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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六佬略微一沉吟,说:“这事儿好办,不出几日定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委屈您在茶庄多住上几日。”
顾易生大笑道:“惭愧惭愧,能住在茶庄,这可是顾某莫大的荣幸,要是能在茶庄常住,每日都能跟六爷您聊聊茶经,那顾某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觉也觉得值!”
张六佬是个豪爽仗义之人,从来不以小人之心去看一个人,所以此时已经对顾易生完全推心置腹了。
马本成出事之后,姚炳才隐隐感觉这件事跟极叶堂有关系,可又无从找到证据,再加上担心自己做得太过火也会像马本成一样丢了性命,所以才沉寂了很久,不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地跟极叶堂做对了。
此时的姚府掩映在夜幕下,姚炳才房间里烛光摇曳,透过窗户,两个人影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我让你办的事到底怎么样了?”姚炳才冷冷的声音中充满了极度不快,站在他对面的人低垂着脑袋,没有吱声。
姚炳才转过身去,沉重地叹息道:“小五啊,姚家跟张六佬的过节你是最清楚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他,终于我们又见面了,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马上找他报仇吗?”
梁小五摇了摇头,他也纳闷这事儿,但是靠他的脑子是想不明白的。
姚炳才接着说:“这件事跟你也说不清,总之你给我听好了,拿了我的银子就要乖乖地帮我把事情做好,老爷我不会亏待你。”
“姚老爷,六爷那个人我是知道的,表面看上去不经事儿,但……”
“你算是说对啦,张六佬,哦,不,应该是张佐臣,这个人表面上装疯卖傻,实际心里贼得很,要不这么多年我哪能就找不到他人呢?”姚炳才紧蹙着眉头,“我一定要拿到极叶图,兄弟的仇也绝不能不报。”
梁小五想起自己第一次跟张六佬在大街上的偶遇,这些都是姚炳才安排的,他就是姚炳才安插在张六佬身边的一颗棋子。但他后来想明白了,自己跟张六佬从小一块儿玩到大,绝不能做出对不起张六佬的事。
姚炳才又盯着他的眼睛,说:“不过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咱们还有机会,以你对他的了解,他到底会把极叶图藏在什么地方?”
梁小五摇头道:“这我可真不知道,要知道的话,早就取来交给您了。”
“废物,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尽快把极叶图交给我。”姚炳才不快地呵斥道。梁小五此时已经暗地里站到张六佬那边,想了想,故意建议道:“要不干脆杀了他算了,等人一死,再去找极叶图也不迟。”
“这就是你的办法?”姚炳才厉声责问道,却又说,“我可不想极叶图就这么消失了,万一他要是死了,又找不到极叶图,那这极叶图不就成了千古之谜?”
梁小五又说:“那要不就绑了张六佬,等问到了极叶图的去向再杀了他。”
“这倒是个办法,我也想过这样去做,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姚炳才若有所思地说。梁小五接过话道:“姚老爷,张六佬相信我,要不我找机会把他带出去……”
姚炳才也确实早有此意,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他还真不想走这一步,免得节外生枝。但是转念一想,此事已经拖得太久,目前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便转身拍了拍梁小五的肩膀,压低声音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事成之后我有重赏。”
顾易生整日里喝着宜红茶,没事儿的时候就上街到处转悠,声称在物色合适的地方做联络点。又一日,顾易生来到一处茶馆,茶馆里有说书的先生正在台上拿着惊堂木拍得砰砰作响,他摇晃着脑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本来顾易生是单独占着一张桌子的,但不久之后突然来了一名陌生男子。男子身穿长布衫,头戴礼帽,帽檐压得很低,低沉地问:“先生,这儿有人吗?”
“请坐!”顾易生若无其事地说,眼睛却仍然盯着台上的说书先生。
男子坐下,却没脱帽,往台上瞟了一眼,又环顾四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叹道:“茶不错!”
顾易生收回目光,落到男子身上,微微笑了笑,接着说:“真正的好茶还是宜红,那可是世界上最好的红茶。”
男子把目光投向说书的先生,目光深邃地说:“宜红虽好,可惜是别人的。”
“放心,支那人根本不配拥有它,不出数日定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顾易生跟男子就像在闲聊一般,可就在对话的间隙,他仿佛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一张布满笑容的脸看上去冷冰冰、阴森森的。
半月的光景转瞬即逝,张六佬几乎是每隔半月都要去五里坪一趟。这日他一大早又出了门,顾易生起床未见他人,听张树愧说他去了五里坪,忙懊悔地说:“怎么也不叫我一声,上次去过之后,我还说一定要再去看看的。”
张树愧在柜台前忙碌着,嘴上说:“六爷恐怕是不知道您要去吧,要是您提过这事,六爷一定不会忘的。”
顾易生走到门口,感慨地说:“今儿天气可真好,还真想出去走走。”
“别去啦,别去啦,六爷晚些时候就回。”张树愧说。顾易生正想问什么,卢玉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哎呀,玉莲姑娘,你可得小心看着脚下。”顾易生忙不迭地提醒道。卢玉莲说:“顾先生多虑了,玉莲只是有了身孕,又不是坏了手脚。”
“这话可不对,六爷要是知道你如此说,定然是不会答应的。”顾易生脸上担心不已。张树愧插话道:“小姐,六爷刚走不久,还特意交代要照看好您,这大清早的,您是要出门吗?”
卢玉莲提着菜篮子,说:“不要紧,我就去街上买些六佬爱吃的菜,一会儿就回。”
“这可使不得,您都这样了还出去?还是让下人去吧。”张树愧出面阻拦。可卢玉莲说:“您就别说了,我出去多走走,对孩子也好。”
张树愧拗不过她,只好叮嘱她一路上千万小心。
卢玉莲一只手叉在腰上,便腆着肚子出了门。
顾易生连连摇头叹息道:“玉莲姑娘可真是好样的。”
“这是承了卢老爷的脾性呀。”张树愧啧啧称赞。顾易生好奇地问:“卢老爷就是玉莲姑娘的父亲?”
“是呀,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当年若不是卢老爷如此固执,也不会有今日的宜红茶。”
顾易生好像饶有兴趣地问:“我也偶然听说过一些关于卢老爷的事,对卢老爷这个人充满了好奇,能否给我讲讲卢老爷过去的事?”
“真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