯心主义地这么觉得。

有时候在床上,她会咬着未开刃的刀,听着刀在齿尖,发出的细微的摩挲声。

含不住的口涎,不自觉地滋润着刀身。

那时候,他是刀,她是磨刀石。

有时候她会拿着未开刃的刀,抵在他扬起的脖颈上,一下又一下,划出淡淡的红痕。

换来少年更有力的回击。

那时候,她是刀,他是鞘。

……

山中的岁月,像一串简单而轻快的小调,随便哼一哼,就是一大段。

不过半年,大头和它的兄弟姊妹,长成和狼父狼母一样壮硕的个子,而狼父狼母的衰老,也很明显,狩猎的时候,它们跟不上节奏了。

一般到这时,由狼父母为主导的家庭,也会渐渐散了。

子女会流落到各个地方,幸运的狼,可以重组家庭,成为一家之主,奔袭千里只为一口肉。

不幸的狼,可能会死在黑熊手里,更甚者,死于别的狼族的围剿。

但这个狼群不一样,有戌亭和兰絮作为精神父母。

狼父狼母跟不上一次四五个小时的高强度狩猎,慢慢地,会围在木屋外休息。

兰絮很欢迎。

大头长大了,她怕它太亲近人类,别哪天不小心遇到樵夫没防范,被砍死了,她就没怎么和它玩。

为此,大头小小抑郁了几天。

狼父狼母不一样,它们阅历长,能清楚地分出戌亭、兰絮和人类。

于是,她就能趁机趁机□□一把大狼,过过瘾。

冬天天黑得早,日头西斜时,戌亭给狼崽们忙完食物,回来了。

屋外一个小暖炉上,热着一壶茶,火花噼啪中,兰絮看书看累了,靠在狼母亲的身上,睡得香甜。

她的手放在狼母身前,狼母温柔地眨眨眼,舔舐了几下。

长子长女给父母带来了食物,呼唤:“嗷呜嗷呜!”

狼母并没有动,直到戌亭抱起兰絮,它才打了个呵欠,站起身,小跑着去吃饭。

戌亭把兰絮放到床上,用温水给她擦手。

擦了几遍后,他舔了下嘴唇,低头,用舌尖,轻轻地舔着兰絮的手指,忍着想咬一口磨磨牙的冲动。

等兰絮迷迷糊糊地“唔”了声,他松开嘴巴,若无其事地继续给她擦手。

戌亭改不了狼的习性。

兰絮能接受被其它狼随时舔她的手,可若是他也不分场合,随时给她舔一口,她就不乐意,会很嫌弃。

委屈,只能像这样偷偷舔。

不过进入夜间,在床上,就随意了。

但现在还不行。

今晚是兰絮口中的“过年”,她想下山,老早就和戌亭提了。

此时她转醒,看见夕阳沉落,忙问:“现在几时了?”

戌亭:“酉时。”

兰絮整理了衣衫,天气太冷,她懒得动,已经两个月没下山,她还挺期待古代过年的,催促戌亭:“驾,驾!”

戌亭抱着她,从一个斜坡滑下去,换来兰絮一阵阵悦耳的笑声。

年节是千年的积累,过年的意义,总是不一样的。

山下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热闹,鞭炮烟火,锣鼓喧嚣,吃喝玩乐,样样俱全。

她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戌亭手里也拿着一个。

咬下后,口感脆甜的糖里,包着酸酸甜甜的山楂,不出错的口感,就也没那么好吃,因为周围的喜庆洋洋,倒让人身心舒畅。

兰絮叫戌亭:“你吃一个试试。”

戌亭:“我吃吗?”

兰絮催促:“对对,快吃!”

戌亭看看左右,他们二人容貌出众,走在路上,总引得旁人回望,兰絮是说过,在人前不能靠太近,但她让他吃耶。

嗯,那就吃。

兰絮就看他似乎在疑惑什么,一秒后疑云全消,突的朝她低头,咬了一口她手上的糖葫芦,叼走一颗,在颊上鼓起一个圈,嚼了一下,咕咚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