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7/8页)
老鸨子:“哎哟,我还忘了,这是在三楼啊,我……我这就去找个空房,你们哥几个好好歇息歇息。”
另个胖子,人称老肥:“咋的,你听不懂人话啊,我们想歇息,用得着上你这儿,新雅池泡个澡,不比你这儿舒服啊,别说没用的,把雪兔喊来。”
老鸨子:“嘿,你瞧我这臭记性,我咋忘了马大少爷是来赏雪姑娘的脸,可是……唉!你们来晚了,早迈进一步……”
老肥说话声挺憨:“咋的,差钱啊?”
老鸨子:“不,不是,我知道哥几个钱串子倒提着,别说钱啊,金元宝都拿得出,我……我是说,今个儿雪姑娘她没空闲,让人给包下了。”
瘦子:“我们来一次,你这么说,来一次,你这么说,咋的,东来顺的火锅,你拿我们开涮啊?”
老鸨子拍手打掌:“小哥几个,说这话可冤死我了,你们说,你们哪儿次来,我不远接近送啊,就说上次吧,马大少爷来了,我是一点都不敢怠慢,麻溜把雪姑娘叫来了……”
胖子哼一声:“少说上次,就看几眼,能当吃还是当喝呀?我跟你说,今个儿见不着雪兔,我们哥几个就不走了,晚上,你叫桌酒席,我们在这儿接着喝。”
老鸨子:“哎哟,你们这不是难为我吗……”
恰好这时,雪兔穿着和服,扭着纤细的小腰,迈着张不开腿的小碎步,从开着的门口走过去。
老鸨子暗暗叫苦,心里骂那个雪兔,小狐狸精,这节骨眼,跑出来,岂不是火上浇油吗!
马明满看着雪兔的背影,尤其是那段雪白后脖颈,诱得他心里直痒痒,他扫了瘦子一眼,瘦子会意,抓起个茶碗,“啪”地摔在地上。
老鸨子吓得身子一哆嗦,忙赔着笑脸:“马……马大少爷,别发火,你听我说,雪兔今个儿真的让人给包了,要不我能不让她陪你吗?”
胖子:“谁包的?人呢,我们看看,是谁。”
老鸨子听这一问,抖起精神,声音也提高了:“是个日本人,叫……叫啥……对,我想起来了,叫犬养,我也不知道他是干啥,听说是领事馆的,挺大的官,上午就打来电话,说一会儿就到。”
马明满随来的朋友,本来对日本人颇不服气,七嘴八舌地说:
“日本人咋的,这也不是他的家,他不还没来吗,雪兔凭啥给他留着?”
“就是吗,啥事儿都得有个先来后到的,他日本人有啥了不起的……”
老鸨子说话软中带硬了:“哥几个听我说,咱这‘圈楼’日本人是半个东家了,再说了,这三楼专门待承日本人的,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马明满一听,火气腾地上来,忘记了自己是“绅士“了,起身说:“你们在这屋等着,我去会会雪兔。”
朋友们:“好了,你好好地玩,尽情地玩,我们在这儿守着,要是那个日本人来了,敢支愣毛,我们把他扔楼下去。”
老鸨子这回可慌了手脚,伸手欲拽马明满,被胖子一把推坐在椅子上,瘦子等人抱膀横站在门口,等于变相地把老鸨子给软禁了。
日本妓女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雪兔刚才去楼外杂货铺买点东西,不小心把和服弄脏了,回屋后,想换件衣服,刚解开怀,露出雪白的前胸和浑圆的肩头,突听门响,她回过头,见一个男人闯进来,她娇嫩的脸,蓦地染上红色,风尘女子竟有这般羞怯,可见她对男人来说,还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
马明满第一眼,就看到那一抹雪白的酥胸,至于胸前红灿灿的圆点,他没看得太真,但这足以让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雪兔急急地掩上衣服,用生硬的中国话问:“你的什么人,礼貌的没有。”
马明满笑了,手指点指着自己,说他曾经来过,问雪兔还记得他吗?
雪兔上下打量着马明满,似乎已没有什么印象,但她辨识出马明满是个中国人,脸上呈出不快,或者说鄙夷:
“你是满洲人?我的不喜欢交满洲朋友,你的出去。”
这话马明满听明白了,上次来,可能是老鸨子对雪兔做过特别交代,所以雪兔还算礼貌,不过,也只是微笑,没说过多的说话。马明满早就知道日本人瞧不起中国人,也听说日本妓女讨厌中国人,但没想到日本妓女连他这样的中国人都敢往出撵,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挑战,不但没出去,反逼上一步,睁大红红地眼睛。
雪兔也许对酒后男人见得多了,并没害怕,躬身施礼,红唇微启,又吐出一句,听着客气,其实很冷淡:
“谢谢你,请你出去!”
马明满心里暗骂,妈的,这个日本娘们儿,骂人不带脏字,往外撵人,还来个谢谢。他想,自己若真的顺从退出去,见到朋友该怎么说,要知道,朋友急不可耐等待他讲雪兔白白身子,还有那……想到这儿,他没好气地问:
“本大爷今个就想用钱来砸你,你……你知道你是干啥的吗?”
雪兔一看马明满的神情,就知道这话是在骂她,她生气了,不过,说话的声音,对马明满来说,还是那么的动听:
“你们满洲的男人太粗野了,简直是畜生。”
这话可把马明满彻底地激怒了,他见过狂妄自大的日本人,但还没有日本人敢这么骂他,何况一个日本妓女,他真想给雪兔几个耳光,又一想,那样有失自己“绅士”身份,他曾听朋友说过,日本女人特别的下贱,非常喜欢男人在床上,畜生般的蹂躏,刚好,雪兔骂他是畜生,那肯定是渴望畜生般的对待,想到这儿,借着酒精的作用,他猛然扑上去,把雪兔按倒在榻榻米上,骑在她的身上,没有一丝怜悯,撕开雪兔的前襟。
雪兔挣扎着,悲鸣着,但无济于事,整个光浩的胸部,坦露无遗,最后,几乎全身都被剥光,不愧称之雪兔,真是一只裸卧雪中的白兔……
马明满面对这雪白肌肤,什么也不去想,也顾不得想,内心燃起的火焰,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溶化烧掉。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解开自己的衣裤时,后背猛然遭到一击,使他整个身子都压在雪兔身上,接下来,又有一股力量,把他提起来,扔在地上……马明满醒了,彻底地醒了,看着面前站立着一个人,他愣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穿着西服,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冲进来,就是他把马明满从雪兔身上掀下去的。
雪兔惊恐地爬起来,顾不得零乱的衣服,一头扎在那个男人怀里,凄惨惨地叫声:
“犬养君……”
马明满明白,眼前这个日本人就是老鸨子说的那个犬养,他可不想坐在地与犬养对峙,跳出起来骂道: