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最后修罗场(第3/4页)
在这一双赤足之下,正不留情面踩着一颗灿然白珠,在那淡粉色的脚趾头周边,凌厉闪现着金宫,楼阙,群仙,鬼魅,蛊象万千变化。
Jesus死死瞪着,那拇指小圆盖儿嵌着一颗水滴珍珠,不会错的,他刚还见过!
“吐出来!!!”
随着一声暴喝,那璀璨白珠被那脚掌碾碎,雷火怒闪,天穹震裂,竟撕开白茫茫的一片雪野。
全境雪白。
骇得人群一时失明失语。
Jesus同样被芒光刺得睁不开眼,泪水直流,但很快,他被牵住了。
“走!!!”
“……走?!不!!!”
Jesus猛然拉住她,在他意识到她是什么之后,他开始畏惧,挣扎,退缩,“不,不,我不能走,这是我的世界,我的时代——”
“这不是!!!”
阴萝刚碎了返天珠,本界气运外溢,她意识到此界天道不久就要降临,哪里还有耐心跟他慢慢磨着,就想抢了这一根小狼尾就开跑,岂料他前头刚答应,后脚就反悔,恼得她很没有好脸色。
要不是看在他三番四次为她堕天的情面,祖宗什么时候这么纡尊降贵请过人?
她气势汹汹地胁迫他,“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不——”
Jesus咬着那厚血气唇,别过头,不去看她的眼神,怕自己动摇,“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小凤凰,不是你那什么天神,我叫裴跃,非衣的裴,跃扬的跃,我不认识你,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你。”
“你不是!你不是裴跃!”
她重重骑撞上来,Jesus被她的力劲掀倒。
她就那么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地,坐在少年顶流裴跃的水蜜桃胸上。
祖宗声色俱厉掐着他的脸肉,疼得裴跃抽起气来,“轻点!轻点!祖宗!靠脸吃饭呢!求你轻点!”
“听着!你是赤无伤!第六无伤!明康无伤神国!你出生在长生夜的凤凰阙,你是上天域的少天君,有五位哥哥,你是最小的,也是最受我欺负的小马驹!”
“周岁,我们一起抓周,我剪了你的小辫子!四岁,你还尿过我的床!”
“六岁,我射的第一箭,就是你的小马胯,当然,你被你家哥哥拎走了,我没能射中!”
说到这里,阴萝流露出了颇为可惜的神色,多么新奇的体验,可惜只有一次。
裴跃瞪圆了一双混血绿瞳。
不是小天神吗?他怎么能混得这么惨?
裴跃顿时有些没好气,“你就是把我,不,把你的小天神当成玩具,我回去做什么,受你的气啊?”
“不——”
她双掌撑着他的胸,天穹雪茫茫的,仿佛要塌陷下来,而她背着这一线光,轮廓是昏暗的,但双瞳认真又欢喜,似乎流动着某种艳彩,“我的小天神,是我的守护神呀,我神台坍塌时,他抱着我跑遍了灵台神山,求遍了诸神诸佛,穷途末路之际,他为我登山涉海夜奔千里。”
他蓦地心弦一颤。
“我答应我的小天神,等他从天渊回来,我们就成亲,我就嫁一个。”
裴跃脸热,忽略那一丝悸动,他绕弄起耳边的狮鹫古币,刻意嘴贱道。
“你就一个,分都不够分,还想嫁几个?”
“啪!”
她劈来一个手风,将他扇了半边脸。
“我说着呢!你插什么嘴?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裴跃:“……?”
这你也要打我?讲不讲道理的?
裴跃暗暗腹诽,得,就这个烈劲儿,婚后小天神不被你扇死才怪。
“所以,你跟不跟我走?”
阴萝翻脸翻得极其自然,又伏了下来,身躯没有一丝阻隔,紧紧贴靠着少年顶流的水蜜桃胸,香气混着血气,他呼吸乱了一霎,手指紧紧抠住腿根,禁不住往后挪动腰臀,但她却越圈越紧,都快镶嵌进他腿去了。
“跟不跟我回家?跟不跟我成亲?跟不跟我生龙蛇娃娃?……嗯?”
见他红着耳根,却闷着声不说话,阴萝的手掌又痒了,在他的脸肉轻慢磨动,似乎在考虑哪一处更嫩更水。
“——别!别打!”
在她扬手那一瞬,裴跃可耻地屈服在祖宗的淫威之下,“我,我跟你回去,跟你回家,行了吧?”
也许,他就是那个转世的男主角呢?谁没有豪赌过呢?
“还要,生龙蛇娃娃!叽咕叽咕的!”
她眸心亮灿,小手贪婪圈着他的精瘦小腹。
“……嗯?嗯。”
裴跃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是先顺着她来,他将血唇圈咬得更紧,“那你可以起来吧?我——”
见鬼!
我有反应了啊!让我怎么说出口?!
“乖乖大马!听话就重重有赏得嘞!”
她又捞起他的脑袋,亲热无比,嘬嘬他几口唇肉,裴跃很怀疑她是蓄谋已久,他又未经调教过,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撩拨,浑身都烧得厉害,热汗淋漓,抬手又挡了挡,“别,别嘬了,我怪害羞的。”
“快走!此界天道要降临了!”
裴跃的视野里又突兀出现了一只少年硬腕骨,对方轻蔑又冷漠扫过他,“……凡人?哼,真是什么货色都有。”
裴跃心道,原来她还真想嫁几个!
那怎么能行?!
他是搞初恋纯爱的!!!
裴跃当即握住阴萝的手腕,还反扣住,十指交缠,这把那佩剑少年气得双目发红,“……贱货!”
“那就走!都不要留下!”
“让第七夜释出他的尸气之海,先迷惑此界天道!”
阴萝吩咐完,朝后偏头,冲着他咧唇一笑,那冰白小辫子被狂风吹得啪啪作响,像是两支嚣张叉起的小牛角。
“回家啦,你要抓紧我啦。”
裴跃难掩紧张,他回头看了一眼静止的舞台,队员,粉丝,保镖。他熟悉的世界,霓虹,海港,大厦,热气球,摩天轮,似乎在这一刹那退化成黑白,成了逝去的昨日。
他又转过头,从交缠的手指蔓延出第一抹彩釉,逐渐攀爬到她的小块肌肤,小块骨头,肘窝,肩膀,脸颊,直到将她彻底淋没。
她是这样湿淋淋的,俏生生的,透着一股儿陌生鲜活的水汽。
这是他要赌上一切的未来啊。
“……嗯,回家。”
裴跃捏了捏狮鹫古币耳坠,就仿佛是一个为爱无畏闯荡四野的少年。他又悄悄抬眼,见她指掐法诀,“奉我之令!光阴恒守!开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