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6/12页)
“你怎么就敢断定这匹马就是你以为的野马哪?”
“野马都有自己的特证,它们的长相都很奇特,你的这匹马长着胡子,身子与其他的家马有着重大的不同,它的头大于一般的家马一倍以上,脖子短得让人不舒服,而且我发现它的身高大于身长,从力学上来说,它属于快速奔跑型的动物,我刚才在跟随着它奔驰时,发现它的时速可以达到六十公里以上,是一般家马的一倍。它的性格暴燥凶野,这些细节就是我判断的依据。我知道你不信,你想要更多的可以说服你的材料,我与你一样,也想要,只是需要时间,当然我一般都很相信直觉,我感到这匹马正好撞到了我的直觉中。你应该高兴,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骑的是一匹野马,最坏的可能它至少不是匹野驴。”
“野马真有那么重要么,既使是,又会如何?”
“野马实际上是比大熊猫还珍贵的动物,大熊猫在中国还能发现,而野马只有圈养的了。”女孩子用手梳梳兰骑兵的长鬃,好象在回忆着什么似的,道:“我一直有种直觉,野马还会出现,我一定还会见到它,没想到,它真的出现了,竟是这样的。”
成天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没想到这个忽然出现的女孩子竟对野马有着如此深的了解。那个女孩子好象比他还更相信兰骑兵就是匹野马。他的声音颤抖了:“能不能问一下你是谁,你怎么会对马,当然,我是想说,你的说法让我很受启发?”
“哦,这匹马吸引了我太多的注意力,都忘了介绍一下了。我叫刘可可,中国野生动物基因研究所的研究员,我一直在做野生动物的基因研究,研究野马是我的一个课题,那些圈养的野马已经太不象野马了,我一直希望看到真正的野马,就象这一匹。”
“我叫成天,军区第一骑兵连的连长。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直觉,一切都是直觉,我是在动物研究中心看到一张照片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里,好象那张照片就是你拍的吧,那份报告说,你在这里发现了一匹类似野马的马。我当时只看了一眼后,就打定注意来这儿了。当然没想到一来草原,我就看到了这匹马,这匹马跑得好快,我只是出于好奇,我试图看看它可以跑多快,没想到我追的竟然就是它。”刘可可的眼里溢出种光来,“我真现幕你,比我先看见这匹野马,你知道吗,我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你可能发现了一个重大的奇迹。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的是,这匹野马为什么会骑在你的身下,它好象不太象野马了,如果不仔细地看。”
成天哈哈大笑,道:“我喜欢它,当然我不在意这是不是个奇迹。十五天前我刚刚从草原上捕获的,我希望它成为一匹很好的军马,就是我的坐骑。”
刘可可脸上闪过一丝吃惊。“这匹马竟是你从草原上捕获的?”她好象不信地看着成天,半天才结巴着讲:“那很动人吧。我错过了一场可能是最有意思的战争了,哦,牛仔,就象美国西部片中的那些牛仔那样子吗?”刘可可的脸上显出一丝少女的红晕,成天发现这个女孩子的天真之处了,他发现她刚才很美。
“我不喜欢什么牛仔,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草原上只有真正的骑手与牧人。我不过是个骑手而已。”
“骑手,不过还是没有牛仔好听,我发现如果你不穿军装,简直就象个牛仔,可以让我叫你做牛仔吗?”不待成天说话,她又顾自嚷道:“不过你这个牛仔可够狂的,竟敢用一匹国宝似的野马做自己的坐骑?”
“一个骑手一生喜欢的可能也就是一匹马而已,我是个战士,我想找一匹真正的战士似的马。它可能成为一匹最好的战马。我已经开始驯养它了,只是它不象想象中的那样听话。”成天从刘可可手中把缰绳拿过来,兰骑兵的头扬了一下,它好象对他们的对话根本就不感兴趣似地,向旁边闪开。成天用力勒住兰骑兵。与刘可可说话,让他感到舒服。同时他发现这个女孩子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感觉,吸引着他,发现这一点时,他的心动了一下,把眼睛移向了别处。“你来这个草原上就为了看看这匹马?”
“这个理由不是很好吗?我昨天到的军分区,军分区的赵参谋说已经通知你们了。我不喜欢有人陪,草原真美,我可以在这里休息几天了,怎么,成天上尉,你不欢迎我。”
“非常荣幸,……连队就在东面的那条山的背后,你可以开车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刘可可摇摇手,发动吉普车,箭一样地弹射了出去。成天看着那辆车后的烟尘,轻拍着兰骑兵的额,低语:“那个女孩子来看你了,伙计……”
三十一、练习害怕
几十匹马一字排开,它们颠动着在草原上集合。先知孤独地突出在指挥的位置上,从成为成天的坐骑后,它就一直没有站到队列里去过,好象它也在享受着一个连长的待遇似的。刘可可坐在自己的车上,远远地好奇地看着骑兵排队。她发现那些战马竟可以听懂口令,成天站在队列前,拉长着声音大声喊着向右看齐时,那些马竟昂头竖耳,颠动着小碎步子来回地行走,之后自己标齐。骑兵队形带着种古老的神秘感向她扑来,她把自己的小摄影机打开,不动声色地寻找着,当然她的镜头找到的却是那匹站在先知身边的兰骑兵。兰骑兵好象不习惯于在这样的场面前站立,它不安地刨动着前蹄,它的神色中有着一丝的不羁与狂放,那匹先知却显得冷静与老练,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她发现先知太成熟了,成熟得让人都不敢相信它是一匹战马。兰骑兵与它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孩子。刘可可把摄象机挪开,轻轻地叹息一声。她的心里竟有种怪异的担忧,成天难道要把兰骑兵也驯服成一匹如同先知那样的战马?
刘可可来骑兵连两天了,她发现成天几乎一有时间就与兰骑兵在一起,他好象在回避着什么似的,加紧着他对兰骑兵的驯服过程。刘可可每天只好跟着他去看兰骑兵经受着他的各种各样的驯练方式,那些方式很奇特,但更多的是残忍。她已经完成了对于野马兰骑兵的所有的采样与拍照工作,从她掌握的情况看,兰骑兵确凿无疑的就是一匹野马,她被这个发现给鼓舞着,同时也被一种新的兴奋感给燃烧着。她想于明天就返回,这个发现可能给她带来新的机会,她被自己的计划给激动着,当然,临走前,她想征求一下这匹野马主人的意见,至少这匹马目前属于成天所有。但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去与成天交流。成天在下午又要对兰骑兵进行一种什么特殊的训练。她觉得成天很怪,这个怪怪的牛仔式的家伙好象有着强列的好奇与征服欲。刘可可下午没事,她就开着车来到了训练场,她想看看成天又会有什么样的招数来驯服这匹野马,但她心里总是有些不以为然,因为一匹野马比一匹战马的价值大多了,他竟然要把兰骑兵身上的野性给洗掉?刘可可嚼了只口香糖。远远地看着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